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终于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急忙出了屋子向着张季跟了上去。
张季此时已经叫上了任童、杜遂还有一队护卫。
等到白露出现在后院,张季皱了皱眉,对着白露道:“怎么不去换衣服?”
白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工装,忙“哦”了一声,便朝着自己住的院子快步跑去。
又等了半晌,白露又跑了过来。
此时的白露已经换了一身粉白的的襦裙,
张季看着白露慌慌张张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又冲着白露喊了一嗓子!
“披风呢?这大冬天的你想冻病了好偷懒不干活么?”
张季的话让旁边的任童和护卫中有人掩嘴偷笑。
白露这才反应过来,又“哦”了一声,再次转身跑了回去。
终于,白露披着一件白色皮毛披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在场的人不仅是张季,就连其他人都觉的自己眼前一亮!
白露这一身打扮,哪里还看得出她只是一个醉仙居的主管?
这分明就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啊!
张季看着白露的模样,满意的带你点头,一摆手,众人便拥簇着张季和白露除了醉仙居。
晋昌坊位于长安城东南,说来也巧,就是在平康坊南边。
平康坊向南,中间隔着宣阳坊、亲仁坊、永宁坊、永崇坊、昭锅坊,那就到了晋昌坊。
虽然晋昌坊在长安城内,但是却是位于长安城中人比较稀少的城南。
长安城如今虽然是大唐的都城,但是城南却是比不得北边。
在城南不少坊中,甚至都有野草丛生的荒芜的屋宅。甚至有野狐、野兔出没其中。
晋昌坊虽然还不是那种野草丛生的模样,但是这里的宅院明显比起北边那些坊来的确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一行人来到晋昌坊,在白露的带领下找到了她那位族叔的家。
那是在晋昌坊角落的一处小小宅院,看起来很不起眼。
即使是在周围那些平民百姓普通宅院中,也是显得有些破败。
“就是这里?”张季看着那已经脱了漆的木门,向着白露问道。
白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来,这里给她留下的阴影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张季冲着杜遂使了个眼色,杜遂便上前直接“咣咣咣”的敲起了门。
“谁啊?敲什么敲?来了!别敲了!”
院子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杜遂却是不搭理,依旧在那里使劲的敲门。
“哐当!”
院门开了,露出一个三十四五岁男人的脸。
只见这个男人瘦瘦的刀条脸,一双眼睛有些浑浊,还布满了血丝。胡须也没有好好打理,看着乱糟糟的。头上也没带幞头,发丝乱糟糟的束在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邋遢。
“你们是什么人?敲什么敲啊?”门里那男子皱眉问道。
杜遂见有人开了门,也就停了手,然后转身又回到了张季身旁。
那男子疑惑的打量了外头一圈,终于看到了站在了张季身旁的白露。
顿时那男子的眼睛就放出光芒来!
“是露娘啊!你这是想明白了,来给某送钱的么?”那男子直接打开了院门,走了出来。
这位显然就是白露的那位族叔了!
只见他身上一声青色绵衫,不过有些皱皱巴巴,怎么看怎么像是好久没有清洗过了。
白露的族叔扫视了张季众人一圈,也不在意,直接来到白露面前出声问道。
“露娘,你这怎么带这么些人来了啊?咱家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关起门来说就行了!”白露族叔对着白露说道。
族叔对白露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在张季看来,那就是个混子的模样。
张季抬手阻止了白露开口,冷冷看着白露的族叔。
“你们自家的事?呵呵呵!白露如今可是我张家的人!与你家又有什么关系?谁和你是自家人?”张季冷声对着白露族叔说道。
“你……”白露族叔显然是猜到了白露身旁这个少年郎君是谁,这人可不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可以得罪的起的。
于是,白露族叔挤出一丝笑容,对张季说道:“承议郎说着话可就见外了!再怎么说露娘也是我百家的人!再说了,露娘已经打算赎买身契,到时候,她自然就不再是你张家的奴婢了!你可是说过只要她能拿出钱来赎买身契,你是不会阻拦的!难道你还会变卦不成?”
听着白露族叔强词夺理的话,张季并没有发怒。反而是很心平气和的说道:“某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不过,你让白露自己赎身,怕不是为了白露好吧?某可是听说,你要让她嫁给一个什么富户做妾室!可有此事?”
白露族叔听了张季的话,倒也没有什么慌乱。
他自然也是世道,白露恐怕把这些事情都已经给这位承议郎说了。
“是啊!没错!某就是给露娘寻下了这么一门好亲事!怎么?承议郎难道还打算阻了露娘的亲事不成?人家都不嫌弃露娘在你家做过奴婢,这样的好人家哪里去找啊?人家家里可是很有些钱帛的!露娘嫁过去虽然只是妾室,可日子总归过得不会差!我这个族叔也是为了露娘好!难道这有什么不对么?”白露族叔直接一大堆话说了出来。
白露在一旁是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吗?我可是知道,你收了那马家的彩礼五十贯呢!”白露脸色煞白的对着自己这位族叔说道。
白露族叔面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惫懒的模样。
“怎地?你这是甘心给人做奴婢,也不愿意听你族叔我的话啊?告诉你,只要你一日不答应,那某就天天去醉仙居里寻你!某还不信了,那酒楼的客人还会不愿意听你的这些事!”白露族叔眯起眼睛死死盯着白露说道。
白露气的身体头有些颤抖!正当她要再次开口时,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只见张季任童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那位族叔身前,狠狠一个巴掌抽在了他那张刀条脸上!
“哎呦!”
白露族叔捂着脸,痛呼一声,就跌坐在了地上!
被说任童没有用全力,就他那淡薄的身子骨根本承受不起任童这只有三分力道的一巴掌!
“你们……你们竟然打人!”跌坐在地上的白露族叔捂着腮帮子指着张季他们嚎叫道。
“哼哼!打你?打你都是轻的!”张季冲着白露族叔冷冷说道。
“你那点龌龊心思还是不要说出来了!想这等人若是敢再去醉仙居,某叫人打断你的腿!”张季又接着说道。
“某……某去醉仙居吃饭!你凭什么打断某的腿?”白露族叔强自争辩道。
“呵呵呵!”张季冷笑几声,说道:“那醉仙居是某的!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某说了算!某今日便好俗你,醉仙居不做你的生意!从今日起,你别说是去醉仙居了,就是你敢去平康坊,某都回叫人收拾你!记住了吗?”
“你……你……”白露族叔支吾半天说不出话!
他从张季那冰冷带着煞气的目光中看得出来,面前这为承议郎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你凭什么不让某去平康坊?凭什么?你这是以势压人!”白露族叔半天才喊了这么一声。
张季依旧冷冷看着他,说道:“你还敢说某是以势压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某张家人的主意?告诉你,白露现在是我张家的人!你还敢打她的主意!你真的以为官府不会管你这等卑鄙小人吗?你信不信,便是此时你去万年县打听打听,你做的那些事到底为不违反大唐的律法?”
贞观有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