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军所撒入落阳坡的斥候,无一例外,皆被灭情道的高手所杀。
不过,镇南将军的决心已定,他大手一挥,数万镇南军便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落阳坡。
甫一进入,就是一阵当头炮,一阵阵土制的地雷便被拉响。
浓雾之中,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三丈之内的距离可见,三丈之外,伸手不见五指。
“冲过去!只要冲了过去,那群土匪,决计不是咱们的对手!”
“冲!给老子冲!”
“后退者,杀无赦!”
镇南军中的将领,领头当先,冲进了迷雾中的落阳坡。
“暗器!发射!”
“开火!”
黑风兵的前阵之中,无数的兵士,手持暗器、火器,有序的发射。
镇南军的前锋,也以神弩回应。
一阵阵哀嚎声,火器声,顿时冲天而起。
原本寂静的峡谷,仅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会儿,竟呼声四起,血腥味浓重。
喊杀声为号,在黑风兵的中军,一台台重炮和山炮,按照在大雾之前就已校准好的方位,开始轰击。
这些炮弹,在之前已经校准好了方位,在浓雾之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后,正好落在进入峡谷的方位。
整条峡谷,共四里长。
那些炮弹,精确的落在了进入峡谷后的数十丈那里。
不少刚刚涌入的镇南军兵士,或被炮弹的气浪掀飞,或中了弹片。
镇南军甫一进入,接连遭了暗器火器之击,又受炮弹之袭,损失惨重。
镇南将军心道:“这敌人的炮弹,必定是之前已经校准好了,只要冲进一、二里路后,与黑风兵交织在一起,那山炮、重炮,便全无用武之地。那些火器和暗器,也极易误伤!”
想到这里,他沉声喝道:“不惜代价,给我冲!”
“惟有冲入了峡谷内,才有生机!”
他亦是七重武者,武力卓绝,经此一喝,声音响彻整个落阳坡。
果然,那些镇南军不计生死地往里冲。
在伤亡了近五千兵士后,镇南军终于冲到了峡谷的中间。
这会儿,一台台重炮、山炮,已失去了作用。
因为,两军的兵士交织在了一起。
甚至火器和暗器,一经发射,不仅伤敌,也容易误伤自己人。
也惟有,在黑风兵这一边的峡谷口,还有不少重炮,按照赵秋的命令,开始轰击峡谷的另一头。
但黑风兵已然冲进了峡谷,伤敌有限。
剩下来的,便是近身搏斗了。
这近身之战,论力大强悍,论协作配合,便是镇南军所长了。
但黑风兵的暗器和火器,也不是吃素的。
战局,就这般焦灼着,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从来,战争都是残酷的。
慈不掌兵,不论是镇南将军,还是赵秋,在这个时候,心中皆是没有半点仁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来侥幸。
又过了半个时辰,双方的伤亡,都已到了触目惊心的数量。
战事到了这里,也该到了决定胜负的时候了。
就看哪一方先崩溃,一旦有人率先逃跑,便会引起群体效应,争先恐后的逃跑。
赵秋瞧了瞧前方的浓雾,叹息一声,说道:“道主,也该我们出手了!这镇南将军南征北战,当然也知这个时候的重要性,或许,他也要出手了!”
一侧的灭情岛主,心情愈发沉重,他不由得看了看身后的一百道兵,已整装待发。
灭情道主心道:“但愿,伤亡少一些!”
这一百道兵,皆是灭情道的精锐死士,每一个的武道修为,皆是极为难得。
死一个,便少一个。
赵秋的身后,赵长鸿领着赵家精锐,赵十九、龙木二岛主领着新兵,石观音领着娘子军,每人的手中,皆持了兵器,个个神情严肃。
“小白!”
赵秋长喝一声后,猿声回应,忽然,一头白猿从山壁之上跃下,几个腾跃后,落在了赵秋的身前。
这个世界,远远比越女剑世界广大,其中的灵气,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白猿到了大武世界之中,如鱼得水。
兼之,它近乎于灵兽,能懂人言。
它的高明剑法,人类可以学,同理,人类的修行之法,它同样可以学。
是以,在赵秋命人传了白猿修行之法后,它的一身修为,突飞猛进。
这头白猿,如今已到了六重初期的修为,比起石观音、赵十九,以及龙木二位岛主来,却是快了不少。
甚至白猿的体型,也增大了一倍,恍如巨人。这也难怪,它每日胡吃海喝,又以赵秋传给它的的辟谷之法,摄取日月精华,这个头不长才怪!
赵秋右脚蹬地,腾空而起,一跃便上了那头白猿的肩膀。
一人一兽,人踩在偌大的白猿的肩膀之上,在一众兵士之中,显得十分突兀。
赵秋右手一挥,一声长喝,道:“不胜则死,给我冲!”
一众人等,纷纷向前。
这会儿,镇南将军也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头颅像老虎一样凶猛的神驹,提了大刀,领着亲兵,冲了前去。
这场战事,终于到了最紧要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