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沈堂自贬,盛家兴衰
“沈堂,你真的要请自贬?”
赵眘陡然问道。
沈堂恭敬的点了点头,“还望陛下恩准!”
赵眘起身,踱了几步,而后方才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朕便领了你的心意!不过,你放心,你为朕立下的功劳,朕会记得,待到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朕在一同为你封赏。”
“谢陛下!”
“来人!”
赵眘轻喝一声。
王权推门而入,“陛下!”
“传旨,左司郎中沈堂,在灵璧一战之中,身无官身,却私自指挥军士,在大战中,致使数百百姓丧命其中。
其情可原,但罪无可恕。
因此,贬去沈堂身上官职,以儆效尤!”
只是贬去了官职,但是却并未剥夺了沈堂的官身,更是没有什么永不录用的话语。
显然,赵眘也是留下了活口。
沈堂对此自然是明白,因此,当即便是行礼说道,“谢陛下!”
赵眘点了点头,而后却是朝着王权说道,“听麻邵说,江南邵家对于建设连理城之事,出力不小。
既然如此,我们总不能让这些为朕分忧的忠良白白劳苦。”
“告诉麻邵,建设连理城,由内府拨银五百万两,交由邵家,另外,今年的宫内采买应该也还未定下吧。
也一并交由邵家来做吧。”
打一棒子给颗甜枣!赵眘对于这样的手段自然是炉火纯青!
要知道,不管是建设连理城还是宫中采买,这不仅代表着巨大的利益,更是代表着地位。
这种事情,以前基本上都是内府去办,而这次交给邵家,绝对可以让邵家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谢陛下!”
沈堂再度行礼。
赵眘微微摇头,“邵家富甲江南,这些事情交给邵家,定人能够做好,也算是为朕出力。
好了,你便先在临安等候几日吧,待到下了旨意之后,你再返回连理城便是。”
“臣,领命!”
话语说罢,沈堂便是退步出门,并且在王权的带领下,朝着宫外行去。
待到二人行至宫门口,王权拱手对沈堂说道,“恭喜沈大人,此时虽然遭难,但却是龙游浅水,终有腾云驾雾之时。”
“多谢王大人吉言!王大人相助之恩,沈堂铭记在心,之后,若是有沈堂能帮衬之处,还望大人莫要客气。”
沈堂清楚的知道,今天的事情,定然是有着张浚和史浩二人的手笔。
不过,却也缺少不了王权这一环。
甚至,王权很可能是最重要的一环。
毕竟,他是赵眘的身边人,若是没有他相助,很多事情便会极为麻烦。
门外,有张浚的车架来接。
不过,张浚却是并未露面。
沈堂与王权告别,而后便是上了车架,车架启动,朝着张浚的府邸而去。
当沈堂来到张浚府邸之时却是发现,不仅张浚在,就连史浩以及其他不少主和派的大员竟是尽皆在场。
“见过诸位大人!”
沈堂赶忙上前行礼。
“陛下怎么说!”
史浩急声问道。
沈堂见史浩相问,便是将在宫中与赵眘的对话简略复数了一遍。
众人闻言,当即便是欢喜起来。
虽说是免了沈堂官职,可是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哈哈,好,我们的沈大状元顺利度过难关!而且,那什么劳什子左司郎中,怎么配得上你?
估计,要不了多久时间,咱们的大状元便会站在我们头上了。”
张浚高兴的说道。
“恭喜,恭喜!”
在场众人尽皆是主战派的核心人士,自然是明白沈堂的重要性。
因此,沈堂能够脱难,他们的确欢喜。
“好了,废话少说,今天咱们沈大人归来脱难,咱们不醉不归!”
张浚大笑着说道。
随后,早已经准备好的席宴和美酒搬上来,一众人也不分你我,便是喝了个酩酊大醉。
到了第二天清晨,沈堂醒来的时候,依旧头痛欲裂!
“大人,你要起身吗?
我煮好了桂丸汤,大人起来之后可以吃一些。”
一个小丫头进入房间,对沈堂恭敬的说道,“另外,老爷去上朝了,现在还未曾归来,大人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奴婢便是了。”
沈堂点点头,起身洗漱之后,又随口吃了些东西,便是独自在园中闲逛。
这一座宅院,沈堂自然不会陌生。
毕竟,当初沈堂和柳香菱初入临安时,便是住在这里。
沈堂悄然度过了危难,这件事情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忧虑之人,除了朱倬等人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便是鄱阳湖的盛家家主盛永德。
去年因为被邵家打压的事情,盛永德几乎是没有太多犹豫,便是主动收缩,避过暂时强势的邵家。
甚至,已经打定了注意,待到年节之后,亲自前往连理城拜会邵训。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计划不如变化快。
就在盛永德已经准备动身前往连理城的时候,朝堂之上传来的消息,却是让盛永德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右相汤思退亲自向沈堂出手?
朝堂之上,历数沈堂两大罪状,沈堂的封赏也是被搁置。
这风向,无疑极为明显。
如此一来,以沈堂为依仗的邵家,自然是要受到波及。
这一次,估计不仅能够拿回之前的损失,甚至,能够在邵家身上狠狠咬上一口。
果然,在随后的数天时间之中,随着朝堂之上风向的转变,上行下效,不少州府官员开始暗暗打压邵家生意。
毕竟,沈堂的事情虽然未曾定论,可是既然拖延下来,显然就是出现了变数。
再者说,出手之人可是直接损伤了一名相爷,在这种情况下,沈堂能够全身而退?
之前在沈堂风光之时这些人是怎样相助邵家,那么,现在这些人就是如何针对邵家。
而在这其中,最为得利的,当然便是盛家这个老对手。
看着每天下边掌柜汇报过来的情况,盛永德不由得有几分得意。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该隐忍的时候就要隐忍,而且,何须三十年,连三个月都没有,两家的主客便是异位。
当时自己没有趁着邵家风头之上硬拼,果然是一个明知无比的选择。
“老爷!临安有急信传来。”
管家急匆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