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姬冰雁都是当世一流高手,在他们扣动暗器之时,已如惊鸿般掠起。
当然,赵秋的轻功更高,区区暗器绝不能伤他分毫。当然,那传说中的暗器之王孔雀翎除外。
可是,他竟丝毫未动。
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岂料,那暗器竟击向了水袋,一连串声响后,数十条水箭,从羊皮囊里射了出来。
那两个原本垂死的人,此刻竟如飞一般的蹿了出去。
楚留香起身便追其中一人,他轻功极高,当世少有人可以比肩。
赵秋暗叹一声,身影如鬼似魅,未几,便追上了了另一人。
惟有姬冰雁没有追人,他这些年来在沙漠之中打拼,自是知晓事情之轻重缓急,反而翻身抢救水袋。
可惜,那二人的嘴里,藏着自尽的毒药。
原本,赵秋有能力让此人没有服毒的机会,可是,他并未阻止。
众人心中,皆是一凉。
那十几个羊皮袋,虽然都被暗器打穿,但里面的水,并没有漏光。
姬冰雁和小潘,已将羊皮袋解了下来,平放在地上,有洞的一面朝上,那每袋里的水,至少都还有半袋。
“可惜,暗器有毒,早已溶入了水中。这水,却是喝不得了!”
姬冰雁暗叹一声,手中一动,将水都倒在地上。
楚留香双手之中,各有一个黝黑的铁筒,叹息道:“他们发射暗器的针筒,构造之精巧,竟似还在昔年名震天下的:九天十地,天魔神针之上,我实在想不出江湖中谁能造得出这样的暗器?”
姬冰雁等人,沉默不语。
楚留香又道:“这实是我生平所见的,最可怕的几种暗器之一。或许,这世上仅仅有三个人,才能造得出这样精妙的暗器!“
姬冰雁皱眉道:“不知哪三个人?”他的心中,已有所思虑,能造出这等暗器的人,必在当世享有盛名。
楚留香叹道:“第一位,正是蜀中唐门的当今掌门人;第二位,却是江南九曲塘的朱老先生,这两人自然都绝不会到沙漠来。”
姬冰雁不假思索道:“不错,这二人绝不会到沙漠来!还有第三个呢?“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还有一个就是我,这暗器自然也不会是我造的。”
姬冰雁的眼睛里,并没有笑意,一字字道:“你虽只知道三个人,但我认为,还必定有第四个人的,只不过这人是谁,你我都不知道而已。”
赵秋从他的手中接过针筒,仔细翻看琢磨,淡淡道:“或许,还有第四个人。又或许,我也能造出这类暗器!”
他昔年轮回白玉老虎世界,那唐门铸造暗器之法,却是学了不少。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微微笑道:“花疯子何时也精于此道了!”
赵秋默然不语。
这一夜,众人也和石驼一般,坐在明亮的星光下,坐在热气散尽的沙粒上,坐在无边无际的寒冷中。
风中不再有大蒜、胡椒,以及牛羊肉的香气。因为他们所剩下的,只不过是永远不离姬冰雁身畔的一小袋水。
没有水,便无法再做饭菜,也没有享受,可能,也没有生命。
此时,楚留香和姬冰雁还在帐篷之中商量着什么,只是,赵秋却毫无兴趣。
至少,倘若记忆无误,姬冰雁知道在这片沙漠之中,尚有一处水源。
沙漠之中的月色,充满了异域的风情。天空之中,星光点点。
赵秋远行十数里之外,盘坐在地上,开始默运玄功。
昔年,从快活王等人那里,他倒是获取了许多的古系功法,但是,并未有时间修练。
似乎,天空之中的星星点点,若有若无的星光,缓缓落下,覆在他的身上,渐渐没入了他的身躯。
第二日,他的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温润晶莹之色。
他既修辟谷之法,又修古系奇功。一夜既过,功力却是增加了不少。
第二天,姬冰雁将剩下的水平均分成五份,然后寻找秘密水源。
但很可惜,在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挖掘后,岂料地下连一滴水都没有。
即便冷静如姬冰雁,也像石头般怔住了。
楚留香瞧了瞧“胡铁花”,但见他神色淡然,不禁心中啧啧称奇。多年不见,他这位老友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急骤的蹄声传了过来。
漫天飞舞的黄沙中,现出了身影。
几匹马,发狂般奔了过来,马上的人,整个身子贴在马背上,像是在逃避什么可怕已极的追兵。
但放眼望去,一片大沙漠在逐渐西斜的阳光下,灿烁如金,除了这几匹马外,后面再也没有人马的影子。
那几匹疯狂飞奔的马,力竭而倒,马上的人,在地上一滚,随即跳了起来。
赵秋背负双手,缓缓向前走出。
此时的他,再无原主胡铁花的迂腐,其心如铁,倘若出手,必定雷霆一击,杀伐果断,再无原主的心善。
不是不可善,只是他的善,仅在符合天地规则的情况之下,随心而发。
我心何想,便何所为。
诸天从自宫练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