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此时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李泰问道:“越王觉得某这真仙茶如何?”
李泰闻言愣了愣,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此茶端地是好茶!”
张季笑了笑,又对隔间外头答道:“中品!”
外头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管事又端进来一杯茶。
这回这一杯茶直接放在了李泰面前。
李泰端起来嗅了嗅,又轻啜了一口。
然后,他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蹙。
“这茶又如何?”这回是李承乾笑着问道。
“这个……”李泰再次迟疑了一下才道:“还好!只是比之前的似乎差了些。”
张季又对还没有来得及退出隔间的管事道:“咱家的下品和那家的下品各来一杯。”
管事出去,不多会儿,端着两杯茶又回到隔间。
在张季和李承乾的示意下,李泰再次品尝了这两杯茶。
可就在他喝到最后那一杯的时候,整个胖脸都有些皱起来!
他喝出来了,这就是和萧家给他送去的茶差不多!
嘴里的苦涩、糊味,让他直接将嘴里的那口茶吐了出来!
这最后一杯茶,虽然比起萧荃送到自己府中的茶差了许多。但是,李泰还是合出来了,这茶中的那股子苦涩和糊味却是一样的!
这也就是说,萧荃送到自己府上的,不过是这种茶里好些的罢了!
“这……这是……”李泰有些犹豫的说道。
“没错!这便是越王之前说的那家的珍仙茶!”张季笑着说道。
李泰无语,只觉得心里头有些堵得慌!
当他端起最初那杯茶放到嘴边才喝了一口,就发现茶杯里的茶水已经被他喝尽了!
“再沏杯来!”李泰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张季却是摇摇头道:“越王年少,茶水也不宜多喝的!”
李泰听到张季又拿他的年纪说事,心里又有些恼火!
正待发作,忽然厅长级又说道:“回头某给越王带一罐回去,想喝的时候少泡一点!”
听了这话,李泰才又安静了下来。
“青雀,现在你知道那所谓的珍仙茶和这里的正宗真仙茶比起来差距有多大了吧?那萧家、裴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那等低劣的茶也敢拿出来与真仙茶打擂台?真是不自量力!”
张季轻轻摇头说道:“其实萧家、裴家却是很精明的!”
就在李承乾和李泰用不解的目光都看向张季的时候,张季又自顾自的说道:“他们这茶,之所以味道不好,除了制茶工艺上有问题之外,就是他们所选用的茶叶也是缺了筛选!但是,他们这样,成本倒是低廉的很!当初压低炒茶价格的,可是他们!当时某还在泸州时,那珍仙茶便低价售茶!他们打的好主意!想用低价强夺我们正宗真仙茶的市场,不过,他们最后还是失望了!因为,某这下品真仙茶,品质比他们好,价钱不比他们高!这就让他们不得不再次降价!”
李承乾和李泰听了都是点头。
张季又说道:“那家茶铺中虽然也有所谓的上品茶,味道也只能说是酬和!毕竟他们的选茶和炒茶工艺有问题,再好的茶叶制出来,总归有着不小的缺陷!无法将茶叶的天然真味彻底的保存下来。他们的茶虽然也叫做炒茶,其实,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李承乾认同的点了点头。
李泰则是露出了几分不悦!
“萧荃!竟然敢欺某年少!”李泰气呼呼说道!
长安城朱雀大街东的开化坊,地段按时相当的不错!
因为紧邻朱皇城的朱雀门,而且又是在皇宫南面,所以,开化坊只有东西两个坊门。
萧家的宅子便是在这开化坊中。
萧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宅子自然也不会小。
萧瑀,前隋的国舅。他的姐姐便是前朝的萧皇后。
而萧瑀在大唐也不是一般人!
他可是太上皇李渊的心腹大臣!
即使是到了贞观朝,虽然已经三次从宰相的位子上下来了。可萧家两朝的底蕴,绝不是一般勋贵人家可以比拟的。
萧家宅院偏院内,一个锦袍青年正在屋内惬意的品着茶。
只是那茶水入喉时青年人微微蹙起的眉头说明了他这茶喝得并不是俺么顺口。
“真是一群蠢货!都这么久了,炒茶的工序还没有琢磨透么?这炒出来的茶还是那么的苦涩!比起那家的来还是差那么远!”青年皱着眉头低声骂道。
这个青年自然便是那萧家的萧荃了。
萧荃的父亲是萧瑀的亲弟弟,只是早年已经亡故。
不过萧瑀对自己这个侄儿还是非常不错的。
不仅将他安置在萧家宅院居住,甚至萧荃在府内的各项待遇都和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的。
萧荃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着屋里站着的一个中年管事道:“去给萧三说,这次的这一批还是不行!炒茶作坊那边还是要抓紧啊!什么时候他们能炒出和那家一样的炒茶,什么时候他们就能拿到那一笔赏钱!要是炒不出来……哼!他就一直在那边待着别回来了!”
那中年管事先是答应,然后又狐疑问道:“郎君,咱们为什么不去花些钱帛从那家炒茶匠人身上下手呢?那岂不是……”
“砰!”
中年管事话没说完,萧荃便拍了桌子!
“你这是在教某做事么?你怎么知道某没有去寻那家的炒茶匠人?你知不知道?那家的炒茶匠人都是僚人!某派去的人压根就跟他们说不上话!再说了,那承议郎还是僚人的什么神使!让那些僚人背弃他们的神使,怎么可能?你说说,某能怎么办?赶紧去办事!废话真多!”
萧荃说罢,那中年管事忙又答应一声便出了屋子。
萧荃一个人坐在屋中,皱眉盯着桌子上的那杯茶。
“这炒茶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为生么萧三手底下的人怎地就炒不出来那个味呢?”萧荃低声呢喃道。
过了没多久,门外有一个萧家仆役出声道:“郎君!越王府来人了!”
萧荃听到了仆役的话,脸上的愁容一下子就散去了!
“哼!你茶好又有什么用?你一个小小六品承议郎,能和某萧家比吗?某就是靠着萧家的人脉,笼络住长安城里的王爷,贵人!把你那霸道的帽子先给你扣死了!到时候满长安都是你德行低劣不堪,就算是太子也保不住你!你就等和完蛋吧!”萧荃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萧荃不疾不徐的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才迈步出了屋子。
当他来到萧宅前院,便见认识的一位越王府管事正站在院中。
“你们是怎么回事?冯管事来了怎地不请进厅堂喝茶?怎么还让人在院中站着呢?这大冷天的哦!”
萧荃说着,有对着那越王府管事道:“冯管事,这大冷天的,怎么在院子里站着呢?快,到屋里暖和暖和?下面那个不长眼的慢待了你,告诉某,某收拾了他!”
萧荃虽然此刻脸上带着和煦的熊蓉,表现得也很是得体。
可是,他心中却是有些气恼!
萧家那个不长眼的仆役,竟然敢让越王府管事站在院子里等啊?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虽然说着冯管事只是越王府的一个小小管事,却也不是他萧家安歇仆役可以慢待的!
萧荃心中狠狠!
在自己争霸接笼络越王的节骨眼上,竟然还有自家仆役给自己惹麻烦!
时候查出来是谁,定不能轻饶!
萧荃心中想着,脸上却是带着笑,将那冯管事往屋里让!
“哼!进屋就不必了!你家的屋子,某可不敢进!”冯管事却是冷哼一声开口道。
贞观有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