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大地一阵颤抖,仿如地震了一般。
就在城头上的新隋兵面面相觑时,赵秋已登上了城头。
皇帝亲临,一众兵士立即不敢再交头接耳,瞬间肃静。
赵秋望着城下的阵阵浓雾,却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前来的骑兵,最少有两万人!加上步兵,恐怕有十万人!”
此时的两广,经过宋阀百年来的经营,少有战祸,虽有发展,但十万兵士,已几乎是所有的家当了。
“还真是舍得啊!”赵秋的嘴角露出轻笑。
他运功至双眼,极目远望。
他的双眼光芒闪烁,浓雾再也不能遮挡他的眼睛。
但见城外十数里,宋军已至。
兵是精兵,马是良骥,急奔赶来,仍是推移有序,旗帜飘扬,气势压人,足可与新隋兵争一日之短长。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一骑奔来,高踞马上的雄伟身形,令人望之即寒。
赵秋猜想,这人十有八九,便是威名赫赫的天刀宋缺了。
宋缺并没有戴头盔,仅在额头上扎了红布带,带尾两端左右旁垂至肩胛,英俊无匹又充满学者风范的脸容之上,含着一丝深情温柔的喜悦,名慑天下的天刀挂在背后,刀把从右肩斜伸出来,策马而来的风采直如天神降世。
在他的身后,冒出一众将领。
其中三人,形相独特,一望而知是宋缺旗下的俚僚大将,其中一位艳丽的女子,料想是“虎衣红粉“欧阳倩。
另外两名俚将,一肥一瘦,肥者形如大水桶,身上甲胄紧紧包裹着他似要裂衣而出的肥肉,尤其是胀鼓鼓的大肚,偏是予人灵动活跃的相反感觉。
瘦者身材颀长结实,作文士打扮,有一个超乎常人的高额,目光尖锐,蓄有一摄小胡子,外型潇洒好看。
这两人均是四十来岁的年纪。
其他的人,应是宋家的将领。
赵秋一阵阵长笑,笑后,运转真气,说道:“镇南公远来,应当知道孤在城中,既是如此,为何不来见孤?”
他的声音,犹如龙吟,十里可闻。
两边十数万将士,皆听到了赵秋的声音,临近者的耳膜,“噗噗”作响。
一人内力,竟有如斯威。
纵然城下的宋缺,也有些愕然。
这位新隋皇帝杨虚彦,竟然有此武功。
纵然,宋缺早已从杨虚彦的过往之中了解到,这位大隋正嗣杨虚彦颇有不凡,但决计没有料到,竟有如此功力。
新隋皇帝神威如此,一众手下将士的士气,瞬间提了起来,高声呼喊“万岁,万岁……”
“废太子杨勇子嗣,早为杨广所诛,你不过假冒其名而已!更何况,天亡隋朝,原是无可奈何之事!你又何必逆天行事!”
远处,传来了宋缺的声音。
赵秋哈哈大笑,道:“既镇南公不信,那便请攻城吧!”
他自忖城坚,兵力比之宋缺,亦差不了多少,守城又是他的强项。
自古以来,攻城便是最辛苦之事。
既然宋缺愿意攻城,那便随他攻城。
他心中所想,也正是打败宋军。
如此一来,便可重建。
如果宋阀归附,反而不好办了。
毕竟,林士宏称帝,是为大隋的反贼。
但宋缺却依旧是镇南公,并未称王称帝。
赵秋的眼中,露出了笑意,长声说道:“顺便知会镇南公一声,这城中,孤只有六万兵士!镇南公可知孤的用意?”
城下宋缺的绝世无匹的容颜之上,竟现出了震撼之色。
显然,他已经了解了“杨虚彦”的意思。
他宋缺为当世第一兵法大家,昔年,曾以一万对十万,大破杨广的隋军。
城上的“杨虚彦”,却要以六万兵士,拒他的十万之兵。
这种自信,似曾相识。
似乎,他年轻的时候,便是如此。
惊异之后,他的脸色恢复如常,心道:“此子,不可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