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季的解释,小丫头的神色并没有立刻好起来。
只见小丫头玉娘蹙着眉头,又对张季说道:“哥哥,那你以后是不是也会给玉娘娶一个嫂子呢?那到时候是不是玉娘就是一个人了?玉娘好可怜啊!”
看着就要哭出来的小丫头,张季心里头一阵无奈!
谁给这丫头说过这些啊?
还是她自己平日里琢磨的?
张季明白,今日自己若不能够好好安抚好小丫头,恐怕这会在她心中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一个七岁的小丫头,本来父母就已经不在了。如今阿姐要嫁人,再想到自己哥哥也要娶妻。那岂不是真的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从孩子的角度出发,这样想倒也是很合乎她这岁数的思维。
“玉娘,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也许谁都会离开你,但是,阿姐和阿兄永远不会!永远都不会!”张季将小丫头抱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说道。
小丫头听这自己哥哥的话,一双带着雾气的大眼睛,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哥哥。
“真的么?可是……可是阿姐就要嫁人了啊?哥哥你早晚夜壶娶妻啊?怎么可能会永远不离开玉娘呢?”小丫头还是蹙着眉头嘟着嘴,向着张季问道。
张季脸上浮现出了宠溺的笑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玉娘,阿姐成亲也好,哥哥娶妻也好,这些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啊!咱们可是亲亲的兄弟姐妹啊!无论什么也无法改变这一点的!咱们都是对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的!再说了,玉娘以后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啊!只怕到那时候你还嫌弃哥哥和阿姐呢!”张季对玉娘柔声说道。
“才不会呢!玉娘才不要嫁人!玉娘要一直陪着阿姐和哥哥!”小丫头撇了撇嘴,说道。
“哈哈哈哈!就怕到时候你不会这么说喽!”张季笑着又说道。
下丫头的心情又欢喜了起来,再次在热炕上玩闹。
张季看着小丫头脸上的笑容,张季有些感慨!
自己总觉得自己再怎么忙活,都是为了家人,可是,自己对家人的陪伴还是太少了啊!
就像小丫头今日这番话,如果不是张季今日回来的早,恐怕也不一定听得到。
黄昏,张漱也回了家,张季就把下午小丫头和他的对话给张漱说了一遍。
别看张漱平时对小丫头挺严厉,但在内心里她对自己妹妹的宠溺并不比张季差多少。
所以,在听了自己弟弟给自己说了下午小丫头的话后,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自从父母故去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但是,缺乏安全感已经小丫头心中埋藏了。
看来自己是忽视了妹妹的这想法了!
颇有些内疚的张漱今晚对小丫头格外的温柔。
就连小丫头忘记了写昨日布置的功课,张漱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
这就让小丫头欢喜的不得了!
今晚阿姐和哥哥对她都格外的好,这真的是让她格外的欢喜!
张季睡的有些晚,因为在哄着小丫头睡下后,他有何阿姐聊了许久。
除了聊了小丫头之外,还聊了她和裴明礼的婚事。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好晚,不过,经过这次和阿姐的交谈,张季也得知了裴明礼那家伙如今已经是被阿姐拿捏的死死的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如果说这事情发生在旁人身上,张季也许还会说两句,这这男的挺没劲的。可是,这可是自己阿姐啊?
自己家人无论怎么做,张季都是觉得对!
他就是这么双标!
没错!
在张季家人的问题上,张季就是这么双标!
爱咋咋地!
清早起来,张季神清气爽。
吃过早饭,张季就在琢磨着,今天自己到底是去哪里?
火药制作已经搬到了长安城外山中,有大批军卒严密看守,也不用他每日再去皇城里。
而醉仙居和西市东市的商铺,也有人管着,更不需要他去操心。
庄子上的事情呢,就更不用他掺合了!
陈镇、张大年、卜瑛、还有冯春和李长寿他们都在。
至于庄子上的安全,那更不是问题!
从蜀地跟来的二百僚卫就驻扎在庄子上呢!
再加上庄子原本的护卫,谅谁也不敢轻易打庄子的主意。
那自己能干什么呢?
张季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没啥事情好做!
“唉!空虚啊!”张季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晒着从屋外照射进来的冬日暖阳,不由感慨了一句。
小丫头正趴在专门给她打制的儿童桌椅上,拿着毛笔认认真真的写字。
听了自己哥哥的自言自语,小丫头抬起头,看着哥哥那忧郁的模样。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丫头的小声打断了张季的感慨,他看向玉娘不解的问道:“玉娘,你笑什么啊?”
小丫头放下笔,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嘻嘻嘻”的又笑了几声才放下手说道:“哥哥,你的样子很好笑啊!”
张季不解,一脸狐疑。
小丫头却是嘱咐张季别动,而她则是快速的跑去拿过了一面铜镜递给了张季。
张季拿起铜镜一照,自己不由也笑了!
原来屋外阳光照射进来,此时照在张季脸上,因为窗棂,所以在张季脸上映出了驿道阴影。看起来就像是带了一张半边脸的面具似得,看起来是有些好笑。
“好啊!你敢笑话哥哥!看我咋么收拾你!”张季放下手中镜子,便把小丫头抱上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假意去挠她的痒痒。
小丫头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向自己哥哥讨饶。
闹了一会儿,张季将小丫头放下,让她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去完成阿姐布置的写字作业。
而他自己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那面铜镜上。
此时的镜子之前咱们就说过,并不是后世人想象的那么墨湖不清!
铜镜经过专业人士的研磨之后,光滑程度和清晰程度都大大超出后人的想象。
不过,张季手里的这面镜子却是有些模糊,应该是有日子乜有磨了。
老管家忠伯随着阿姐去了酒楼,张季便来到了院中和任童还有杜遂一起讨论起镜子的话题。
“郎君,这镜子花了,找磨镜道人来磨一磨就好了!这有啥好说的啊?”杜遂在一旁看着手里的铜镜不以为然的说道。
任童站在一旁,双手抱胸,靠在一棵枣树上也是点了点头,道:“是啊,五郎说的没错啊!找磨镜道人就好了!”
张季站在那里,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此时的他,想到了后世的玻璃。
玻璃他只知道是用不值钱的沙子烧出来的,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要说张季不想弄出玻璃来,那是假话。
毕竟玻璃这玩意涌出真的是太多了!
可是,张季是真的不知道咋弄啊!
像酿酒、炒茶、造纸,这些他好歹前世都知道一些的。包括现在钟传正在弄得活字印刷,张季前世多少也是有过了解的。
如果说仅仅只知道沙子可以少出玻璃,那就真的能烧出玻璃,这就有些扯淡了!
毕竟那是需要不知道要多少次试验才有可能烧出玻璃的!
不过,这时候做那样不知道多少次试验很难吗?
对于张季莱说,显然是不难的!
如今的张季不缺钱!更不缺人!
至于沙子和石炭,甚至是初级的焦煤,张季都可以轻松弄到的。
那还有啥好犹豫的?
大不了就是弄不出来呗!
大不了被人笑话自己是个憨包呗!
多大事啊!
贞观有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