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扫地,独尊堡内,解家一众人等的作息,赵秋已摸了个清清楚楚。
独尊堡依小山而建,与山下连接成片,类似于城堡。
那位堡主解晖,独居小山之巅的石屋内。
石屋之旁,是一片花园,种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石屋之后,是一片浓密的竹林,风吹叶动。
以赵秋的估计,这解晖钟情梵清惠,但为了家族香火的延续,却又不得不另娶她人。
是以,虽有妻妾子嗣,但心中的那人,却仍是梵清惠。
思念何其痛苦,所以,他总是独居山间小屋。
许多时候,他寄情武功,以此排解思念的情绪。
今日傍晚,解晖又上了石屋,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人的倩影。
石屋之旁,仅有三名解家的族中子弟巡逻守卫。
“呵呵……今夜,乌云交接,子时三刻,必有一场暴雨。
看这云朵的厚度,估摸着一个时辰内,雨势不减啊!”
赵秋手提扫把,看了看天空中的气象。
“黑暗的雨夜,正是为民除害之时!”赵秋心中一阵冷笑。
“阿彦,走,吃饭了!”
就在赵秋心中发笑时,一旁的另外一个杂役阿明过来催促道,同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么傻乎乎的?现在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难道你还想一直扫地?”
阿明白了赵秋一眼。
赵秋“啊哈哈”的笑了几声,说道:“对!对!对!我差点把吃饭的事情给忘了!”
阿明又说道:“这独尊堡的王管家,是解家的近亲,他脾气古怪,阴晴不定。你平时傻乎乎的,一定要小心惹到了他!”
赵秋又是“啊哈哈”一笑,说道:“这位王管家,当真这般厉害?”
阿明道:“何止是厉害,他在咱们这些杂役小厮的眼中,简直是魔王中的魔王!”
赵秋苦笑一声。
却听阿明问道:“阿彦,你到解家来做小厮,可有所求?”
赵秋再次“啊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当然有所求!我想来这里赚点钱!”
当然他口中的“钱”,绝非一般的黄金白银,他要的是解家的全部身家。
阿明点了点头,一脸鄙夷道:“你小子,一定是想赚几两银子,然后回老家娶老婆吧!真没出息!”
赵秋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你呢?你为什么来独尊堡?”
阿明叹了口气,说道:“我父亲走镖为生,将蜀地的货物,保往北地。我九岁那年,父亲护镖经过南阳,被天魁派的杀人夺镖!”
他的眼中,已满是愤恨。
赵秋瞧他的模样,应该只有十四五岁,估计他父亲死后的这些年,日子或过得十分凄惨。
因为他从这位阿明的眼中,看到了微不可察的泪花。
阿明说道:“随后一年,我母亲心中抑郁,终于一病不起,离开了人世!我家里的财产,也为亲人所夺!我拼尽全力、用尽心机到独尊堡,正是要学武功,方便以后报仇!”
他的双拳,已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了起来。
赵秋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用膳了!”
杂役小厮用膳的地方,却是一间简陋的大房,数十人挤在三张大桌。
桌上没有肉,但米饭和青菜,却管饱。
吃过饭后,赵秋和阿明回到了一间狭窄的寝室。
室内,有一张木制高低床。
这会儿,阿明暗自琢磨了起来,一会儿,身体立定,右拳击出;一会儿右拳收回,左拳又打出。
赵秋苦笑一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寝室之中,呼噜声大作。
忽然,天空中的闪电,划破了夜空。
一阵阵雷鸣声,响彻这方天地。
乌云交汇,必生雷雨。
“子时二刻了,还有一刻,雷雨将至!”
赵秋缓缓起身,转眼瞧了瞧那位阿明,然后他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
这本册子上,由他亲手写字作画,那是一套剑法和一门心法。
“解家的武功,稀松平常!这本册子,萍水相逢,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大乱将至,你好自为之吧!”
赵秋轻声说道。
只是,那位奴仆阿明,依旧没有醒来,呼噜声不断。
忽地,赵秋身影一闪,出了门去。
在出门的刹那,那阿明竟然睁开了眼睛……
借着黑夜,赵秋一路疾行,朝小山的山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