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微微笑道:“赵师兄一向自诩为我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第一人,今日却来问我的武功修为,嘿嘿......难道你担心我的武功修为突飞猛进,害怕不知哪一天,我就超过了你?”
赵志敬被戳破了心事,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不由得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说道:“胡说八道,师弟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我二人,同在全真教修道学艺,无论谁的武功高,只要日后能像重阳祖师那般,成为天下第一,便是为本教增砖加瓦。”
赵秋哈哈大笑,良久才说道:“赵师兄说得冠冕堂皇,似乎心胸广阔,只怕心里面,却是想着自己如何成为天下第一.......”
赵志敬大怒,喝道:“你胡说什么?”
赵秋面带不屑,说道:“赵师兄不是想要知道我的武功修为吗?试一试,你不就知道了?”
“哼!本教弟子相互较技,也是常有之事,只是教中严令,点到为止,不伤了和气。可我的剑法,尚未练到收放自如,倘若伤了你,丘师叔怪罪下来......”说到这里,赵志敬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细线。
赵秋笑道:“前怕狼,后怕虎,赵师兄如此心性,又如何成就天下第一高手?”
如此一番话不投机的言语后,二人便前往后山无人之处。
赵志敬脸色铁青,长剑出鞘。
只见赵志敬脚踏金雁功,长剑刺出,直指赵秋的左肩。
他长剑一出,手腕抖动,剑招却是一分为二,又指向赵秋的右肩。
赵志敬这剑法,正是一炁化三清剑法,系全真教的上乘剑术,连刺二九一十八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手腕抖处,剑招却分而为三。他如今一剑击出,却是可以一分为二,在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之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剑术了。
赵秋后退数步,以并不娴熟的金雁功,避过了赵志敬刺来的长剑。
他原是剑术大家,又从原主的记忆中,熟知了这一炁化三清剑法,这剑法之中的破绽,他以独孤九剑的破剑式观之,一眼即明。
赵秋缓缓抽出长剑,忽地,身形灵动如翱翔的归雁,他手中的长剑,连连刺出,每一刺,皆只有一招,却招招点向赵志敬的周身要害。
赵志敬脚踏金雁功,左支右拙,竟毫无还招之力,一退再退。
赵秋这是以快打快,那一炁化三清剑法,竟被他改为快剑,十八剑连环进攻,不容敌手有喘气之机。
“这一炁化三清剑法,虽是上乘剑术,可是什么一剑击出,剑招可以一分为三,简直扯淡。须知剑术一道,目的在于击败对手,生死之搏时,一招刺出,尚且还嫌出剑的速度不够快,倘若还要耗费余力,去什么一剑化三招,牵强附会一气化三清,简直可笑之极,纯属取死之术。”
待十八剑使完之后,赵秋手中的长剑,已抵在了赵志敬的颈前,倘若一剑递出,赵志敬便要陨落在此。
赵志敬垂头丧气,心如死灰,他资质悟性既高,朝夕苦练,本就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全真教第一人,甚至是天下第一高手。
只是,眼前的这尹志平,入门比他晚,这剑术却神乎其神,不由得心灰意冷。明明,这尹志平的一炁化三清剑法,出剑之时,仅仅一招便是一招,他却可以一剑二分,高下立判,但偏偏却不是尹志平的敌手。他的心中,实在是想不通。
却听赵秋说道:“刚才,我出手十八剑,却剑剑手下留情,如果我愿意,赵师兄已经死了十八次了。”
终于,赵志敬说道:“师弟的剑术,远胜于我,我心服口服!”他虽口头认输,脸上却露出艰难和不情愿之色。毕竟,他年少气盛,认输总是十分艰难的,更何况还要当面对着自己的师弟这般说,心中自是极不情愿。
赵秋却道:“无论如何,赵师兄比武输了,我总得拿一些彩头!”
赵志敬皱眉道:“什么彩头?”
赵秋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赵志敬见状,心中惧怕,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赵秋的笑容,却仿佛是一头饿狼看着猎物的微笑。
“你......你......你要干什......”
赵志敬的“么”字尚未说出,赵秋手中的长剑,已略微抖动,剑尖之上,冒出了几朵剑花,他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此时透出剑尖,点在赵志敬的四处穴位经络之上。
那赵志敬四处要穴被点,就此晕厥了过去,赵秋收了长剑,说道:“我附身的原主,修练的是全真教内功,你所修的,也是全真教内功,既同根同源,我以吸星大法吸取了你的内力,便百利而无一害了。对不住了,赵师兄!”他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赵秋的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他那微弱的内力,隐藏在周身经络之中。
当即,他的右手成爪,搭在了赵志敬的百会穴之上,他这是运转吸星大法,以空洞的方式吸取赵志敬的内力。
片刻之后,赵秋便将赵志敬的一身内力,汲取完毕。
稍后,他解开了赵志敬的穴道。
赵志敬醒来后,喝道:“尹师弟,你都干了些什么?”话未说完,便觉浑身乏力,身体酸软。
“你……你……废了……我的……内力?”赵志敬当即气运丹田,可是丹田之中,又何来一丝内力,他数年来日夜苦练,不料今日,内力经一朝殆尽。
“你废我武功,便不怕师叔伯的惩戒吗?”赵志敬一身内力已失,心中忧愤不已。
赵秋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说道:“赵师兄修练内功因勤过猛,以至于走火入魔,幸亏我在一旁,施以援手!这个理由,赵师兄以为可好?”
“你……”赵志敬眼中,已快要喷出火来。
赵秋意味深长道:“赵师兄年纪轻轻,失去的内力,尚可修了回来!不过,赵师兄这一生,却再难做我的敌手了!除非……”他说到这里,忽又戛然而止。
“除非什么?”赵志敬怒喝道。
赵秋道:“我有一刀一剑,修练后,不出数年,便可成为一流高手。虽然,还是未必及得上东邪西毒和南帝北丐,但亦不远矣!”
“你既自称有绝世刀法剑法,怎地自己不练?你又岂会这般好心?”赵志敬冷哼道。
赵秋叹道:“那一剑嘛,欲练神功,必先自宫,须得自己切了,我自是不会练的……至于那一刀,刀法有四式,我尚未瞧出其中的诀窍。你的资质悟性并不低,倘若以后醉心武学,摒除世俗杂念,将这四式刀法融会贯通,也未必不能胜了我!”
说罢,他也不理会赵志敬的意见,便将那七杀刀法之中,他所推测演算的四式刀法,一一说给赵志敬听。
这四式刀法,并不完整,所遗漏处,便是他自行推演补全。然而,一套绝世刀法,必是千锤百炼而成,贸贸然修练,恐有走火入魔之忧。是以,他本人并不急于修练,不如先找几只“小白鼠”试试。
更何况,那残缺不全的四式七杀刀法,他推演了数种可能,究竟孰是孰非,还得看这些“小白鼠”的修练情况,再作定论。
当即,他又将刀决悉数背给了赵志敬听……
耗费了大半日的时间后,赵秋方才回了静室打坐。
他在鹿鼎记世界之时,便有了吸取少林寺僧人内力,化为己用的方法,此时故技重施,自是水到渠成。
一柱香时间后,赵秋便已将吸取的赵志敬的内力,化入自己的内力之中。
他修全真教内功,赵志敬亦修此功,两人所修真力,本就是同根同源,绝无异种真力之别。
赵秋心道:“这全真教的内功,越到后来,越是深厚,正是厚积薄发。初时威力不显,越往后,愈发精深奥妙!再往后二十多年,这赵志敬和原主的内力,亦是不弱,即便联手对抗金轮法王,亦可相抗二三十招。”
转念心中又道:“如今王重阳逝去不久,余威犹在。周伯通、全真七子皆是江湖中的高手,正在盛时。这三代弟子当中,尚有李志常、房志起、崔志方、张志光、王志坦、陈志益、祁志诚、申志凡等人,个个皆是不俗。我便暂寄这全真教中,一一谋夺了这些人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