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低头看着自己怀中这个懂事的女子,心想她的这说法倒是和老程之前给他说过的差不多。
虽然心中感动,但张季既没有一口应下,也没有立刻反对。
这时候赞同与反对都不是一个好表态。
所以张季只能心中怀有愧疚的轻轻抚摸这常青的秀发,不发一言。
张季的沉默,让这个夜多了几分惆怅。
他怀中的常青心中也是升起了淡淡的愁绪。
原本郎君前来铁山的喜悦也消退了许多。
自古多情伤离别,最为伤情是此时啊!
这一夜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仿佛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神使会会堂建成张季和常青同时出现在此,所有在这新茶市的僚人们纷纷前来拜见!
神使和僚主如今可是僚人心中的两个神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那些僚王回去后,又说了神使的造纸作坊也将会全部招纳僚人做工!这个消息顿时让僚人们感动不已!
在他们卡那里,神使完全可以不用弄出那些什么茶叶、火锅酒楼和这造纸作坊。人家神使怎么看都不想是缺钱的样子!
神使弄出这些来,完全都是为了他们僚人着想啊!
你看看,那茶叶自不必说了。不仅茶庄里做工的是僚人,就连种茶采茶的手艺,神使也教给了各个僚洞!让大伙受益匪浅!这几个月来,各家僚洞都已经攒下了足够的过冬粮食和物资。今年的冬天,想必会是这么些年来过得最好的一个冬天了。
再说说那蜀香楼和造纸作坊,神使已经全部都用的各洞的僚人!
这不仅仅让那些做工的僚人得到了好处,而且也让其他僚人看到了希望!
人这个东西,一旦有了希望,那人便会迸发出无尽的力量!
有了希望,所有以往压得他们喘不过来气的贫困疾苦,都似乎不再像以往那般黑暗无助了!
僚人们心中如今就是充满了希望!
因为他们的神使和僚主已经将希望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要他们努力,希望触手可及!希望就在眼前!
新会堂虽然依旧是木制建筑,但是还是没有那么多精美花哨装饰,但是就是那份质朴,那份原始,让所有人都觉得,那会堂充满了庄重和神秘。
管延和从通义县赶来了铁山下的新茶市,在他的操持下,新会堂的落成启用典礼仪式,既隆重,又凝重,还有气势!
张季不由对管延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么个五大三出的僚人汉子,竟然还是个操弄这些的人才啊?
新茶市如今已经成了荣州铁山脚下的一处繁华去处!
这边不仅有新茶市,还有不少房舍都围绕新茶市四周建起。
这些房舍,有作为商铺的,也有用来居住的。
这里已经渐渐形成了一处热闹的聚居之所。
对此张季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一座茶市,带动了一地成为了一处小镇。这绝对是一件让他心中欢喜的好事情。
这里的名字就叫做新茶市,无论是茶市,还是茶市周围那些建筑,都被统称为新茶市。
因为有杨令通这位荣州别驾的关系,新茶市的许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许多。无论从税收,户籍,还是人员流动等方面,杨令通都尽力给予了这里最大的方便。
这里的僚人数量远远多过汉人。
汉人在这里只占了不到两成,其余尽是僚人!
虽然这里僚人数量多且密集,但却没有什么乱子出现过。
有张季和常青这两位的名号镇在这里,那些僚人指挥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生意,谋自己的营生。
当然,汉人在这里也都是规规矩矩的。毕竟此处看起来就是一处僚人镇子,他们也不敢乱来。
张季在新茶市带了几天,忽然有那去成都寻址建造纸作坊的护卫赶来了新茶市。
“何事如此匆忙?”张季淡淡问道。
他对自己这些张家庄子上出来的护卫很是看重,可越是看重,对他们的期望也就越高。
此时见自家护卫匆忙从成都赶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郎君,那造纸作坊的地址本来是已经选好了,某正准备开始修建作坊,可那冯家却又问讯找上门来,再次提出,想让咱家入股她家作坊,这次可以让咱们占到四成股子。某当然记得郎君的话,自然是拒绝了。可是,谁知道那冯家竟然五次三番的来找!态度倒也算诚恳,这事情也弄得成都城里人尽皆知。都说咱家太过跋扈,竟然将冯家压迫的几次三番服软让出股份。而且还说,上次张季出面买下冯家的那新楼子,怕也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从中谋取了什么好处!某看这种风声越发兴盛,某这才特来禀报郎君!”护卫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对张季说道。
张季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
他对于成都城里那些风言风语倒是不怎么在乎。
前世那些网络上所谓的“圣母婊”“白莲花”和“吃瓜群众”他见多了!
不论是非,不论真假,不论对错,这些人只需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所谓的正义感就可以了。
张季对这些不在意,但是对那冯家却是非常的不满!
自己当初好歹也算是帮了冯家的,在没有人敢买下冯家只有七成股子的楼时,是自己出面替他们冯家解除了冯家钱帛上的危机。
而且,自己也收拾了卢家,虽然出发点不是为了冯家,但在事实上也是替冯家出了口气。
谁能想到,那冯家之前不肯将造纸作坊转卖给自己也就罢了,如今却又弄出这么些流言蜚语来,企图以此来给自己施加压力,想让自己入他们冯家作坊的股子!
张季不用想就知道,这些风言风语绝对是冯家放出来的风声!
这特么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
张季看了一眼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自家护卫,心中暗叹一声!
这些张家庄子出来的汉子,虽然进步也很大。但是在处理这些事情上,还是缺了果决与气魄!
这也不能怨他们,是自己还没有将他们给历练出来啊!
张季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这些护卫,自己要尽力让他们学着独当一面!
而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听从自己的指示和意见!
这样事必躬亲实在是有些太累了啊!
“某明日去成都!”张季淡淡说道。
这大半年来,张季觉得自己就没有老老实实的在泸州待着!
没法子,谁叫自己就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呢?
好吧!
泸州还是有些闷,是他自己待不住!
而成都如今的事情,张季其实不去也行的。可是他还是打算亲自去一趟。反正新茶市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完了。
至于常青,张季打算带着一起去。正好将造纸作坊的事情好好给她说一说。
常青又要随着张季去成都,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阿鲁有些担忧的私下里找了张季。
“神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阿鲁犹犹豫豫的向着张季说道。
“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别说了!”张季配了撇嘴对阿鲁说道。
阿鲁闻言,脸上抽了抽,但还是继续开口道:“神使,我知道你与僚主如今是两情相悦,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
张季听了这话,看了阿鲁一眼。这家伙嘴里的词还不少啊?
可是他到底要说啥?
张季不吭声,等着阿鲁继续说。
“可是,神使啊……如今你和僚主在这呢没说,也还没哟成亲!不管是你俩感情再好,有时候也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不要……”说到这里阿鲁却说不去了!
贞观有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