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常欢枕着手臂躺在床,闭目养神。
听到一阵敲门声,以为是哪个丫鬟来唤自己去吃早饭,便随口喊道:“进来!”
开门声过后,常欢等了半天,却不闻动静,便睁开眼来,起身支撑在床,却惊见一名紫衣男子站在床前,笑着打量自己。
好歹常欢也算是半个少爷,自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反而紫衣男子还要随意的打量起对方来。
“久违了,常欢!”紫衣男子的口吻似乎跟自己很熟。
常欢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冷笑道:“皇甫云!”
“好记性,若我没记错,我们相见,可还是我大哥在江家堡打败五位前辈的那一次!”
常欢思索一番,说道:“可惜我对决战一事并无兴趣,皇甫风打败五大高手之后我便离开了!”
“哈哈,我是在你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瞧了你一眼!”
“我只是从你身边走过,皇甫云,你也是好记性嘛!”
“我们彼此彼此,不过我还记得江流沙,穿的一身金衣,好像从皇宫里面走出来的公主!”
金色是属于皇室专用颜色,所以皇甫云当时有特别注意过江流沙。后来询问过江池,不怕皇帝降罪吗?江池当时说,从小江流沙喜爱金色,从不穿其它颜色的衣服,好在江家堡偏远,而江流沙也从没踏出过江家堡,才纵容江流沙穿着金色衣裳。
江流沙与常寒身世相同,都是在江家堡长大的遗孤,江流沙是江池亲生妹妹的女儿,江池的妹妹一意孤行的追随一位江湖剑客,谁知那人背叛了她,江池杀了那剑客,把妹妹接回江家堡,才发现妹妹已经怀了孩子,但是江流沙出生没多久,她郁郁寡欢去世了。
“你说江流沙像皇宫里的公主?那是你不了解她!她是第二个皇甫风,你懂得!”
皇甫云耸耸肩:“那时年少,只知道看一个女子的美貌!”
常欢急忙伸出手,示意皇甫云闭嘴:“得,皇甫云,我可不想听你的桃花大论!”
“哈哈!好,那我闭嘴!”
常欢笑了起来,这个皇甫云,倒是有趣,与皇甫风简直是一冰一火:“早听说你风流成性,还真是如此!”
皇甫云也不反驳,继续说道:“听说你昨日去了盟主堂?有没有见到八大死士?”
“见到了!”
“舞歌可是个有名的大美人,能与之堪的,普天之下,便只有一人了!”
“皇甫云,你可真不愧是洛阳城第一风流少侠!那舞歌虽然美,可也成了死士,你没机会了!”
皇甫云大笑道:“相那江湖琐事,争个天下第一,我倒宁愿每日与美人相伴,若我是君王,必定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君王。”
听他这番话,常欢倒是莫名的对他有些好感:“皇甫云,这点我们倒很相似!不过天下美人之多,只取一瓢饮,只求一人伴,谁知道会是谁呢!”
“管她是谁呢,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道理你可懂?”
常欢无奈的白他一眼:“我可不像你,欠下那么多风流债!”
“有些女人是自愿爱着我的,我可没逼迫她们!”
“你倒洒脱!”常欢无奈的摇摇头,然后问道,“皇甫风对江圣雪,到底如何?”
皇甫云撇撇嘴:“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你少打听,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大嫂为人和善,桃庄的下下,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你们喜欢有什么用!我看皇甫风是嫌弃江圣雪的容貌吧!”常欢的语气带着些敌意。
“你觉得我大哥会是那种只看女人脸蛋的人吗?”
常欢哈哈大笑:“这倒也是,毕竟我这表姐夫,又不是皇甫云!”
皇甫云知道被常欢耍弄了,倒也不怒,反正自己的风流性子早已闻名江湖:“不过我皇甫云倒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我心里的女子,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常欢起身,拍了拍皇甫云的肩膀:“虽然你很风流,不过起你那冰山脸的大哥,我更喜欢你!”
“哎呦!能让常欢喜欢不易啊!据说你在江家堡,能相处得来的,好像只有我的大嫂你的表姐了!”
“你知道的还不少!你肯主动接近我,莫不是叔叔吩咐你来的?早听庄里的丫鬟们说,能在庄里见到你云二少爷的身影才是实属不易,怎么一大早主动来找我了?”
皇甫云倒也敬佩常欢的聪慧:“我爹让我找你,还不是因为我们的性格太像了,我还不信,这一番谈话过后,我还真是相信了,你跟我大哥水火不容,但跟我,必定是一见如故吧!”
常欢撇了撇嘴,但还是点了点头:“天知道,还真让你说对了!”
“你高傲的认为,自己是这世界唯一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少爷,觉得别人都是红尘的大俗人,你不接近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接近,表面谈笑风生,其实对一切都厌倦无,所以江家堡的下下对你都是敬而远之,唯有大嫂这样的善良之人肯接近你了,我大哥与你相见可不是两块冰相撞,我那三弟皇甫雷对我大哥是又爱又怕,想必见到你,也一样是敬而远之吧!只有我皇甫云,能欣赏你的自命不凡了!”
常欢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说的很对?好吧,你是说对了,照你这么一说,一切还不坏,至少还有一个断魂笑使肯欣赏我!”
皇甫云拍了拍常欢的肩:“你是一个特别的人,将来一定也会爱一个特别的人。”
“皇甫云,你什么时候也喜欢预言别人的未来了?哈哈!殇婆婆从不为我预言,不然我还真想知道,我会爱一个怎样特别的人。”
皇甫云越发喜欢同常欢谈话了:“我爹说,他让你多留几日,反正闷着也是闷着,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也好!那洛阳城什么地方有趣?对了,你皇甫云觉得有趣的地方,岂不是只有烟花之地了?”
“哈哈!我带你去烟雨阁可好?”
“烟雨阁?一听是风月场所,算了吧,我对那种地方毫无兴趣!”
“烟雨阁可是洛阳城有名的青楼,既然你对它都毫无兴趣,想必一般的青楼已经无法勾引起你的兴趣了!那你知道阚雪楼吗?”
常欢想了想,说道:“长安城的阚雪楼?几年前不拆掉了吗?”
皇甫云笑着摇摇头:“此阚雪楼,非彼阚雪楼!”
“那这个阚雪楼又是什么地方?”
“里面尽是小倌!”皇甫云大笑道!
常欢有些恼怒的锤了皇甫云一拳:“我又不是断袖之癖!”
“谁说只有断袖之癖才能去了?”
“几年前长安城的阚雪楼不也是养小倌的地方,怎么这洛阳城的阚雪楼,也开始养起小倌了?”
“虽说都是养小倌的地方。”皇甫云神秘的一笑,继续说道,“但是这个阚雪楼的老板娘,可是未倾隐!”
“未倾隐?十大美人之首的未倾隐?”
“很多男人去阚雪楼,都是为了见未倾隐一面的。”
“只曾听说,未曾见过。”
皇甫云眼睛一亮:“那我们现在去?”
“好啊!”
皇甫云一脸的坏笑,看着常欢:“你不是对烟花之地不感兴趣吗?”
“对美人没有兴趣的男人,都喜欢那些小倌去了吧!”常欢眼含笑意,却有些一本正经。
随后,常欢也绷不住了,二人相视一笑。
“不过你得换红衣!”皇甫云笑道。
这回常欢可是不解了:“去一个阚雪楼,却要换红衣?”
“是啊,虽然我也不想穿的像个新郎官似得!但是能进阚雪楼的客人,必须身着红衣,这是规矩!”
“好吧,这么神秘,真要去看看了!”
早饭过后,二人便换红衣之后,前往阚雪楼去了。
一世葬,生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