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祭师,看样子响洞除了咱们这些逃出去的人之外,应该还有其他族人也逃了出去!你看,是不是召唤他们回来?”阿鲁来到常青身旁开口说道。
张季发现阿鲁过来后,常青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可有说不出那里不对。也许人家这是在说自己族内的事,自己在这里不方便吧?
张季本想避开,可一想,这事情和自己也有关系啊?便又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那就召唤他们回来!”常青点头道。
“你们是打算用什么法子召唤他们回来啊?”张季在一旁不由好奇问道。
召唤这词用的,就弄的跟他们这些僚人会魔法似得?
“我们响洞族人自然有我们之间独特的传讯之法,你且等着就好了!”常青淡淡说道。
既然如此张季也就不好再多问,刚刚才成了“换血”的朋友,这时候总不好直接就打听别人家秘传的“召唤”法子吧?
张季让单道真清理好这里后,就安排人休整,起火造饭,今天可得吃口热乎的了。
在张季偷偷的关注下,只见阿鲁上了山。
也没有听到他弄出什么声音动静,不多时就又回来了。
“这就完了?”张季疑惑问道。
阿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是啊!就等着族人们看到我留下的印记了!看到印记后他们自然就会来与我们汇合了!”
原来是留下印记啊?
还以为有什么神奇的手段呢!
张季暗暗腹诽了一句,没有看到他想象中那些画面,便无趣的走开了!
一直等到了下午,本来眯着眼睛站在常青身后的阿鲁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们回来了!”阿鲁开口说道。
张季和其他人都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是没看到人影!
“你搞错了吧?这哪里有人影啊?”张季问道。
阿鲁摇摇头道:“没错,的确是回来了!”
众人便也不休息了,都站起身来四下张望。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果然有一道人影从茅草丛中站起了身!
只见那是一个赤着上身的青年僚人,他手中还拿着一张木制的弓,一副戒备的模样。
“是聂余!”阿鲁看到这个僚人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阿鲁向前走去,还挥了挥手!
“阿鲁伯!”
那个被称作聂余的青年僚人看到阿鲁也大声喊道!
“聂余!你们过来吧!这里是安全的!”阿鲁大声招呼道。
那聂余看了看阿鲁身后的张季等人,抬手指了指,没说话。
“他们是与我们一起来的!”常青此时也上前说道。
聂余看到常青,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是少祭师!大家出来吧!”
随着聂余一声招呼,草丛里呼啦啦站起来了四五十号人!
这些僚人都是青壮,手中拿着不同的武器,在见到阿鲁和常青后,一个个都是很激动的模样。
在那个聂余的带领下,这四五十人走出了草丛,来到了阿鲁和常青面前!
“少祭师!阿鲁伯!你们还好吧?真没想到还能在见到你们!其他族人呢?他们还好吗?”聂余激动的问道。
“都还好!其他族人都在泸州!这回是少祭师和我一起跟着这些汉人回来的。我们都还好!你们呢?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阿鲁拍了拍聂余那健壮的肩膀问道。
“这里的族人还剩下不到两百人,其余的都……”说着聂余面露悲戚之色。
“唉……”阿鲁也叹了口气。
“这次回来,我们就是来为我们响洞族人报仇的!”常青开口道。
“报仇?”所有僚人都是目光中闪出了疑惑的神色。
“怎么报仇?那可是五洞的敌人啊!一两万人呢!咱们这点人怎么报仇?”一个僚人不禁开口问道。
“这次我们是和大唐泸州汉人一起回来的!”
常青说着就指了指张季道:“这个是我的朋友!他答应替我们响洞族人报仇!”常青看了张季一眼说道。
“什么?他是少祭师的朋友?”
“看着他岁数也不大啊?他是什么人?”
“汉人?让汉人替我们报仇?这……”
“他们人数也不多啊?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凶残的五洞敌人呢?”
僚人中议论纷纷。
张季走上前,也开口道:“某乃是大唐宣德郎!此次受泸州都督令,前来铁山探查消息!”
一上来张季就先报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宣德郎不是啥大官,可好歹也是个官!而且打出奉了泸州都督的命令,但起码能让这些僚人把自己看做大唐朝廷的人!
“某与常青是朋友!那响洞僚人的仇,某自当尽力帮你去报!这个你们且放宽心!”张季又说道。
当他说道这里,那个聂余忽然抬手指着张季的额头,一脸惊讶的张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所有僚人都看向了张季的额头,那里一点嫣红很是显眼。
众僚人在转头看向常青,果然,眉心一点红色同样夺目!
张季发现了那些僚人在看什么,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方才他就想把眉心那血点擦去的,可常青却说天黑前这血点必须留着,否则得不到天神的祝福!
张季没法子,就只好不擦。结果被程处亮、房遗爱他们几个笑了好半天!
这下子这些僚人那惊诧的表情,让张季更加不好意思了。
不过,看他们的意思,这血点似乎有些不一般啊?
张季木目光看向了常青,只见他此时却是很淡然的表情。
好吧!
某总不能输给你不是?
张季也就努力平复心中的尴尬,做出一副无事的模样。
“少祭师!你们……”聂余看着常青,面上情绪复杂说道。
“宣德郎现在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响洞的朋友!他既然说了会帮我们报仇,那我相信他!”常青淡淡答道。
“他凭什么替我们报仇?就凭这几百人可能吗?少祭师,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啊!”那聂余一脸沉痛的说道。
“呵呵!这位怕是还不知道我家郎君身份吧?”张大年在一旁笑了一声道。
“我家郎君乃是长安人氏!是朝廷七品宣德郎!当今陛下也是多次召见过的!而且,我家郎君与泸州都督宿国公他关系匪浅!另外,你再看看这几位,都是朝中各位国公家的郎君!也是我家郎君的生死兄弟!你说说,我家郎君能不能替你们响洞报仇呢?”张大年笑着说道。
张季心中暗暗给张大年点了个大大的赞!
这个时候张大年出来替自己吹嘘……哦,不!替自己说明身份,那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不愧是自己家里的人啊!
就是有眼力见!不错啊!
哈哈哈哈哈!
张季心中得意,面上却是平淡。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某的实力了吧?再说了,某此次来便是奉了泸州都督宿国公的令!只要你们与某好好配合,咱们一起合作,探查清楚这铁山中各洞僚人的情况,倒是后大军来到,相信距离报仇的日子不远了!”张季挥了挥手说道。
“可是……你和少祭师……你们……”聂余看着常青,依旧不情不愿的说道。
“某与常青是朋友啊!怎么?有何不妥吗?”张季看着那表情怪异的聂余问道。
“少祭师可是……呜……”聂余话说了一半,忽然被阿鲁从旁边捂住了嘴!
张季他们都被阿鲁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
这是虾米情况啊?
咋就还不让人说话了呢?
这个阿鲁总是这么怪怪的!
“我说,你捂他嘴干什么?有什么话你倒是让他说完啊?某又不是那种听不得旁人话的那种人!”张季看着阿鲁说道。
阿鲁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聂余平日里就不大会说话!我是怕他说出来话会惹怒了你!所以,还是不说的好啊!”阿鲁说道。
张季看着阿鲁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好奇怪的感觉!
算了!
不说就不说了吧!
“那咱们就来说说接下来该在呢么干吧!”张季转身向着木屋旁走去。
长孙冲、程处亮他们也都随着张季转身走向了木屋。
此时阿鲁才松开了捂着聂余嘴的手,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聂余有些委屈的闭嘴不言,可脸上的憋屈却是被任童看在了眼里。
任童看了那聂余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张季他们在弄清楚了响洞僚目前的情况后,便觉得这次来铁山带上了常青和阿鲁是带对了!
响洞僚虽然去年秋天被洪峰洞和广牙洞的僚人给攻破了,但是还是有不少响洞僚逃了出去。他们如今散落在铁山各洞僚人处的都有。
如果张季他们想到打探各洞的消息,这些响洞僚将会是在各洞最好的眼线!
在商议了一阵子之后,张季便和常青还有阿鲁来到了一边。
“你们那面铜鼓可有消息?”张季开口问道。
阿鲁看了不远处的聂余道:“铜鼓是聂余他们收起来的,回头便会送去重新供奉起来。”
“那就好,那咱们接下来就要顺着铁山往北走了!一路上还要你们与响洞族人联络啊!”张季又说道。
阿鲁正要说话,常青却是先开口道;“什么时候出发?”
张季想了想到:“明日一早吧!今晚大伙在响洞休整一下,后面一段时间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常青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又说道:“好!今晚我找你有话说!”
贞观有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