“也好,本将让五十名兵卒护送你们前往,去面见主上。”
钱谷欢喜的应了下来,随后他也不多留,直接跟着五十名兵士继续北上,朝着开封府而去。
他这样做,还真的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谋划。
现在赵伯玖这朝廷,很显然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最为重要的是,自家所在的州府也已经落入到沈堂的兵马手中。
既如此,他还给赵伯玖效力做什么?
当个忠臣良将,陪着赵伯玖去死吗?开什么玩笑?
至于赵伯玖能翻盘?钱谷嗤之以鼻,朝堂上的这些人什么心思,其他人不知道,他钱谷能不知道?满朝文武不知多少都暗中与北方暗通曲款,赵伯玖若是能翻盘那才是怪了。
而且,他凭什么翻盘?就凭着临安府弹丸之地?还是凭着现在剩下的十几万兵马?
坚持下去,也不过是早晚败亡,即便是那临安城,在钱谷看来也未必能坚守多久。
虽说有数万兵马驻守,临安城也极为坚固,敌人想要强攻并不容易,甚至短时间根本无法破城,可是对方需要破城吗?
等到外围的地方尽皆失守,临安城被围,整个城中从百姓到官吏会尽皆人心惶惶。
那时候,会不会有人在城中作乱?甚至,会不会有人直接献城投降?反正,钱谷自忖,若是那时候自己在临安城,说不定自己都要献城,更何况是他人?
正是这些原因,钱谷早就决定,决不能继续留在临安了,必定要找机会离开。
所以,他的一些产业,之前就已经暗中处理了许多,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回他主动提及自己要出使,目的就是离开临安去投靠沈堂!反正赵伯玖给了不少银子和珍宝,与其辛辛苦苦去金国一趟,还不如直接将这些东西尽皆献给沈堂。
哪怕不能得到沈堂的重用,可是,想来看在自己主动投靠,并且献上价值不菲的珍宝情分上,沈堂也不会对自己太过苛责了,否则,以后谁还会投靠沈堂?说不定,为了给其他人做个榜样,沈堂给自己一个身份也未必不可能。
至于赵伯玖?就让他等着就好了。
如果临安城破,他能活下来,届时自己看在君臣一场的情面上,给他在赵王面前说句话也就是了,更多的自己也做不到……
开封府!
沈堂正看着湖州岳霖二人传过来的军报。
“呵呵,有高柄这等人,也无怪乎赵伯玖会败!”
明扬笑道,“如同主上这般能够知人善任者,能有几人?莫说是这赵伯玖,便是之前那些帝王,又如何比得过王上。”
“你这小子,何时也学会这般拍马屁了。”沈堂笑骂了一句。
明扬嘿嘿笑了笑也不应声。
“你给岳霖二人以及暗夜阁暗探传信,高柄这颗棋子,再好好用一用。适当的时候,可以给高柄一些助力也无妨。”
明扬想了想,“主上的意思是,可以给高柄一些战功,以此增加他在临安那边儿的分量?”
“不错,一张一弛方位王道,如果继续干净利落的将这高柄击溃,这却容易,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高柄向上的一封军报能够全部弥补的。如果他再度没有任何功劳便是大败,再想要领兵可就不好说了。”
“属下明白了,只有这高柄有足够的战功,待到他返回临安,才有资格掌握一部分禁军。”
“正是如此!”
明扬笑道,“多一个高柄,将来我们进攻临安城,也更为稳妥一些。”
“这几日属下梳理了各地呈报上来的消息,我们所辖一应州府县郡之地,农耕尽皆顺利,百姓已经大部分恢复生产,而且汴京路、两淮、西北三路,新开垦出来的农田,比去岁足足多了三成。”
沈堂颔首说到,“百姓之安稳其根源便在于土地,而能够左右这一点的,便在于吏治。”
“本王可以给各地主官下令,让他们安抚百姓、休养生息,可是这州府太多,本王也好、你们也罢,尽皆不能面面俱到。”
“实际上,很多时候并非是朝廷不作为,而是地方官府擅自而为,致使百姓遭难。”
“吏治是否清明,对于百姓来说尤为重要。”
“虽说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可是却要有度。”
“本王也并未想着所有大小官吏尽皆能够清正廉明,这不现实,但是小错可容、大错不容!这便需要暗夜阁各部用心。”
“现如今大部分的官吏算得上是干吏,秉性也尚可,然而这天下之大,终归会有几条漏网之鱼。”
“最近你让暗夜阁严查,本王要杀鸡儆猴一番!天下未定,不能让这些人坏了百姓之心。”
“属下明白!”明扬正色应命。
“除了各地官吏之外,你们各部自身同样需要严查,暗夜阁人员复杂而繁多,尤其是到现在,暗夜阁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你与陆风不可懈怠。包括有财之下的商号、商队同样如此。”
“此事也不必急切,你与陆风、有财先商议出一个可行之法,徐徐图之。”
明扬点了点头,沈堂麾下这两股势力最大,甚至占的比重比之兵马也不逊色,若是出现问题那就是天大的问题,而现在清查一番最为妥当。
“另外,本王交代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属下已经让各部准备,并且亲自督查此事,前往各国送信的使团早已经遣出,需要准备的也大多都准备好了,绝对不会误了六月十九的吉日。”
沈堂点了点头,“如今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此事你多多用心。”
二人所说的事情,便是沈堂想要在六月十九,正式迎去赵灵。
首先来说,赵灵身为郡主,却是无名无分跟了自己多年,不管是从二人的情分还是其他来说,自己都要给赵灵一个交代,同样也算是给赵昚一个交代。
他既然有心帝位,那将来的事情,自然要提前思量和准备,包括这后宫之事同样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