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6章 先头兵阵亡麻邵的帮衬

说到这里,刘珙朝着韩诚等人冷笑一声,“此事涉及到我大宋百万将士,涉及到我大宋将来是否能够有足够骑兵,甚至是涉及到我大宋能否夺回所失之故土。”

“因此,臣不敢宣扬,只上密奏与陛下。陛下给臣下密旨,此事由燕国公暗中遣商贾行事。毕竟,若是大张旗鼓,恐会让金人察觉吾等意图。此事定后,虽然不易,可燕国公为陛下、朝廷计,并未推拒,而是暗中令邵家、盛家商贾负责此事。并且,为了不让金人察觉,所以只是少量与金人交易。”

“数月时间,燕国公以耕牛一千零三十五头,换取北地战马九百五十九匹。”

“这近千战马本官早已经上报陛下,并暗中分派到各军之中。”

刘珙上前几步盯着韩诚,厉声说道,“在此之前,为保隐秘,此事只有陛下、本官以及燕国公知晓,现在韩大人将此事在朝堂上宣之于口,令的这朝堂文武百官尽皆知晓,本官试问,韩大人可敢立誓在场所有人能谨守秘密?”

“或者说,韩大人本就猜到了其中缘由,却是为了某些缘故刻意宣之于口,甚至以此污蔑燕国公?”

“啪!”韩诚身形晃了晃,直接栽倒在地上,不是他承受力不够,而是他没有想到,本以为这是沈堂的一个把柄,刻意趁此给沈堂致命一击,却未曾想,这原来是一个陷阱,而他则是被狩猎之人。现如今,这件事情被爆出来,不仅不能伤害到沈堂,反而自己深陷其中……

“哼!”刘珙冷哼一声,随后上前朝着赵眘拜倒在地,“臣一时激愤,未经陛下允许将此事爆出,愿受陛下之责罚。”

赵眘脸色也有些难看的看着韩诚,这件事情的确如同刘珙所言,是他下旨让刘珙去做。

大宋对于耕牛的确极为重视,甚至,如同韩诚所说,之前他还真的下过旨意。只不过,耕牛重要,难道战马就不重要么?

大宋不是不缺耕牛,但是耕牛却能够培育,说白了就是可再生资源,但是战马在大宋就是不可再生资源,哪一个重要不言而喻。而现在,此事被韩诚爆出来,显然是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毕竟,就算是他也根本不相信,这朝堂文武能够守住秘密。

“刘珙,你身为枢密使,言行不密,罚俸半年。”赵眘冷着脸说道。

停顿片刻,他朝着韩诚说道,“朕虽然从未因言获罪,可是,韩诚未经查证便是污蔑燕国公沈堂,并因此造成难以估量之损失……来人,夺其官爵,贬为平民。”

本就跌坐在地上的韩诚,身形晃了晃,直接晕厥了过去。

本来,这一次的事情虽然不大,可是他们却有着不小的把握,毕竟,事情大小不重要,可是他们不仅查实了证据,而且还有着赵眘明旨,只要将事情摆出来,赵眘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便是直接打自己的脸,不惜代价保住沈堂,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赵眘将得不偿失,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望,彻底被抹去。

毕竟,你一个皇帝下了旨都能出尔反尔,那说的话还谈什么金口玉言。

可如果赵眘承认自己当初的旨意,那就必须按照律法惩办沈堂。

这事儿是不大,但是,当初赵眘的旨意说的明白啊。论如兴贩军需之罪,说白了,只要你干了,就和给金人贩卖军需物资一个罪名,这是什么罪名?通敌叛国,任何人挂上这个名头,哪怕不杀头,也是一个抄家流放逃不掉。

然而,沈堂都未曾开口,刘珙几句话便是将他们所有的计划直接击碎,甚至还将他们的先锋将韩诚拿下!

看着韩诚直接被内侍拖了出去,高柄等人的神色尽皆有些难看,自己这边儿,今日堪忧了啊。不过,大不了先行退让一二,回去商议之后再行来过便是,左右沈堂也不可能将他们这些人尽皆拿下。

正想着,麻邵也笑眯眯的站了出来,“刚才诸位同僚参奏燕国公借邵家、盛家商号掌控汴京路商贸于利,此事本官倒是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本官所闻却是与诸位听到的有些不一样。”

“这些年,咱们大宋与吐蕃战、与南疆战、与大理战、与金国战,可谓战事不断。朝廷粮草供给不利,而且本官也不怕被参奏,这些年大多时候国库不丰。可是,为何我大宋不仅能大胜,而且还能坚持到最后?正是这些商号给了朝廷极大的帮助。”

“他们在各地帮助朝廷采购粮米,甚至免费运至交战之地,不仅给朝廷减少了许多麻烦,还节省了大量的钱财物力,恕本官说句不该说的话,商贾虽然低贱,可是他们却也不惜代价为朝廷、为陛下出力。陛下感念他们忠义,特允三司用盐引补偿他们损耗,只不过,虽然略作补偿,可是算一算,他们依旧并未占了朝廷便宜。”

“若是诸位大人不相信,本官这里有一应所有账目出入,随时可供查看。”

“至于汴京路商贸,这件事情,本官必须承认,邵家盛家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不过,诸位恐怕并不知道吧,之前陛下为了安定汴京路,下旨免除一应税赋。可是,邵家、盛家商号,以他们祖籍不在汴京路为由,将进入汴京路之后一应行商之获利,尽皆以税赋的形势上交朝廷。”

“至于燕国公借此于利,更是可笑。因为开封府刚刚从金人手中归还,因此民心不定,为此,陛下特调拨大量银钱补贴开封府,这所有银钱,燕国公或修缮城池、或修缮河道、或补贴民用,我三司各部明暗查证,燕国公不仅兵围贪墨其中一二,甚至,还借陛下之言自己掏了银子吧。”

“前不久,本官一位在汴京路任职的门生写信,谈及燕国公之事。燕国公曾对一应官吏言道,‘当年太祖有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身为官吏,当以太祖之言为本,严苛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