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石破天瞧见赵秋,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嗯!”赵秋微微点了点头。
石破天四下顾望,又见一位老人巍巍端坐,白发萧索,但神态威猛,坐在众人中间,因为身材高大,颇有些鹤立鸡群之意。
“爷爷,我来了!”石破天走了过去,恭敬说道。
那人,正是白自在。
随后,二人开始闲聊,这老的,疯病初愈,这少的,不通世事,当真是一阵胡言乱语。
“咦,这位少年人,仿佛是那位谢...”座席之中,一位五十来岁的豪客说道,当年赵秋摆下擂台,他曾前往观看。
“那位天下第一人,如今差不多也五十来岁了,这少年的年纪,明明...”
解文豹昔年也去打了擂,仅仅一招,便败下阵来。
眼前这少年,和昔日擂台上那位少年,一般无二。
他当即上前,躬身道:“您竟然也来了?”
这关西解文豹,在江湖中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手脚上的功夫,也绝非浪得虚名。
众人纷纷诧异,解文豹竟向一个少年人“卑躬屈膝”。
赵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他是...”
除却解文豹外,一众豪客之中,当年前往擂台的人,也有数人,此刻也都纷纷认出赵秋来。
“他竟然也来了!”
片刻后,在一阵交头接耳的轻语声中,众人神情惊讶,一阵愕然。
虽然,这里的一众豪客,人人自以为命在顷刻,心头沉重,又震于侠客岛之威,更是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但“谢烟客”三字,却似乎有一股奇异的魔力。
“难道,就连他这样的武功,也被那赏善罚恶使者请了来?怎么会?”
同时,有的人心中一想:“此人既在,倘若侠客岛的人要想取了我等的性命,此人只须振臂一呼,我等便随了他反抗,倒也有不少的胜算…”
忽然间,山洞之中,钟鼓声大作。
一名黄衫汉子走了出来,大声说道:“侠客岛龙岛主、木岛主肃见嘉宾!”
众豪客的心神一震,直到此时,方知这侠客岛竟然有二位岛主,一位姓龙,一位姓木。
这时,中门“吱吱”打开,两列高高矮矮的男女,从门中走了出来。
右首尽穿黄衣,左首悉数着青衣。
“龙岛主、木岛主座下弟子,谒见贵宾!”
那两列弟子,向左右一站,青黄之色,泾渭分明,恭恭敬敬地向众豪客躬身行礼。
众人心想:显然,这身穿黄衣的人,便是龙岛主的弟子了;这青色的弟子,料想是木岛主…
一众豪客,立即起身还礼。
因为,一众豪客所认识的张三、李四,此时就在那两列弟子之中。
张三穿黄,排在右边第十一,李四穿青,排在左侧第十三。
在他二人的身后,各有二十余人。
众人心中知晓那张三、李四二人武功强悍,谈笑间杀人如麻。
举手间,往往将整个门派帮会的人,尽数屠戮。
岂料,他二人竟有如此多的同门师兄弟,料想这些人的武功,恐怕和他们也在伯仲之间。
如此强悍的实力,如何不让人心惊。
此时的张三和李四,竟目不斜视,恭谨之极。
未几,两个老者并肩缓步而出,也是一个穿黄,一个穿青。
“敝岛岛主,欢迎列位贵客大驾光临!”
那龙木二位岛主,长揖到地,众豪客又纷纷还礼。
那身穿黄袍的龙岛主,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和木兄弟二人,僻处荒岛,今日见了各位高贤,极是荣宠。只是,我们荒岛之上,诸物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他的声音,十分柔和。
木岛主也开口说道:“诸位请坐!”
只是,众豪客之中,却有一位少年,一直坐在桌边,并未起身行礼。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无他无关。
或许,龙、木岛主的武功,当世已再无第三人及得上。
但,他却无惧。
那龙、木二位岛主,竟然上前,走到了赵秋的桌边,说道:“尊驾便是谢烟客谢兄?”
这龙、木二位岛主,那龙岛主须发全白,但面色红润,有如孩童。
木岛主的长须稀稀落落,黑多白少,满脸皱纹。
二人的年纪,旁人却委实瞧不出来,或在六十至九十岁之间。
如果说二人已年过百岁,众人也不希奇。
赵秋叹了口气,缓缓道:“本人谢烟客,见过二位岛主!”
但他身不离座,眼皮也未抬一下,却是自视甚高。
“大胆!”
青黄二色弟子中,却有龙、木二岛主的弟子,不忿了起来。
“休要多言!”
龙岛主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众弟子不要多言。
木岛主道:“昔年,尊驾摆下擂台十九日,我和龙兄远在海岛,未能前往一睹风采!”
龙岛主又道:“十多年前,我兄弟二人听闻尊驾居于摩天崖,便归了中原,可惜,并未见了尊驾一面!”
赵秋叹道:“那个时候,时机未到,所以,我避而不见!”
“时机未到?”龙木二岛主面露诧异。
赵秋笑道:“数月之后,你二人便知晓我说的了!”
龙岛主道:“谢兄稍坐休息!还请客随主便!待我兄弟二人招呼了众位英雄后,再与谢兄把酒言欢!”
赵秋道:“请便!”
众豪客就座后,龙木两位岛主才在西侧下首主位的一张桌旁坐下。
众弟子却无坐位,各自垂手侍立。
众豪客心中均想:侠客岛请客十分霸道,客人倘若不来,便诛灭满门满帮,到了岛上后,礼仪却又甚为周到,假惺惺的做作,倒也似模似样,且看他们下一步又出甚么手段。”
有的人心中则想:囚犯拉出去杀头之时,也要给他吃喝一顿,好言安慰几句。眼前这宴会,便是我们的杀头羹饭了。
“不过,这二位岛主对那谢烟客却十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