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手中的色空剑未松,那令人心驰神往的眼神之中,竟露出了惧意。
赵秋猖狂而笑,说道:“李阀难堪大用,终究救不了中土,要拒塞外铁骑,甚至破了铁骑,惟孤一人而已!”
接着,他又看向远处的角落,淡淡说道:“宁先生的武功,未必天下第一,但终究是一代宗师。你既已远来,何不现身一见,如此藏头露尾,倒是让孤小瞧了去!”
这会儿,在一座宫殿穹顶的一角,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现出身来。
但见他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形更是伟岸如山,正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此人,正是宁道奇。
“山野草民,见过圣上!”宁道奇拱了拱手说道。
赵秋叹了口气,说道:“佛道两家,原是方外之人,又何必理会世间之事?”
他原本一心向道,志在修行,恨不能清修十万年,探索道之所在。
可惜,他穿越万界,演武令向他索取气运,如今还有同为轮回者竞争,分毫不能停歇。
宁道奇叹道:“身在世间,总不能事事随人心意!更何况,出世入世,各有所获!不经历红尘的七情六欲,又如何勘破?”
赵秋当然知道宁道奇的苦衷,因为慈航静斋有慈航剑典,他为了一观,所以才甘愿为人驱使。
所谓的出世入世,也就那么回事。
赵秋双眉一横,说道:“宁先生和师仙子此来,可是要领教孤的影子剑?”
他说话之时,一道道凌厉的剑气,飘然而出。
站在赵秋对面的师妃暄,顿觉一身毛孔出汗,浑身一个激灵。
那激烈的剑气,已令她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纵使她已踏入了剑心通明之境,似乎也无法抵御。
她心中惊异,眼前这“杨虚彦”的武功,恐怕还在这中土大宗师的宁道奇之上。
即便此时的宁道奇,淡泊宁静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惊讶之色,眼前的少年皇帝的武功,已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知道“杨虚彦”的武功之高,不想,竟高到了此种境地。
赵秋剑气虽出,可并未出手,只见他似笑非笑,双手相拢,手掌藏于袖中。
“师仙子此来,可是要以手中的色空剑,与孤一定中土的归属?”
瞧见师妃暄绝世的容颜,
“孤听闻宁先生的散手八扑,内蕴八种精义,庄子之学,竟被先生演变为惊世骇俗的武学,当真可敬!
只是可惜,倘若宁先生能悟出第九种真意,再九九归一,凭借此九种真意,或可破碎虚空!”
宁道奇万万没料到赵秋竟能知悉自己的武功来源,心中更是惊讶。
师妃暄咬了咬银牙,说道:“小女子和宁先生,确是代表佛、道二家前来,当前,群雄四起,大隋气数已尽,圣上的心中纵有韬略,但天意不可违!你又是何必哩?
战事一开,南北的百姓,却是又要遭殃了!”
赵秋冷笑道:“笑话!为何李渊、李世民不来降我?二位却要孤去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