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6章 勤政殿面圣赵眘的爆发

不多时,二人便是来到了勤政殿之前!

沈堂有些奇怪的打量了几眼,却见周围的内侍竟然尽皆站的远远的,最近的一个,隔着门口儿估计也有十丈开外!

就在这时,王权也停了脚步!

“沈大人,刚才官家吩咐了,要和沈大人商议国事,其他人不得靠近!所以,我只能将大人送到这儿了,大人自行进去便是!”

沈堂也不多问,当即便是踏步朝前!待到大殿门外,沈堂方才朗声喝到,“臣沈堂,求见陛下!”

虽然他已经辞了官,但是还有忠武侯的爵位,所以这个臣倒是也没错。

片刻后,赵眘的声音传来,“进来!将殿门关上!”

沈堂进了门,转身将大门关闭,而后径直向前!这勤政殿,他并非第一次来,所以到也算是熟悉!

向前绕过屏风、幔帐,便是见到赵眘正一脸威严的坐在书案一侧!

“臣,参见陛下!”沈堂再度躬身行礼!

这一次,足足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赵眘方才回到,“平身吧!”

沈堂站直了身子,朝着前方看去,这一看,却是不由得心中有些嘀咕!这陛下做戏未免有些不认真,你手中的折子明明都拿倒了,还在装着看?而且,那一堆奏章的旁边,是马鞭?这是刚刚骑马了还是准备去骑马?

对此沈堂倒是并不奇怪,赵眘虽然不是马上皇帝,但是对于军队却极为重视!甚至,在皇宫内苑专门开辟了一个足够大的场地,有闲暇自己亲自操练禁军!虽说不一定有多少效果,但是至少态度很端正。

看着赵眘依旧不说话,沈堂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咳咳!”

“怎么?这会儿的功夫忠武侯就耐不住了?”赵眘没有抬头,却是开了口。

沈堂又向前走了一步,而后说道,“那个……官家,您的奏章拿倒了!”

书案后的赵眘闻言,浑身先是一僵,随后脸色黑白变幻!片刻之后,直接将手中的奏章朝着沈堂扔了过来!

“你这混账,朕用得着你提醒?朕就喜欢倒着看,不行?”

什么时候最尴尬?就如此刻,做戏却是直接被对方拆穿……现在的赵眘,显然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

“行,您是天子,别说倒着看,就算是闭着眼睛看也是在理!”沈堂边说着,将奏章建起来恭敬的放到桌子上!

“你这混账、佞臣!你回来就是为了想将朕气死?”赵眘黑着脸,只觉得无地自容!

“臣不敢!”

“不敢?还有你这王八蛋不敢干的事儿?”

大殿之外,听着殿内的动静,王权不由得咧了咧嘴,随后,朝着周围的内侍喊道,“都给我离远点儿,再推开十丈!”

这等君臣之间的国事谈话,让别人听取去可不怎么好!

“上一次你辞官北行,朕找不见你!这一次,你再度辞官南去!下一次,你是准备西去吐蕃还是东去出海?朕给你的官儿,你说不要就不要,说走就走,这天底下还有你这混账不敢干的事儿?”

“你这混账直接拍屁股走了倒是痛快,战事刚刚结束,数十万大军,你就不管不顾丢给朕?朕找个北地出使的人都找不到,不怪你怪谁?还有那吴郡的狗屁白莲社,满朝廷就没一个顶用的,好赖还有你一个能用之人却直接走了,你说,老子不怪你怪谁!”

“包括我那妹子!你这王八蛋,不知不觉偷了我妹妹的心,你不管也就罢了,直接去大理娶了一个部落女子?老子的妹子就连个部落女子都不如?”

“就你这王八蛋办的这些事儿,还敢在老子面前说什么不敢?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今儿个,你要是不给老子说出三分道理,那老子就领教领教你这个无敌大将军的本事!也顺便让你知道知道,老子这马鞭不仅能抽的了那烈马,也抽的了你这混账!”

边说着,抄起马鞭挥的猎猎生风!也好在赵眘自小学的是仁义礼智、四书五经,要不然,说不得也会如同金国的完颜雍与完颜昊两兄弟一般,来个亲密接触!

听着如同泼妇骂街一般的话从眼前这皇帝口中爆出来,沈堂眼角狂跳!好家伙,自家这陛下是这一段时间憋的很了?这是后宫的娘娘不给力啊……

“臣错了!”沈堂干净利落的一句话,却是差点儿没给赵眘整崩溃!就如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那个酸爽!

“啪!”一鞭子抽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狠狠拽了拽袍子的衣襟,“朕不许你认错!”

沈堂低眉顺眼的向一旁挪了几步,拿起茶具给赵眘倒了一碗热茶!

“陛下,喝口茶、消消气!”

“不喝!”此事的赵眘,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拄着桌子,还时不时拽拽衣襟,手中的马鞭甩的呼呼作响!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茶,赵眘砸了咂嘴吧,这许久未曾说这般多的话,的确有几分口渴了!

干脆,拿起来一饮而尽!就算刚说了不喝又怎样?朕是皇帝,皇权特许了!

“别以为朕喝你一口茶就消了气!”

“说,接着说,今儿个老子不收拾了你这个王八蛋,你还要翻了天!”

“陛下,要不臣立即率亲卫前往吴郡,先行将那白莲社镇压了,给您消消气儿?”

“用不着!老子的大宋戴甲之士百万,能征善战者不计其数!不用你沈堂,就弄不死那白莲社?”

“自然不是!”沈堂用力一摇头,“这也就是陛下仁德,而且不轻易离开临安,否则,什么白莲社,还不是反掌既灭?”

“那是!”赵眘得意的仰了仰头,“如果老子是将军,不要说白莲社,就算是金国、吐蕃又能如何!”

“陛下文成武德、有类太祖之资!”

“那当然……”赵眘刚刚说完,却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儿,自己不是在生气么?怎么就被这小子几句夸奖弄的得意起来了?朕是那般虚伪之人?可是,此刻的气氛,是不是不太适合继续生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