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失而复得交换人质

还未走至地牢,便已经听见阵阵凄厉却极其虚弱的惨叫声,守在门口的弟子,见到白之宜,急忙恭声道:“属下参见宫主!”

白之宜没有应和他们,只是一挥衣袖,进入了牢。

映入眼帘的紫风月,跟被巫涅带回来之前的样子已然大不相同。

只见她头发散乱,粘在湿漉漉的脸,嘴角滴血,面容却毫无血色,眼神迷离,随时都会昏厥过去一般,她的身子即便被吊起,也依旧摇摇欲坠。

“怎么,她还是不肯说吗?”白之宜一边走进,一边问道。

手拿着一条沾染了鲜血的鞭子的弟子说道:“宫主,我想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我已经把她打个半死了,这样毫无内力的姑娘,应该是不能忍受的!”“紫风月,你知道我们曼陀罗的待客之道吗?”白之宜走近紫风月,伸出食指挑起紫风月消瘦的下颚,逼着她看向自己,“是让客尝尽曼陀罗这地牢里所有的刑具,但看你细皮嫩肉的,应该经受不起,你若

是招了,本宫主即刻命令他们把你送回烟雨阁,但你若是铁了心的想帮皇甫青天隐瞒,可别怪本宫主不客气了!”

紫风月十分虚弱和痛苦的看着白之宜,哑声道:“别说我不知道算我知道什么也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个妖妇”

“真是没想到,烟花之地的姑娘,也会有这般有骨气的!”白之宜笑着将手抽离紫风月的下巴,抬置到身旁的弟子面前。

那弟子见状,急忙将手的鞭子递到白之宜的手,并且向后退了几步,心里想着:看来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要香消玉殒喽!白之宜笑的十分优雅,她一边欣赏着紫风月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一边笑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妓女,还真把花碧倾当成你的亲娘了?她背地里帮着皇甫青天修炼花针诀,你以为本宫主什么都不知道吗?她待你像亲娘一般,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紫风月,你只要告诉本宫主,除了花碧倾和皇甫青天,还有谁常常出入桃花山庄,偷偷修炼禁功的人都有谁,本宫主说话算话,立刻会送你回

烟雨阁!”紫风月虚弱的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花妈妈从来没对我说起过这些她常常出入桃花山庄是因为她想见皇甫盟主她爱他!什么练禁功什么帮皇甫青天隐瞒我根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可我现在明白了,你这个妖妇让人把我抓来,是为了威胁花妈妈吧!”“你说对了,可你还是个愚蠢的人,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个!”白之宜话音刚落,手的一鞭子便已经抽在紫风月的身,瞬间皮开肉绽,血沫横飞,紫风月直接吐出一大口鲜血,险些喷溅白之宜一脸

那弟子急忙将一块绣帕递,并且小心翼翼的说道:“宫主,如果紫风月被打死了,我们还怎么拿她威胁花碧倾和皇甫云啊!”

“这一鞭子本宫主自有分寸,轮不到你来多嘴!”白之宜冷声道。

那弟子急忙说道:“是是是,弟子多嘴了!”

白之宜再次举起鞭子,邪魅的一笑:“你如此重情重义,可是皇甫青天却未必领你这个妓女的情啊!”这一鞭子刚要挥下去之时,白之宜的视线却忽然落到紫风月沾满鲜血惨不忍睹的胸口。

手的鞭子掉落在地,而白之宜的心也咯噔一下,好像瞬间被冰封,不断有人拿着斧头木头轻轻的敲啊,砍啊,却始终敲不碎,砍不断。

白之宜一把扯出紫风月挂在脖子半隐半现的那块玉佩,拿在手,惊讶,不敢置信,欣喜,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涌白之宜的心头。

紫风月没有挣脱扭动的力气,她知道自己被带入曼陀罗宫的那一刻,会九死一生,如果那一生只能成为梦境,这九死,倒也让自己这辈子此解脱了,逃离一座叫做痴情的牢。

翠绿剔透,没有多余的刻纹,正面写着清秋一梦,反面刻着一句醉里相宜。

“这块玉佩,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被你戴在脖子?”白之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那弟子眼见这一幕,不明所以,他偷偷得看了一眼那玉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不是什么好的货色啊,宫主这忽然是怎么了?

紫风月半死不活的垂着头,哑声道:“与你无关,妖妇,别弄脏了我的玉佩!”

“紫风月,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的身?”白之宜激声道。紫风月从被关在地牢以后,受尽了皮肉之苦,脑袋一片沉重,随时都有可能昏厥,可她却被身的疼痛刺激的头脑十分清醒:“我的玉佩,当然要戴在我的身了!妖妇,有本事你杀了我,等我有力气

咬舌自尽了,一样叫你白忙活一场。”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这块玉佩,到底从何而来,本宫主不会杀你!”白之宜问道。紫风月也很不解,为什么白之宜会十分在意自己的玉佩,看她的神情,似乎见过这么玉佩,或许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便说了实话:“从我记事开始,这块玉佩跟着我了,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收留

我的爷爷奶奶告诉我,他们发现我的时候,这块玉佩在我的身了!”

白之宜的身子一震。

清秋一梦,醉里相宜,这块玉佩,不正是自己在亲生女儿宇婠婠三岁生辰礼时亲自送给她的吗?难道自己苦心寻找并且生死未卜心心挂念的亲生女儿,竟然是烟雨阁的妓女紫风月吗?

这不可能。

白之宜十分严肃的一把将玉佩扯下:“这块玉佩,当真是你的?”“妖妇,把我的玉佩还给我,你可以杀了我,可以折磨我,但你不能把唯一与我亲生爹娘有关联的玉佩抢走!”紫风月哭声道,也或许,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甚至她怀疑,如果自己真的知道桃花山庄里

的一切,这会儿还能做到守口如瓶,不会背信弃义吗?白之宜死死地握住了玉佩,看着紫风月扭曲痛恨的面容:也许,这块玉佩是她捡来的,可她又不记得,难道,是失意了?如果我的女儿婠婠还尚在人间,坠落山崖,却找不到尸体,也有可能会获救,被山

里一对年老的夫妇所救,是她口的爷爷奶奶,所以自己再回去找的时候,只看到了破碎的衣料,而不见尸体!而她,却失意不记得了自己的亲生爹娘。

白之宜再一次捏住紫风月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她死死地看着紫风月的脸,不知怎的,她觉得,紫风月的眉眼之间,竟然与当年的自己有些许相像,而她这双眼睛,竟然像极了宇千秋。

白之宜深深地吸了口气,与进来时那不可一世的白之宜相,此时此刻的她,反而如此沉默和冷静,她回身厉声道:“你立刻传信去桃花山庄,说,不想紫风月死,让云细细来交换!”

那弟子一脸的错愕:“宫主,交换云细细?那花碧倾和皇甫云呢?”

“本宫主的话,你只照做便可,如若再多嘴,小心本宫主割了你的舌头!”

“是,弟子知道了!”那弟子这才急匆匆的出了地牢。

白之宜看着近乎昏厥的紫风月,内心忽然涌起了一丝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情感。

她抬起手,看了看掌心间的玉佩,最后拂袖离去。

桃花山庄。

“白之宜把消息放给我,是早有所备,引我们钩,碧倾,云儿,你们可要做好万全之备啊!”皇甫青天说道。“姐夫,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丢下风月不管!”花碧倾沉声道,花碧倾看向皇甫云,一面是紫风月,一面又是凤绫罗,这让她面对皇甫云时不再像以前那般坦荡:“云儿,这一阵子,因为凤绫罗的事,你一

度消沉,忙前忙后,这一次,你留下来,我自己前去!”

“白之宜说让您与我一起交换,可不是只让您一个人去,虽然我烦心事很多,但是眼下,我必须要同您一起去救风月,毕竟,风月与我相识一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皇甫云说道。

“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皇甫青天说道。

飞盾的内心也很复杂,他知道花碧倾和皇甫云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便急声道:“青爷,你可有什么办法了?”

“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这是闯龙潭虎穴,白之宜能这么简单的放人吗?当然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皇甫青天苦笑道,“算不看碧倾的面子,好歹我也是武林盟主,紫风月也是平民百姓啊!”

正当他们准备出发之时,安管家却忽然闯了进来,急声道:“老爷,曼陀罗宫又来人了,说是不想紫风月死,要用云谷主去交换,无需花夫人和云少爷了!”

花碧倾皱紧了眉头:“白之宜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用云细细交换了?这个时机,不正是杀了我们的好时机吗?”“我想,白之宜只是声东击西罢了,她知道云谷主的重要性,她是我们除魔同盟不可缺少的人,既然她去了,我们势必会派很多人去保护,甚至她也算到了我爹会亲自前去,到时候,一打尽!”皇甫

云说道。皇甫青天说道:“云儿说得有理,这件事,还是去要问问云谷主的意思,她若是同意了,在交换的过程,我,星老鬼,还有飞盾和流星会在暗出手,云儿,碧倾,还有雷儿,你们便在周围对付曼陀罗的

余党!我还会派一部分人,守在我们还要隐秘的暗等待接应!”

于是,安管家又急匆匆的去请云细细了。

曼陀罗宫。

东方闻思自从与白狐定亲后,很少再接到杀人任务出去了,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里,有的时候,小水滴会进来陪她说会话。

“你说,娘命人给紫风月收拾了一间房,并且,还让赵华音给她去探伤?”

小水滴说道:“是啊,小宫主,我亲眼看到的!”

东方闻思百思不得其解:“这不像是娘的作风啊!以娘的手段,紫风月一定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可现在,娘居然找赵华音给她探伤,这倒是怪了!”

“并且,我还听说,宫主看到了紫风月戴在脖子的玉佩后,忽然改变了主意,放过了花碧倾和皇甫云,只叫云细细前来交换!”

“真不知,娘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现在也好,紫风月始终是个普通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让赵华音给她治伤,是再好不过了!”

“赵华音那个毒妇,只怕会在紫风月身下毒呢!”小水滴极不痛快的说道。

东方闻思无奈的笑了一下:“你呀,我知道你憎恨赵华音,但是娘吩咐她给紫风月治伤,她便不敢违背,怎么可能会私自害了紫风月呢!”

“我是说说罢了!”小水滴低声道。

东方闻思叹了口气,手托香腮,继续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小水滴,你说,交换人质的时候,皇甫雷,会不会一起前来呢?”

小水滴苦笑一下:“小宫主,你可别问我,我若说他来了,你也不会开心,我若说他不来,你也一样不开心,我还是闭嘴的好!”

东方闻思轻轻的牵扯了一下嘴角,笑的有些牵强:“还是不来的好,可别丢了命,到时又要给我添了乱,烦了心!”小水滴撇了撇嘴,心想:这个漆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不回来,这曼陀罗宫可要地覆天翻了!小宫主整日恍恍惚惚,白狐做了右护法,成了曼陀罗的姑爷,水涟漪失势,巫涅要油尽灯枯,赵华音研制成了蛊毒死士,大功一件,随时可以出入曼陀罗宫大殿了,连给紫风月这样的小人物探伤,都要赵华音来,漆昙啊漆昙,我看你也要自身难保喽!

一世葬,生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