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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也算是李二陛下手底下的老人了,随着李二南征北战东讨西杀也立下了不少战功。
侯君集在李靖处学习兵法,而且在岁初征讨平灭颉利可汗的战役中,他也是立下了功劳,如今已经官拜兵部尚书。
李二陛下看着侯君集心中暗自叹息。
看来是对突厥颉利可汗一战的胜利,让有些武将们开始有些自大了啊!
李二陛下心里很清楚,年初一战能够平灭东突厥颉利可汗,并不完全因为大唐军队强大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大唐占了一个“天时”的缘故。
去年冬天草原上的雪灾,使突厥实力大大受损,而大唐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才一举擒下了颉利可汗,灭了东突厥。
作为一个圣明的帝王,一名合格的统帅,李二陛下对此心中非常的清楚。
“陛下,此时的确不适合对高昌国用兵!所以,对那高昌国主还是要先以安抚为重!”温彦博也站出来躬身说道。
房玄龄眉头微皱,略一思索也出来说道:“陛下,那高昌国需要暂时安抚。但是,我大唐太子殿下不容他们不敬!所以,即使是安抚,也绝不可以对太子殿下有任何惩戒!否则,大唐之威仪将会受损!”
李二陛下点点头,缓缓说道:“众卿以为如何?”
众位朝臣俱都点头称是。
“那这么说,就只能拿那张小子和咱几家的孩子开刀了啊?”程咬金忽然咧着大嘴大声说道。
他这话一出,房玄龄、长孙无忌的脸都跟着直抽抽!
可不是嘛!
这事除了那张季,就是他们三家的孩子参与了!
那要是给高昌国一个说法,岂不是就得拿这些娃子们开刀?
“陛下,此事那张季乃是此事为首之人,臣以为只需重重处置了他即可!至于几位国公家的小郎君,在家禁足一个月也就是了!”
说着话的就是方才那位兵部尚书侯君集。
他说罢此话,还冲着房玄龄、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三人笑了笑。
“荒唐!他们几个俱都是一起的,为何还要分首从?我大唐岂有此等的道理?”房玄龄皱眉冲着侯君集道。
侯君集闻言却是愣住了!
他心中已经懵逼了!
老房啊!
你这是咋啦?
是老糊涂了,还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啊?
某这可是在替你家娃儿子说话呢啊?
你咋就跟我怼上了呢?
啥情况啊?
他再看向长孙无忌和程咬金,这二人看向他的眼神也颇为不善!
就连旁边的魏征,对他也是一副古怪的神情!
侯君集再看向上头的李二陛下,只见李二陛下也是眉头微皱,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
难道……难道自己真的说错了话了么?
侯君集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主动站出来替这几位家里的娃子们开脱,就算得不到人家的感激,起码也能算是个示好的由头吧?
可谁知道,就这么一句话,竟然迎来了众人的怒视?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张四郎?”程咬金望着李二陛下开口问道。
“这个……倒是还没想好!真是头疼啊!若是处置轻了,那高昌国主不答应。可若是处置重了,恐怕你们几位和他那伯父也不答应!我也是为难啊!”李二陛下轻轻摇头说道。
程咬金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又开口道:“陛下,若是实在没有好法子,臣这里倒有个主意!”
“哦?知节你有什么主意,说说看?”李二陛下眉毛一挑忙说道。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魏征他们几人也看向了程咬金。
老程得意的摸了一把胡须,笑眯眯的道:“倒不如让那张四郎,还有长孙大郎,,房二郎,随某一同去泸州吧!有臣照看着,这些娃子也就算是去开开眼界了。再给那高昌国主说起来,人都去了剑南道了,还不算重惩吗?”
众人听了程咬金的话都是一愣!
谁也没想到,老程这看起来一个粗鲁汉子,竟然还能想出这么个好主意啊?
剑南道,本就是大唐流放官员的地方之一。
说起来,那里也有不少蛮荒之地,在世人眼中,确实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可是,这些娃子若是跟着老程一起去,那可就有不一样了!
老程身为剑南道下泸州都督,绝对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
这些娃子们跟着他,那恐怕真的就是去长长见识那么简单了。
“这个主意不错!”长孙无忌率先开口道。
“臣也以为可以!”房玄龄也说道。
李二陛下也是微微点头,说道:“知节此策不错!”
最后李二陛下算是认可了老程的这个主意。
张季再次在家中得到了这个消息,送这个消息来的,正是出这个主意的程咬金!
“小子!等到过了新年,你就和老夫一起走一遭泸州!怎么样?是不是很激动啊?”老程坐在张家中堂里,咧着大嘴笑的很是得意!
“啥?泸州?”
张季蒙圈了!
泸州他知道,便是那蜀地泸州。只是自己去泸州干什么啊?
老程哈哈一笑,便将其中关节与张季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张季明白了。
原来这是为了让自己和那两个兄弟去做做样子啊?
那倒也还行,就当是去旅游了!
前世张季却是去过成都的,泸州倒是没有去过。
反正是跟着老程去,想必应该吃不了什么苦头的。
“小子,这些日子你好生自家里待着。等到明年二月,咱们就得出发了!”老程又说道。
“二月里就要出发?那时候还没开春呢!路上能走么?”张季不由问道。
李太白的《蜀道难》虽然现在他已经背不全了,但是那句“噫吁兮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张季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样的路要在冬日里走,岂不是难上加难?
老程瞥了张季一眼道:“你小子知道个屁!从长安去泸州,要先去到汉中。从长安到汉中要过秦岭,这道路倒是有几条,陈仓道,子午道,褒斜道,骆古道等等。其中子午道最险,陈仓道最远。咱们到时候走褒斜道,等到了汉中再走金牛道就能到了成都府了。这路冬季里也是能走的。”
老程简单的解说了一番,让张季知道了,此时入川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道路。
“那既要仰仗程伯父多多照拂了啊!”张季起身郑重对老程施了一礼。
老程哈哈大笑,站起身道:“小子你就放心吧!等出发了你就知道了,咱这大唐的山川那叫一个秀丽!到时候你们就好好的开开眼界吧!”
老程笑着走了,张季便开始琢磨起来。
说实话,去泸州张季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就算是前世交通那么发达的时代,张季对出差也很是有些抵触。
何况是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这个时代呢。
他宁愿在家里守着阿姐和小丫头,也不愿意大老远的跑到泸州去!
可是,这不是他愿意不愿意就能不去的事儿啊!
再想想,这也许就是目前李二陛下能给自己最好的一种“惩罚”了。
算了!
去就去吧!
自己这小胳膊怎么也拧不过人家皇帝陛下的大腿啊!
虽然张季心里算是马马虎虎的想通了,可是等到晚上阿姐张漱回来听他一说,顿时就泪雨磅礴,哭的死去活来!
张季瞬间就麻爪了!
虽然他猜到阿姐知道了此事,可能会落泪,不舍和难过。可是却没想到阿姐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阿姐!你莫要哭了!不就是走一趟泸州吗?有程伯父在,没事的!”张季忙开口劝道。
张漱却是一个劲的哭!
小丫头玉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一时间群贤坊内张家宅子里哭声响亮!
贞观有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