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特殊交情美人无耳

第五百零六章特殊交情,美人无耳

武义德带着众人赶到了轮回崖,但此时,除了倒在血泊之的未倾隐以外,早已不见紫魄的身影了。

“倾隐!”看到奄奄一息的未倾隐,武义德早已吓得魂不守舍,他健步如飞的跑了过去,抱起未倾隐,急忙去试探她的鼻息,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流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星天战也急忙大步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为未倾隐探脉,低声道:“她并未受内伤,眼下月光暗淡,我无法为未老板娘好好探伤,我们暂且先把她带回桃花山庄吧!”

“只能如此了,义德,你把未老板娘交给星老鬼吧!”皇甫青天说道。

“这”武义德实在是不舍得松开未倾隐,似乎一旦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会彻底的失去她。

“义德表弟,我们眼下没有马匹,回去桃庄起码还要半个时辰,我们一众人,只有星叔叔的轻功最好,你把未倾隐交给星叔叔,让他们先赶回桃庄吧!”皇甫云说道。

星天战沉声道:“义德,你再犹豫片刻,我不敢保证未老板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武义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未倾隐抱起,交给星天战,而星天战抱起未倾隐,不作片刻停留,立即返回桃花山庄了。

皇甫雷看到武义德无担心的样子,一边走近一边安慰道:“别担心,义德表哥,如果只是皮外伤,星叔叔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真没想到,紫魄真的会对倾隐下手!”武义德有些懊恼,但更多的却是后悔,后悔答应未倾隐,要引出紫魄为他改邪归正了。

香燕低声道:“曼陀罗宫的人向来心狠手辣,更不会对人手下留情,但是紫魄没有杀了未倾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只怕这一次紫魄没有杀了未倾隐,是有更大的阴谋呢!”飞盾低声道。

皇甫青天说道:“他的阴谋,无非是想利用未倾隐,得到真正的一世葬!”

“如果这个未老板娘选择与紫魄为伍,她不会受伤了!”皇甫雷低声说道,“只是没有死在紫魄手里,的确令人怪!”

“如果是苦肉计呢?”无燕说道。

武义德激动的说道:“绝对不可能,倾隐她不是这样的人!”

“武公子,我姐姐说的话并不无道理,紫魄方才或许需要未倾隐做人质逃离,可是逃离之后他有的是机会杀掉险些害他被擒的人,可他却放过了未老板娘,这难道不令人生疑吗?”香燕说道。

“好了,都别争执了,我们不是有云谷主在吗?未倾隐是否与紫魄为伍,演了一场苦肉计,云谷主一试便知了!”皇甫青天说道。

云细细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先回桃庄再说吧!”

这样,众人相继回了桃花山庄。

曼陀罗宫。

稍稍恢复些体力的紫魄仍旧有些力不从心,他只将紫色流纹战甲脱掉,便有些踉跄跌撞的穿过枯草地,前往禁地里那片隐秘的温泉。

这一次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尽管有流纹战甲护体,可裸露在外的皮肤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皮外伤,若是在温泉浸泡,疗伤调息便可以事半功倍。

当他走到温泉旁时,却发现白之宜正在里面闭目养神呢!想起一次在这里被她扭断脖子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的气,看到她岂不是更加愤郁?于是便转身欲走,听见白之宜慵懒声略些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也有怕我的时候?”

“我会怕你吗?我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紫魄冷声道。

可仅仅只是一句话,白之宜便收起了调笑,睁开了双眼:“你受伤了?”

紫魄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自己将她作沙子会惹怒她,没想到她却很在意自己的伤势,便低声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罢,紫魄便要大步离去。

却在下一瞬间,被白之宜拦住了去路,而她浑身赤裸,因为忽然从温泉出来,那原本泛红的身子开始变作苍白,她赤足站在冰面,仅仅只是白发遮挡住了关键部位:“别逞强了,我来为你疗伤!”

“你”紫魄急忙转过了身去,“你能不能不要如此不知羞耻!”

“我没把你当成男人,这样你满意了吗?”白之宜轻声笑道,“本宫主命令你,现在,立刻,马,进温泉里去!”

紫魄有些愤怒的回过身去,死死的盯着白之宜的眼睛,白之宜丝毫不示弱,或许自从白之宜成为曼陀罗宫宫主的那一刻起,再也没有对谁示弱过。

有这样的高手疗伤,再加温泉浸泡,自我调息,不出几个时辰可以痊愈了,想到这,紫魄也觉得不该跟自己过不去,便真的除去衣物,进了温泉之。

白之宜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她一面为紫魄疗伤,一面问道:“你去哪了?谁又能伤得了你?”

“白之宜,我已经打听到了一世葬,其便有轩辕斩和花针诀,而另外的八种神龙吟百花祭涅槃神星陨五毒神掌乾坤诀冰骨未央夺命三招空天啸,只有三种是真正的一世葬里面的秘籍!”紫魄说道。

“未倾隐告诉你的?你的伤,也是因她而起吧!”白之宜冷哼一声,“难怪你不愿提起!”

“她还没有那个本事伤得了我,我只是了皇甫青天的埋伏!”紫魄低声道,这温泉的炽热正在治愈他的伤口,也平息了他的骄傲和愤郁。

“原来是她联手了皇甫青天,难怪你会受伤!紫魄,你若还是心慈手软,便早晚都会毁在她的手里!”白之宜有些责备的说道,而她覆在紫魄后背的手掌也惩罚似得用力一推,让紫魄险些撞在温泉池子的石台。

紫魄没什么力气与她计较,只是说道:“我对她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但是一想到在轮回崖边,切断未倾隐的一只耳朵时,紫魄的心便有些动荡起来,还有自己毁掉慕雪隐的骨灰时,她那双绝望到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睛,令人不忍直视。

白之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舒畅了不少,尔后又柔声道:“这些秘籍你怎么断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未倾隐会告诉你真正的一世葬吗?”

“她不会凭空捏造的,以她的聪明,这些秘籍一定都是真实存在的,想要找到记载并非是难事!只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这其定是半真半假!我还要想办法,让未倾隐利用武义德,告诉我真正的一世葬!”紫魄说道。

白之宜邪魅一笑:“紫魄,你可是立了大功!现在既然我们已经断定了轩辕斩和花针决是一世葬的其之二,那么,我们便要逐一击破,才为策!”

“怎么逐一击破?”

“难得你还关心曼陀罗的生死存亡啊!”白之宜打趣道。

紫魄暗暗翻了个白眼:“好歹,我也是曼陀罗的二宫主不是?丫头可是曼陀罗的继承人,我不为别的,也会为丫头守住这曼陀罗的!”

白之宜有些不痛快的咬了咬嘴唇,收回手掌,心里有些不甘:“男人都是这么薄情寡义吗?现在为你疗伤损耗内力的可是我白之宜,你却口口声声喊着你的丫头!”

紫魄对于白之宜总是刻意制造出的一些暧昧,总是敬而远之,这让他感到不自在,不过的确白之宜为她损耗了不少内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便低声道:“我会为你找到真正的一世葬,让你成为天下第一!”

“与你认识这么多年,这是你对我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白之宜娇媚的笑道。

紫魄瞬间无语,这也算是情话吗?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确有些倦了,便靠在池子的石台边,闭了眼睛,白之宜等了好半晌,也不见紫魄说话,想必是睡着了。

便也放松的靠在了另一边的石台,与紫魄这样面对面,已不是头一回,可是这一回,似乎很和谐,这让白之宜感到很温馨!

温馨?白之宜自嘲的笑了笑:连脸都不是自己的了,还想要什么温馨。

一世葬是千寻七獠的克星,其包括十种禁功,其确定的便有轩辕斩和花针诀。

白之宜心想:这轩辕斩可是百鬼之王仇轩辕的独门绝技,非天残剑不可,而现在天残剑又在皇甫雷的手,现在那小子不仅混得血惊雷这样响亮的名号,更是受得百姓爱戴,夺剑已无可能,可若是从东方闻思身下手,本宫主不信皇甫雷还能专心的研究如何修炼轩辕斩。而花针诀曾是皇甫青天和花碧玉所创,现在花碧玉已死,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妹妹花碧倾,无论是皇甫青天,还是花碧倾,似乎都不好对付,可只要牵制一个,另一个便无能为力了。

紫魄,你看我如何逐一击破,让那凭空出世的一世葬胎死腹吧!白之宜胸有成竹不可一世的勾起了嘴角。

妙儿早早地推门而出,在门口守了整整一夜的武义德立即起身,把住妙儿的双臂,声音僵硬而颤抖:“妙儿姐姐,倾隐她怎么样了?”

妙儿隔着一层冬衣也感觉到了武义德双手的冰凉,惊呼道:“义德少爷,你在门口守了一夜?”

武义德却没有回答妙儿,还在追问着未倾隐的情况,因为未倾隐浑身是血,所以昨夜星天战为她探伤过后,便有丫鬟为她除去了身的衣服,所以武义德此时还注意着礼节,没有进去。

可是妙儿却吓坏了,这武义德可是武月贞的亲侄儿,若是他冻出了病,妙儿可怎么跟武月贞交代,又握了握武义德的手,冰的可怕:“义德少爷,你太傻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夫人想一想啊!你若是冻出个好歹来,我怎么跟夫人交代?夫人操心的事够多了,你还不让她省心啊!”

“妙儿姐姐,我皮糙肉厚,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现在只担心倾隐!”武义德急声道。

妙儿回头看了看,将门轻轻的关了:“你也看到了,倾隐姑娘的身没有其它伤口,只是失去了一只耳朵罢了,星先生昨夜也说了,失去的耳朵是接不了,但也不会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里面的耳璧并没有受损,只是看起来有些骇人罢了,眼下我担心的是,倾隐姑娘如此美貌,她会忍受不了没了一只耳朵的丑陋,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没有性命之忧才最重要,妙儿姐姐,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武义德问道。

“你要是不想夫人担心,现在回去休息,等你的身子暖和过来了,你再去看倾隐姑娘也不迟,她现在昏迷不醒,一时半会也是醒不过来的,夫人派我照顾倾隐姑娘一夜,我现在要回东厢苑,禀报夫人情况,过一会我会继续守着她的,殷先生也马来为倾隐姑娘换药了,所以你也别担心!”妙儿说道。

武义德这才感觉到自己双手的僵硬,浑身冻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这才有些不舍的离开了。

云细细也有些自责,她也一夜未睡,一大早去找殷储,陪他去给未倾隐药了,见她心事重重的,殷储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殷大哥,如果我昨夜没有答应武公子,或许未老板娘不会出事了!”云细细低声道。

“细姑娘,你也是好心,连盟主和医圣都不能改变的局面,你又怎么能改变呢?所以,你别自责了!”

“未老板娘真的是一个好人,我在她的梦境里看到,她有多爱紫魄,可却为了一个义字,甘愿惹恼紫魄,也不愿意出卖武公子,我便更加愧疚了!”

“如果可以一帆风顺,谁又想节外生枝呢?好了,细姑娘,你再这样,恐怕义德少爷也要对你愧疚了!”殷储无奈的笑道。

云细细又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未倾隐,心里有些感叹,这样的美人,这样被毁了,亲手毁掉自己的,却又是最深爱的男人,可怜的未倾隐啊!

期间武月贞、李叶苏和江圣雪也都来看过未倾隐,别看未倾隐只是阚雪楼的老板娘,可她性情豪爽,八面玲珑,别说皇甫风、皇甫云这些与她相识的人,连星天战、星沫苍月等几位对她不算熟悉的人也是对她很是敬佩。

桃庄的人相继来去,在只有妙儿守着未倾隐的空档时,未倾隐醒了。

“倾隐姑娘,你醒了!”妙儿着实松了口气,因为未倾隐昏睡的时间的确是太久了。

“我还没死?”未倾隐有些虚弱而又绝望的说道,“你们不该救我,你们该让我在轮回崖独自死去!”

妙儿也心疼未倾隐,好好的一个美人,紫魄居然舍得下此毒手,便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别这么说,义德少爷听见了,又该伤心难过了,他昨个站在门口守了你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我才发现,便让他先回去休息,等他缓和过来了,再来看你!”

未倾隐起身时,牵扯到了耳朵的伤口,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昨夜经历了什么。

紫魄失望的眼神,公子骨灰做成的红色蝴蝶灰飞烟灭,紫魄绝望的砍断自己的左耳,用他人性命作威胁,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若不是耳朵传来阵阵剧痛,她真的以为这是一场噩梦。

妙儿扶她靠在软枕:“你一定饿了吧,我去让厨房为你备些清淡些的饭菜!”

“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浑身无力,恐怕走不了路,可否请你为我,取一面铜镜过来!”未倾隐低声说道。

妙儿有些为难起来:“倾隐姑娘,你还是先吃饭吧!”

“你怕我会寻死觅活?你放心,我未倾隐不会因为失去一只耳朵寻死觅活的,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未倾隐沉声道,“求你了!”

“好吧!”妙儿知道未倾隐是不照镜子不会死心的,便去了窗下的木桌旁,拿起放置在木桌的一面铜镜,交给了未倾隐。

未倾隐接过铜镜,那铜镜映着一张毫无血色毫无生机的脸,尽管还是那般绝色,却失去了些许光彩。

左半边头发全部被绳子系好,拢到了右边胸前,一块白布顺着耳朵一直从额头处纠缠,还有血迹渗出,说不出难看,但多少还是有些怪异。

“幸好毁的不是脸!”未倾隐苦涩的笑了一下,算是未倾隐这样的女子,也依然会在意容貌。

“倾隐姑娘可是十大美人之首,除了我家大少奶奶,属姑娘你最美,一只耳朵又算得了什么?头发一遮什么都看不见了!”妙儿见她这么豁达,便也放心了,“我现在去吩咐厨房,为姑娘准备饭菜去了!”

“多谢!”未倾隐柔声笑道。

妙儿这才放心的推门而出。

可是妙儿离开房间的一刹那,未倾隐的笑容便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和悲伤。

她又看向铜镜的自己,一把扯掉了包住耳朵伤口的白布,瞬间疼的撕心裂肺,本来快要愈合的伤口瞬间血肉模糊,她疼得几乎昏厥,冷汗淋漓。

她从铜镜,看到了这丑陋的伤口,丑陋的令人作呕,未倾隐几乎呕吐起来,她哭的撕心裂肺,疼的寸断肝肠。

一世葬,生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