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光华自丹炉中闪过,于长清收回输入封火葫芦的灵力,随即火焰熄灭。
他打开丹炉,一阵馥郁香气扑鼻而来,锻体丹炼成。
整个丹呈血色,自内而外的浓浓灵气透过丹药表皮外渗,于长清连忙将它装入封锁灵气的木盒,防止灵气外泄。
他从小小身上入门武道,此前也答应过要回报小小,当时他就打算在炼成锻体丹后送给她。
收好丹药,他继续第二颗的炼制。
这次比之前的更加得心应手,不多时,又一颗锻体丹炼成。
于长清毫不犹豫地把丹药丢到嘴里,而后盘腿坐下。
随着丹药在身体里慢慢化开,一股热流自丹田爆开,又从丹田流入周身经脉、血液,渗入筋骨皮肉。
整个过程和修炼灵气的感觉完全不同,灵气流入四肢百骸,是如浸泡在清泉中,是极为舒畅的。而这锻体丹带来的,更像是在煅烧,虽然有些痛苦,但还在于长清的忍耐范围之内。
丹药健壮肉身,肉身滋生真气,真气与肉身相辅相成,进可攻,退可守,如此便是武道。
良久之后,于长清消化完药力睁开眼睛,暗自握了握拳,力量增强了些,皮也厚实了些,身体内真气储量也随之增加。
他起身走了几步,就连步伐也稳健了不少。
这就是武道所带来最直观的反馈。
只是刚入门,于长清就觉得自己比之前强了不少。
“继续练下去,以后我会不会变成近战法师?”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去隔壁找俞佩巳去了。
无论如何,小小必伴她之左右,而且天也快黑了,该出门了。
“叩叩…”他敲响了俞佩巳的房门,“是贫道。”
“…进来吧。”
于长清推门而入。
傍晚的残光照入窗格,将室内染的橙黄一片,俞佩巳安静的坐在那里,面前摆着的书似乎还没有来得及翻开。
小小则一如既往的守在一旁。
于长清先是打了声招呼,而后直直走向小小,将装有锻体丹的木盒交给她手上道:“里面丹药有锻体之效,或许对你有所帮助,算是你引我入武道的答谢。”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盒子记得还我。”
小小接过,又用询问的表情看着俞佩巳。
俞佩巳淡淡道:“用了吧,正好于道长在我旁边,你不用担心我。”
小小得她的首肯,便钻进房间,默默炼化丹药去了。
于长清坐到俞佩巳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
宵月在沉默中悄然升起,漆黑的夜色和着微风透过窗格渗入房间。
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直到小小炼化丹药,等她一脸古怪的点燃蜡烛后,又朝着于长清瓮声瓮气道了声谢。
于长清微微颔首,他映着烛光看向俞佩巳忽明忽暗的脸,终于开口说了声:“走吧。”
三人出了县城,漫步向随川走去,月色黯然,阴晴不定。
就这么走着,于长清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问。
俞佩巳忽然说了一句:“道长是知道我不想说,所以什么也不问吗?”
于长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不想说的,我也不一定在意,说不说其实根本没什么。”
“倒也是。”俞佩巳看向于长清,唇角微翘道,“道长胸怀坦荡,只是和你在一起,就会莫名让人感觉很轻松。”
“我也一样,就这样和你一起走,即便不说话也不会感到烦闷。”
一番对话下来,俞佩巳原本有些难以名状的心情,忽然又明快起来。
于是继续走。
不多时便到了河边,月光洒在水面,反射出混浊的倒影。
在微光中,有一人站在河边,衣袂随着微风拂动,气质出尘飘忽如仙,正看着水面出神,俄顷,她似乎察觉有人过来,缓缓转身。
“道友?”月迟看了看于长清,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俞佩巳,“你们认识?”
“?”于长清迷惑的转向俞佩巳:“你们认识?”
问完,他看向俞佩巳的眼睛,虽然光线很暗,但是他还是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你们认识?
为什么…?
于长清忽然有一种置身于狗血电视剧里的感觉,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但此情此景还是会给他带来这种感觉。
月迟踱步走来,像关爱智障一样的看着于长清,忽然传音道:“你这道士,莫不是被那姑娘骗了?”
于长清眉头皱起,传声回去:“道友何出此言?”
月迟朝着俞佩巳努努嘴,继续传音:“道友直爽不设防,而这女子…嗯…可能有些…啊…算了,我不愿背后非议别人,道友知晓就好。”
“你这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么,”于长清面露不悦传音道,“道友管的未免有些多了。”
“白天相遇,是我占了道友便宜。且我与道友还有未解之缘,冒失提醒,的确是唐突了,”月迟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传音完又向于长清和俞佩巳带着歉意施了一礼,用两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失礼了。”
总归是好心,于长清这才面色稍霁。
月迟施施然走到于长清面前,纤手拈着几张银票递过。
于长清摇摇头没有接,能买的起的东西不差这60两,买不起的多这60两也没用。
一旁的俞佩巳倒是伸手把银票接了过来,黑着脸道:“白给的?”
月迟摇头道:“不,我白天占了道友便宜,这是补给他的。”
俞佩巳琢磨了一阵,不由切齿:“修士也这么不知廉耻么?”
月迟一脸懵逼:“是道友主动找我的啊。”
“?”
剩下的于长清没听见,因为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月迟腾云飞走,他才回过神来。
俞佩巳看着月迟飞走的方向,又看了看于长清,才笑眯眯的说道:“你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认识啊?”
于长清强忍住笑意:“你们俩聊的大概不是一回事…”
俞佩巳:“?”
等于长清说完前因后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刚才的样子,有点像护食的小小…”
小小一脸懵逼,她实在不明白——从头到尾,明明和她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为什么她还会受到迫害!
俞佩巳则面无表情且僵硬的背过身:“那她刚才冲我努嘴,嘴型又嗯·嗯·啊的和你说话,又如何说?”
于长清收起笑容,很认真的说道:“说你不好,不过我在意就是了。”
“……”
俞佩巳的方向传来一阵磨牙的声音:“小小可能不是狗,但她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