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勾了勾嘴角,露出无奈的表情:“表姐,我们可以出去了!”
“常欢,你疯了吗?我们现在出去,不暴露了吗?”江圣雪扯住常欢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已经暴露了!”说完,便大步大步的走了出去。
江圣雪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去,虽然她很不解他们是怎么暴露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常欢抱着双臂,看着江流沙缓缓说道。
江流沙原本有些悲伤的表情又变作了冷漠,还带着一丝愤怒:“尽是破绽,想不发现都难!只是不确定罢了,没想到,江圣雪,你竟然连自己的夫君都害,还敢口口声声的说爱他。”
“我”江圣雪低着头满是愧疚。
常欢笑道:“跟我表姐无关,她也只是按照我说的去做而已!”
“从江圣雪一开始找到我,我一直在怀疑了!如果皇甫风真的毒了,那么出来求救的,也不会是江圣雪,而是你常欢!虽是如此,我看她很焦急,便决定过来看一看,没想到皇甫风是真的毒了,但当我为他疗伤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毒,竟然是煞星丸!常欢,你不可能没发现的,而你们非但没有回江家堡,还让江圣雪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跑去找人求救,万一她一个人都没有找到吗?我不相信你没有考虑到这个。
我是等你离开以后,才发现皇甫风了煞星丸,这么毒的毒药,我不相信是你们给他下的,可是我又不能理解,若是真的有人来刺杀皇甫风,并且还能给皇甫风喂下煞星丸,那这个人的武功该有多高强?狩猎宴也只是昨晚伯父刚刚定下的,算有人想暗杀皇甫风,应该不能知道他会在这个山林处出现吧,所以,只有一个解释,是你们利用了他对你们没有防备之心而给他吃下了煞星丸。”
常欢拍了拍手掌,笑道:“聪明!没想到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被你发现了!”
“煞星丸三个时辰之内必须要有解药,常欢,我知道解药一定在你的身,还不快给皇甫风服下!”江流沙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表姐都没着急呢,你怎么急成这个样子?”常欢挑了挑眉,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也不能拿皇甫风的性命来开玩笑啊!”江流沙愤怒的说道。
“皇甫风又死不了,江流沙,看来,你很害怕皇甫风死掉啊!你刚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对皇甫风说,他是你唯一的牵挂,如果这个世没有了他,你也不会独活了!常欢我愚笨,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啧啧啧,不过倒是暧昧的很啊!”
江流沙撇了撇嘴角:“原来如此!”然后便将皇甫风放倒在地面,让他平躺,动作小心翼翼。
随后她起身走到江圣雪的面前,江圣雪一直都没有抬头,恐怕情绪已经混乱不堪了,然后她凑近江圣雪的耳边,嘲讽的说道,“江圣雪,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到底爱不爱皇甫风,那我亲口告诉你,我爱他,你还要爱他!”
然后后退几步,说道:“姐夫若是死了,圣雪表姐该有多伤心啊?圣雪表姐要是伤心难过了,伯母的病不是又要加重了?我哪里是跟姐夫暧昧啊,明明是担心伯母才对!圣雪表姐,常欢,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和姐夫之间有什么,而且,流沙只是一心敬佩姐夫,想让姐夫指点我的武功,如果我拜姐夫为师,占用了姐夫的时间,圣雪表姐不愿意,大可以对流沙说,流沙一定不会再缠着姐夫给我指点武功了!如果姐夫出事了,表姐伤心难过了,伯母的病情又加重了,而我又是给姐夫最后疗伤的人,势必伯父会埋怨我,而我也会愧疚,我还有什么脸面在江家堡,倒不如死了算了!”
常欢冷笑了起来:“江流沙,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你在我们面前,不用装模作样了,这不是你江流沙能说出来的话!”
“流沙还真不懂你的意思,既然解药在你们的身,赶快给姐夫服下吧,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们尽管放心,我想,即使我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江流沙苦涩的勾了勾嘴角,然后马离开了。
江圣雪有些难过的说:“常欢,流沙表妹刚才在耳边跟我说,她爱夫君,我还要爱。”
“表姐,别那么难过嘛!她爱皇甫风又能怎样?别忘了,你才是皇甫风的妻子。况且,爱情不分爱还是更爱,只要彼此相爱,那才重要。我相信皇甫风会爱你的,最近他对你的态度不从前了!只是,对不起,表姐,我想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被我搞砸了!”
“常欢,没关系,算夫君没有及时醒来,听到江流沙的话,但是,至少我确定了,我不会轻易认输的!我想,夫君也快醒了,我们现在带着夫君回江家堡吧!”江圣雪的情绪有些低落。tqr1
常欢说道:“可是,我们一只猎物都没打到,这样回去,姑父会怀疑的吧!”
“没关系,一切由我来解释!”
“额!”突然听到一声呻吟,江圣雪和常欢急忙看向皇甫风。
只见皇甫风揉着额头,从地坐了起来:“黑衣人走了?”
江圣雪急忙过来,扶起皇甫风:“夫君,是这样的,那个黑衣人把你打晕之后,欲要对你不测,幸好常欢及时赶到。”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皇甫风冷冷的说道。
狩猎宴席。
因为苍起,田药和枕笑三人获得了赛,便一起喝酒庆祝起来。
皇甫风低头不语,静静的喝着酒。江池以为皇甫风因为输掉了赛而感到郁闷,所以说道:“风儿,不过是一场赛,圣雪也说,全程你都在教她射箭,要怪啊,也怪常欢那臭小子没能耐!”
“姑父,怎么又扯到我身来了?”常欢苦笑着。
江圣雪捂着嘴偷笑起来:对不起了,常欢表弟!
江流沙也有些闷闷不乐的喝着酒,冷冷的看着江圣雪:算知道我喜欢皇甫风又怎样?算我得不到他,但也要站在他的身边!
夜晚,江圣雪的房间。
“夫君,这碗莲子汤是圣雪特意为你熬得,还加了一些娘亲用的极地雪莲呢!”江圣雪手端着一碗莲子汤,温柔的说道。
皇甫风挑了挑眉:“补身子?”
“反正夫君尽管放心的喝下是了,对你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江圣雪,我没想到,在你柔弱的身躯下,竟然藏有一颗蛇蝎之心!”皇甫风冷冷的说道。
“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圣雪有些心虚的说道。
“我以为你会亲口告诉我,你和常欢所做的勾当!你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江圣雪的手一抖,差点打翻了莲子汤:“夫君,你,你都知道了?”
“煞星丸对身体的伤害很大,你以为现在拿一碗加了极地雪莲的汤给我喝,能弥补我受到的伤害吗?”
“夫君,圣雪错了,圣雪真的知道错了!”江圣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皇甫风叹了口气,将江圣雪手的碗接了过来:“我们是夫妻,算江流沙喜欢我,那又怎样?我不喜欢她,也不会休掉你,你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的下三滥手段来试探!”
“我算是圣雪鬼迷心窍了可是,夫君,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江圣雪不解的问道。
“当那个蒙面黑衣人抓住你的时候,我开始有所疑惑了,他至少可以用你来威胁我,让我自废武功,可他却只是打晕了我,所以我已经有所防备了,只是装作晕倒!你和常欢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常欢给我喂下解药的时候,我知道,是你在我喝的酒里下了煞星丸的毒。我一直用内力使自己意志清醒,所以醒来的时候才会觉得疲惫,看起来倒真的是像过煞星丸的毒!”
“既然夫君全部都知道了,圣雪也不能再隐瞒了,这一切都是常欢为了帮我,才答应和我一起去试探流沙表妹的,可是,流沙表妹抱着你的时候,说了很多心里话,夫君一点都没有动容吗?”
“我在乎的,不是江流沙的想法,而是你的想法!我以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是真的很爱我,可你却为了一己之欲,而给我下毒,竟然还不及江流沙,她都觉得你们的做法让人无法理解,这种下毒的手段,我知道不是你能想出来的,可是你同意了常欢给你的计划,所以,江圣雪,你让我怎么面对你?”皇甫风淡淡的说道,没有任何的起伏。
江圣雪突然一下子跪在了皇甫风的面前,哭着说道:“我知道这次是我做错了,夫君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
皇甫风想伸出手扶起她,可手却还端着莲子汤,最后无奈的说道:“好,我怎么惩罚你,你都没有怨言,是吧?”
“绝无怨言,只要夫君肯原谅我!”
“你先起来,我在告诉你!”
江圣雪站了起来,有些愧疚和恐惧的看着皇甫风。
“罚你,每天都亲自去做莲子汤给我喝!”说完,便将碗的莲子汤送到嘴边一点一点的喝了起来。
江圣雪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突然感动的哭了起来:“圣雪愧对夫君,没想到夫君这样原谅了我,从今以后,圣雪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夫君的事了,也不会再吃谁的醋,去试探谁了!”
皇甫风喝完将空碗递给了她:“那说话算话吧!这件事,这样过去吧,我不想再提了!”
“是,夫君!”江圣雪接过空碗,转身走出了房间。
皇甫风无奈的摇摇头,坐在了床边,皱起眉来:“我这是怎么了?我完全可以借此机会,休掉江圣雪的!”可是我虽然生气,却不是生江圣雪给我下毒的事情,而是她不相信我。
江流沙再美,武功再好,我对她,始终都没有感觉,江圣雪,我们成亲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你哭而不是心烦意乱,却是,心疼
在江家堡里,江圣雪和皇甫风相处了数日,因为双方约定扮演夫妻恩爱情深的戏码,两个人之间竟然也变得自然起来,回到房间之后,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尴尬了。皇甫风也与江池和常乐相处了数日,发现这两位老人都是如此喜欢自己,钟情于他这个女婿。
江圣雪是他们手心里的宝贝,想想从新婚之夜开始,一直对江圣雪冷言冷语的态度,她都忍受过去了,真是意料之外,反而多了些感动和感激,于是对待江圣雪的态度已经开始有了转变,他自己都无法说出,他是不是真的爱了江圣雪。
被逼婚的心结也在慢慢的解开,甚至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还好自己娶到的女子,是江圣雪。
最令皇甫风感动的是,每晚江圣雪都遵守约定,给他端来熬好的莲子汤,在里面加入各种有营养的食物,不厌其烦,对于千金大小姐来说,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想想从前,自己打翻过她为自己亲手泡好的桃花茶,将她的好意和关心拒之千里。每晚在亭子里过夜,而她有时站在院陪自己一夜,只因为自己说过不让她靠近自己。但她也做过让自己生气的事情,在无敌山寨同那些山贼一起欺骗自己,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情感,如今又在江家堡和常欢联手,试探江流沙,想让自己知道江流沙接近自己的目的。
这个女人自从嫁给了自己,没说过苦,没有喊过累,不厌其烦的服从和关心,偶尔也会发发小脾气,说出自己委屈的心情,虽然容貌不及江流沙的一分,可却赢得了除二娘以外的所有人的喜欢,见过一面的段如霜对她称赞有加,第一次见面喜欢她的三弟,连置身事外的无鱼叔父都告诉自己她是个好女人。
她真的很好,只是自己从前都没有看到,哪怕她做错了事情,却是因为自己,她是我的娘子,我,不能不原谅她。
“夫君!”江圣雪推门而入,温柔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愧疚,这跟新婚之夜的第一天见到的她一样,很美,其实很美
皇甫风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那笑容很浅,稍纵即逝,但是却让江圣雪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从来没有笑过的皇甫风,刚才是在对自己微笑?
“夫夫君,你,你刚才,笑了?”
一阵冷风袭来,只见皇甫风缓缓地朝自己走来,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像在梦里一样:“给你一个机会,或许你可以教教我,怎样去笑!”
一世葬,生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