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航的旅途并没有多少波澜。
出了运河之后,克利夫兰号一路在海上乘风破浪,仅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便顺利回到约克港。
一下船,码头上就有第三舰队的军官“亲切”的送上问候。
“齐格飞,你个傻哔怎么这次出去了这么久?劳资差点以为你喂暴鲤龙了,艹!”
这粗俗的问候一下让穆感觉: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前阵子在王都的日子里,上流社会的交流方式那都是礼数周到、繁文缛节,讲话都慢条斯理的,连音量都得尽量控制的不大不小。
初见时感觉还挺清爽,可时间久了,真把穆给憋坏了快。
果然还是海军这里的氛围更对他的胃口些。
下一秒只见齐格飞跳下栈板对着刚刚问候的那人上去就是一脚。
“艹尼玛!劳资当炮兵向暴鲤龙开炮的时候你特娘还在洗甲板呢!你沉了劳资都不会死!”
那人也是不服,站起来立刻又扭打了回去。
“马的,晋升快了不起啊?淦!兄弟们一起上,揍他!”
一时间,码头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穆等人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在他们这儿,看船长被揍向来是一项固定的解压节目,老传统艺能了。
一番尽兴的保留节目之后,大副开始安排船上的船员停船、登记,而船上其他高层军官,包括穆则跟着船长去基地报道。
和穆想的一样,这次齐格飞一回来就接到了舰队高层的召见。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位于基地训练营后方的将军办公区。
在这里他们首先遇到的竟是位熟人,正是当初穆刚来这里时接见并考验他的萨玛斯中将。
当时那只担任乘龙考官的哥达鸭也在。
他记得穆的长相,一看到这张脸顿时激动的不行,后跳一步,张开双手摆出攻击架势,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再来一场紧张刺激的对决。
鸭鸭要洗刷当初的耻辱!
然而萨玛斯看到穆等人,只是温和的赞了一声,“不错,不错,都很有精神呢。”
随后便领着他们继续向前。
这次真正要见他们的可不是萨玛斯。
一行人鱼贯从哥达鸭身前走过,结果谁也没停下回应他。
唯独穆转头看了他一眼,可结果脚步也一样丝毫没停。
“嘎?”
哥达鸭惊了。
待众人走后,他的身影在原地仿佛渐渐化为灰白色。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鸭鸭。
……
随后众人来到基地后方一间办公室,在这里等候他们的是现任第三舰队副司令:格拉斯堡上将。
巧的是,这位上将和齐格飞也是旧识,一见面就打趣他道。
“呵呵,我记得你刚出海时还是我船上一个跑腿的小水手,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连你都当上将军了。”
齐格飞庄重的敬了一礼,用一种极为崇敬的语气唤了一声:“船长!”
在海上,无论海军还是海贼,船长这一称呼都有一种别样的深意,这一声尊称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上下级关系,更象征着一种类似师徒般的传承纽带。
也许一个海军一辈子会上过很多艘船,但让他始终发自内心愿意叫一声船长的长官,却可能永远只有那么一两人而已。
对于齐格飞来说,格拉斯堡上将就是他心中永远的船长!
“哈哈哈。”
上将爽朗的笑了,随即纠正他道:“在正式场合,你还是该叫我上将或者司令。”
但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真的介意。
随后格拉斯堡和他们聊了不少,包括最近的海上局势、舰队高层的变动、王国的局势,包括新大陆那边的消息也都开诚布公的跟他们说了。
这可以算作是一个信号,代表克利夫兰号彻底被舰队高层接纳为了亲信。
穆暗暗握拳——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随后齐格飞大胆询问了新航路的事情,结果却换来格拉斯堡上将哈哈一笑。
“哈哈哈!臭小子,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别对你的老船长这么没信心,我们这些老东西还没死绝呢!想操心这些事,起码等你当上司令再说吧!”
齐格飞被他训得尴尬说不出话,可心里却依然是开心的。
至少格拉斯堡的态度说明了,面对七王子的步步紧逼,海军如今并非束手无策。
“不过,既然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这么好瞎操心,那接下来这个任务就正好交给你们吧,提前做好准备吧小崽子们,这次你们恐怕得出趟远门了。
也是时候,让你们去见见我们海军的希望之光了。”
格拉斯堡上将没有再说更多,可谓钓足了胃口,一时令穆的心里如猫抓般难受。
海军的希望之光到底是指什么?
为什么去见希望之光需要出远门?
强烈的探索欲和求知欲令他此刻在心里忍不住抓耳挠腮。
结果上将偏偏摆出一副就是不打算现在告诉你们的样子。
就很气!
只是在谈话的最后,上将还抛出了一枚重磅消息——
“另外这次出航你们要换艘新船了,克利夫兰号被你们打了那么多补丁,也该回船坞好好大修一次了。”
众人猝不及防,这才知道自己的“老婆”都要换了。
对提督来说舰娘可不就是老婆吗?
“新船?已经确定了吗?”齐格飞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众人哪还能坐得住,再没聊几句便忍不住告辞,接着一路飞奔向码头,一个个跑的比嘟嘟利还快!
对于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船和精灵更重要了,就算不是老婆,那也堪比命根子!
来到码头,几番打听、七拐八绕之后,他们才可算是见到了这艘刚下水的新舰。
奥尔手下有几名登舷战士刚刚没资格去司令部的办公室,此刻刚来汇合不明真相,随口发表评价道:“啧,这什么破船,这么瘦,怕是开一炮都能把自己给掀翻了。”
结果下一刻奥尔瞪了他们一眼,道:“这是我们的新船,克利夫兰号要去大修了。”
一听到这是他们自己的船,这几名战士立马改口。
“哦,我的神呐,多漂亮的船,这么修长、这么美丽,跟酒馆女人的大腿一样让我着迷!他一定很快,不,我打赌他一定是南海上最快的船!”
虽然他们一个个文化水平有限,比喻那叫一个糙,但依然在卖力的夸赞着,每一句都发自真心。
大海上的汉子,向来都是这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