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军退却,赵秋的鼻子嗅了嗅空气,又抬头瞧了瞧天色,微微一笑,说道:“湿气太重,温度也不低,空中云薄,明日无雨,但有雾啊!”
他既知有雾,料想那宋缺敢称兵法大家,也应识得天文地理,也应知道明早有浓雾。
既有雾,以宋缺之能,必命人携了投石机前来,趁浓雾的掩护,摆开了阵势。
“那数百台投石机,一阵乱轰之下,城头的兵士必有伤亡!
那时,他再命领兵以云梯登城!
如此,他倒也有三四分胜算!”
…
第二日,一早。
果然,大雾弥漫。
三丈之外,难见人影。
只是,在城头之上,却隐隐约约可听到细微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数百架投石机,已架设在城下周遭。
镇南公宋缺,晓天文地理,通风云变幻。
今早大雾,自是逃不过他的双眼。
宋缺亲自下令道:“发射!”
无数的飞石,朝城头飞去。
碎石砸墙或落地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五千宋家军的精锐,已推了云梯,缓缓向前。
只待这些投石机发射九轮,就要冲向城下,攀爬城墙。
可是,就在这时,城下,忽然喊杀声大作。
密密麻麻的新隋军步兵,竟犹如天降,出现在了宋军的面前。
这些新隋军,身着轻甲,手持陌刀,个个脸上凶神恶煞。
原来,赵秋也早已料定了今早的浓雾。
早在浓雾产生的时候,他便亲自领精兵三万,来到城门之前。
待浓雾渐厚,便悄无声息地已领兵出了城,潜伏在浓雾之中。
此刻,宋家军正借浓雾投石,再派兵准备攻城时,新隋军早已埋伏在了浓雾之中。
“杀!”
“冲!”
一阵喊杀声中,身着轻甲的新隋军,已朝宋家军猛冲了过去。
新隋士兵的右肩之上,缠有红布。
浓雾之中,敌我难分,极易误伤。
有了辩识的红布,便可分出敌我。
狭路相逢勇者胜,很多时候,战场之上,胜负之间,往往只凭一股勇气。
只须勇气足够,三千越甲可吞吴。
新隋军占了先机,杀了宋家军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赵秋以十人为一队,命令每十人不可离开队友三丈之外。
如此一来,一队的兵士相互配合,遇敌后,多能胜之。
宋缺意欲借天时大雾攻城,却未料到新隋兵早已潜伏大雾之中。
如此一来,不仅失了先机,更没有准备。
浓雾之中,新隋军凭着先机一冲,宋家军便险些溃散。
不过,宋家军也是当世精锐,战斗力绝非林士宏之流可比。
惟李唐的玄甲精兵,以及草原的金狼军,当能与之匹敌。
稍微混乱之后,宋家军便暂时稳住了阵脚。
但是,因为浓雾的关系,宋家军的兵士之间,难以配合。
是以,在抵抗了一阵后,终究不是新隋军的抗手。
小半个时辰后,宋家军伤亡惨重。
渐渐的,开始有宋家军的兵士开始逃离战场。
未几,便如滚雪球一般,绝大部分的宋家兵士,跟着逃亡。
战场之中,仅有小部分的死忠之士,依旧在抵抗。
但这少数的人,终究决定不了胜败的走向。
“呵呵……今日,宋某人终于吃了败仗了!
这位隋帝,了不得!了不得!”
在战场的一个角落,宋缺仰天长啸!
终于,他吃了生平的第一个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