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得偿所愿,心中自然是欢喜。
张季却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这特么算是什么事啊?
自己只是不想做什么太子伴读,以免露丑丢人。
现在可好,一下子自己竟然就要教授太子了!
虽然这不是有师徒名分的那种,只是私下里的讲授交流。
可这毕竟是从伴读升级为老师,这是事实吧?
算了!算了!
认了吧!
至少这算是件好事情。
至少自己在帝后心中留下的也是好印象。
张季稀里糊涂的出了宫,就连陈镇他们那边都没有去打声招呼。
而长孙冲则是热情兴奋的一直跟在他身边,这让张季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四郎,你那学问可一定要教授与某啊?咱们可是好兄弟,你可绝不能藏私啊!”长孙冲顾不得天气寒冷,一路上都拉着张季的衣袖,喋喋不休的说着。
张季低头看了看长孙冲冻的有些发红的手,轻叹口气道:“长孙兄,你放心,某一定不会藏私!但是某现在要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你这细皮嫩肉的手,如果再这么冻下去,很有可能会生冻疮的!”
长孙冲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着把自己的手拢在了袖子里。
回到了醉仙居,张漱在二楼办公室在和老管家忠伯说事,张季也不打扰,直接带着长孙冲去了后院的偏院自己房间内。
房间里的火炉里有火,这应该是白露替他照看的。用白露的话说,郎君的屋子里炉火总是不能断的,毕竟这炉子和蜂窝煤都是郎君弄出来的,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郎君的。
张季和长孙冲在桌前坐下,长孙冲就那么盯着张季直乐。
张季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就轻咳一声道:“长孙兄,你这么看着某,某有些不舒坦啊?”
长孙冲却是继续笑看着张季道:“没事,四郎,看着看着你就习惯了。”
我勒个去!
这话咋听着还挺耳熟的呢?
“长孙兄,你家不是有石炭矿吗?干脆你家也弄个蜂窝煤作坊出来。回头某让人去将这蜂窝煤的制法和那铁炉子的打造之法教给你家匠人。反正你家有冶铁作坊,方便的很。”张季转移话题对长孙冲说道。
长孙冲惊讶的看着张季,说道:“四郎,你莫不是在说笑?那些可是你师父传授给你的,你竟然就这么给了某家?”
张季脸上露出了悲天悯人的庄严神色,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更多的人用上这炉子和蜂窝煤。能让我大唐百姓早日摆脱冬日苦寒!”
长孙冲眼中张四郎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几分!
“好!某回去便给某阿耶讲!四郎你放心,某一定会不许家中将炉子和蜂窝煤卖高价!而且,我们的炉子和蜂窝煤绝不会在长安售卖,反正在其他地方某家也是有冶铁作坊和石炭矿的。”
长孙冲的话正合张季的心意,在他看来,大唐对炉子和蜂窝煤的需求可不仅仅只有长安城一个地方!
长安算上万年和长安两个县,一共下辖有二十二个县。
虽然其他二十个县人口远远比不上长安城,但架不住那是二十个县啊?
何况大唐还有其他地方呢?
大唐贞观年间,共设有“十道”,诸如关内道,河南道,江南道,河北道,河东道,剑南道,陇右道,淮南道,山南道,岭南道。
这可以推广的地区多的很呢。
张季心中真的是没有打算靠着这炉子和蜂窝煤赚多少钱,毕竟这东西复制起来不算难。而且,张季也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能让更多人买的起,买的到这些冬季取暖的好东西,那才是大功德一件。就当是给自己和家人积德福报了。
长孙冲兴奋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张季,下次给太子授课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叫上他。
长孙冲心中欢喜,可小胖子曹安却是心里憋屈!
因为他那个大兄曹祥又找他了。
曹家的粮铺自从少了张家酒坊的订单,生意虽然没有一下子垮了,但是却也滑落了一大截。
曹祥对此不仅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将心中的怨气都撒在了曹安和张季身上。
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什么错!反倒是曹安和张季勾结才使得潘家完蛋,曹家粮铺才会因此受到波及。
今年天下大熟,粮价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长安城里粮价最低的四五钱一斗!
这甚至比他前几个月收粮的价钱都要低!
也就是说,他之前替张家酒坊收购的那一批稻米,可以说是砸在手上了!
原本可以赚一笔的生意,现在变成了在在手里要赔钱的买卖。
这让曹祥心中的怨气越来越深!
小胖子曹安这段时间回家后,曹祥总是会寻了个什么由头就将他一通臭骂!
曹安起先还念着曹祥是大兄,总是处处避让。可是,谁知那曹祥却变本加厉!昨夜又一次对曹安动了手!
这回小胖子可没客气,凭借着他身体的优势,直接将向他动手的曹祥掀翻在地!
这下曹祥可不干了!
闹腾的曹仲达除了面,最后呵斥了曹安一通后,这事才算暂时压下。
可小胖子心里憋屈啊!
明镜自己是那个受害者,只是正当的防卫了一下而已。
谁知道曹祥竟然那么虚?一扒拉就倒了啊?
小胖子来到醉仙居的时候,臭着一张脸。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笑嘻嘻的模样。
“三郎,你这是咋了?”张季一看小胖子这模样,就开口问道。
小胖子仿佛是找到了诉苦的人,就拉着张季把他这段日子手的委屈和昨夜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一遍。
“这还了得?欺负人还没够了是吧?走!某与你去寻你阿耶!今天一定要给你出气!”张季听罢立刻起身,拉着曹安就往外走!
张季对于这个他来到这个大唐的第一个兄弟很是看重。
他也是眼睁睁开着小胖子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了。
如今自己兄弟在家里竟然受了这么多气,那是不能忍的!
张季和曹安一路回到了群贤坊,直接就去了曹家。
据小胖子说,他阿耶因为天冷,冬日里不喜外出。反正家里买卖有人照看,现在又有了曹安拿回去的火炉和蜂窝煤,曹仲达就更愿意暖暖和和的待在家里了。
曹安领着张季进了宅院,一路到了中堂。
现在张季好歹是个七品的宣德郎,有资格在曹家中堂见曹仲达。
曹家的中堂里也已经点燃了煤炉子,屋里的温度很快就升高了起来。
不多时,曹仲达便来到了中堂。
“四郎,今日你这是怎么有空来玩了啊?”曹仲达见了张季就笑着招呼道。
“曹伯父,今日某前来,是为了三郎!”张季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就直接说道。
曹仲达看了自己三儿子一眼,心里暗叹口气。
他明白这是昨晚的事情张季已经知道了。
“四郎,知道你与三郎关系亲近,想为他出气。可是,这毕竟是曹家的家事啊?大郎总归是三郎的兄长,这里头的对错,谁又能说的那么清楚呢?”曹仲达此刻只能和稀泥。
要是以前,他或许还会对张季说的严厉一些。可是如今,张季已经是七品的宣德郎了,而且还进宫见过当今圣人。现在的张季,却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想说就说,想教训就教训了。
曹仲达不由想起自己在学馆读书的二儿子曹瑞,不知道自己那个最中意的二儿子,什么时候能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啊?
“曹伯父,某听三郎说,曹大郎之所以对三郎如此,就是为了酒肆稻米的事情。其实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张季此话一出,曹仲达眼中顿时有了光芒!
贞观有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