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张浚之怒,何等罪人
口诛笔伐!杀人诛心!
饶是沈堂早有准备,甚至,已经猜测到这场戏的背后,有着其他的手段,可面对着眼前的场面,沈堂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也是越来越浓。
自己一心为国,可是,却被自己所保护的这些人冤枉,这等心情,实在并不美丽。
甚至,沈堂真的想转身离去,不在理会这些倒灶的事情,若非是之前李显忠的相劝还有着几分小国,说不定他真的会这样做。
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仁人志士,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反而是死在自己人的谩骂中。
这种杀人诛心的戏码,实在是有着太大的威力。
沈堂陡然记起当初张浚对自己所说的一句话:哪怕,想要当一个忠臣,也必须先当一个权臣,否则的话,就连当忠臣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也许有些极端,可真实情况却就是如此。
如果自己真的权倾朝野,那些小人敢针对自己吗?
甚至,若是再进一步
不知不觉之间,沈堂的心境却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只不过,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却是不得而知。
“住手!”
陡然间,一声带着震怒的厉喝之声传来,而后,随着刷刷的步伐声,一队队顶盔戴甲的军士,也急速围拢而来。
这些军士手持枪盾,直接将周围的学子和百姓隔开,马背之上的沈堂,总算是得到了一丝的安宁!
“王权,你先去对陛下禀告,这里由老夫处理。”
来者,正是张浚。
王权闻言,直接应命而去,而张浚则是一步步走到沈堂的面前。
两人相见了不知多少次,在张浚的印象中,沈堂一向是风度飘飘,气度超人。
可是此刻,沈堂却是无比的狼狈,他身上的衣袍,早已经看不出任何眼色,头发和脸庞上,更是沾满了污渍。
哪怕早已经料到这一刻,可张浚心中依旧是愤怒冲天!
这可是大宋的功臣,这些人,凭什么这样对待他?
凭什么?
“打死他!”
“打死这个恶魔、刽子手!”
张浚的到来,并未让场中彻底平息下来,只是片刻的停顿之后,便是再度有人振臂高呼!包括那些学子,同样是挥舞着手臂呐喊,在他们眼中,沈堂就如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魔鬼。
“住口!”
张浚暴喝一声,一双凌厉的目光,朝着周围众人看过去。
“你们,如此侮辱他,那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平淡的话语中,却是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张浚的喝问,让在场众人的气焰不由一滞,不少人都知道,张浚乃是朝堂之上的顶尖大佬。
好一会儿,一名学子开口说道,“他他是沈堂,是杀戮了数百无辜百姓的刽子手!是我们大宋的罪人。”
“罪人!”
张浚寒声开口,“罪人!你们,竟说他是大宋的罪人!好一个罪人,好,今日,老夫便让你们知道知道,你们眼中的这个罪人,这个刽子手,到底都干过些什么事。”
“绍兴三十二年,金兵近十万大军攻打我大宋边境数个关口,随州之北的桐柏山一带,有大宋官兵一万五千人,可敌人的数量达到两万之中。
若是桐柏山失守,随州、郢州等数个州府,数百万百姓,将沦落在金人铁蹄之下。”
“在那一战中,你们眼中的这个罪人,率千骑冲击两万金兵的军营,杀敌数千,击杀敌军主将,使得桐柏山一带危机解除。”
“同年,泗州大战,沈堂前往泗州,与枣阳军主将驻守灵璧,而金兵四万大军将灵璧包围。
那一战,你们口中的这个罪人亲自上阵厮杀,以人之身,行武者之事,并且智谋频出,最后在他的布置之下,我大宋损伤近两万人之中,而金兵四万大军尽皆死在灵璧城外!而且,率军前往宿州,给另外一支主力大军解围,也正是因此,我大宋泗州之战占据先手,赢得了后来大战的时机。”
“去年四月末,你们口中的这个罪人以正使之身,奉陛下命令出使金国!为泗州之战进行和谈!”
“在金国与金人唇枪舌战数月,而后,我大宋免去了数年的岁币,赔偿我大军军资百万,更重要的是,被金人占据的泗州数做城池,如今已经回到了我们大宋的手中。”
说到这里,张浚森严的目光,朝着周围看去,“你们告诉我,这样的人是大宋的罪人?
如果是这样,那老夫宁愿天天做大宋的罪人!”
张浚的话语让场中众人鸦雀无声!
突然间,一个低垂的声音在学子之中传了出来。
“说了那么多,就算是他立了一些功劳,可他终归杀戮了我大宋百姓,如何不是罪人?
难道,有功劳便可以肆意杀害百姓不成?”
“来人!给我讲着缩头之辈找出来!”
张浚身旁的亲卫,早就盯着这些人的动静,听到张浚下令,当即便是有两个人越出,片刻,便是从学子之中拽着一个人出来。
“刚才的话,是你所说的?”
张浚淡淡的说道。
这名学子睁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惶恐!让他随着众人呐喊他自然无妨,可被单独拎出来,而且还是面对张浚这样的大佬,却让他吓破了胆子。
不过,他缓缓神,依旧嘴硬说道,“是是学子所说,难道,学子所言有错么?”
张浚冷冷一笑,而后缓缓说道,“你们,是不是很好奇,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好,现在本相可以告诉你们,那数百百姓,的确是死在灵璧守军的手中!”
张浚话语未落,场中便是一片哗然。
之前,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大多是道听途说罢了。
可现在,张浚既然说出来,自然不会有假。
那学子闻言,脸上神色更是大喜,“张相,既如此,那学子所言无错!这沈堂,的确是有万恶不赦之罪!”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本相就告诉你们,当时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没有理会那学子,张浚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