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龙也道:“就是就是,三郎真是我祝家真龙,有了这酒,我祝家庄必然成为郓州第一庄!”
祝虎也点头称是。
陈昭微微一笑,道:“父亲,二位兄长,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为了我祝家庄日后将来,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
祝朝奉听了,点点头,道:“这是应有之义,你且说吧。”
祝龙,祝虎两人,与陈昭乃一母所生,一向亲近,陈昭的所作所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祝龙便道:“三郎雄心大志,我和二郎是不如的,你且放心在外拼杀,你两位兄长,以及父亲,必然会为你守好祝家庄!”
陈昭心中温暖,心中感叹:难怪中国封建统治能持续千年而不衰,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情形,绝非演出来的。
当下说道:“好!这酒我起名醉伏虎。要知道如今这市面上的高粱,一石不过一百五十文,却能产五十斤这等好酒,这等好酒按照每斤三十文,就是十倍的利润。”
说到这里,祝朝奉与祝龙、祝虎三人,眼睛都直了,所谓财帛动人心,祝家庄发展到如今,动力就是对财富的渴望,如今有这等发财路子,怎能不让人激动?
陈昭接着说道:“我打算五年之内,将我这醉伏虎销至整个大宋;十年之内,我要辽国、西夏、高丽、大理,以及日本等海外诸国,都要有喝醉伏虎的存在。”
听了这种霸气宣言,祝龙和祝虎的呼吸都粗了。祝龙喃喃道:“这是泼天般的富贵啊,这是泼天般的富贵啊!”
祝虎没说话,眼睛也是直了。
祝朝奉轻轻咳了一下,道:“如果没有强横的武力,可是保不住这金山银海。”
祝龙和祝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若是这醉伏虎销售到整个天下,那得有多少人眼红心热?各种手段施展过来,如果没有陈昭这等武力存在,还不分分钟被人撕裂啊?
祝家庄有庄客上万不假,可是难保这些庄客不会出现叛徒,终归是自己有武力才安心,否则当初祝朝奉何必急惶惶的邀请栾延玉当枪棒教师?
眼看着两人眼神冷静下来,陈昭接着道:“这利润,我打算三成交到公中,有父亲负责营建祝家庄;剩余有七成,则让我发展护卫队,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要保密酒坊,有感泄密的,一律杀了!”
祝朝奉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震,心道:“十倍利润,却要七成用来发展武力?我这三郎,心思大得很啊!”一时间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情弥漫在心中,居然不由自主的热烈起来。
“他有这等雄心壮志!为人父者,定然鼎力支持,我要好好活着,看住大郎和二郎,莫要让这两个莽夫拖了三郎后腿。哼!我往常总是把扈、李两个大庄看做对手,如今在三郎眼里,压根就不当回事啊!”
想到这里,笑道:“三郎大志,老夫深感欣慰;你放心,这扈太公和李庄主,就有我来招待。”
陈昭笑道:“有父亲在背后支持,我便放心了!”
两人大笑,一同饮酒,酒到碗干。
祝龙和祝虎也随之共饮,却不知道刘裕和刘穆之已经就内外之事,定下了职务上的人事大权。
谷绸
接下来几天中,陈昭每天都要去酒坊盯着生产,同时催促高粱、木柴的的买进。其余时候,便负责操练队伍。
好在手下护卫队中,有几个心思机敏,又一向忠诚可靠的庄户子弟,被陈昭提拔起来,当做队正。他们分别带队,每日轮值看守酒坊,其中气势十足,震住了酒坊的大工伙计。
一时间,祝家酒坊出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阳谷县,不出五日,一封封请帖发出,大部分发往阳谷县各处。
其中有一家小店接了请帖,却亲自骑马出了阳谷县,绕过东边大湖,送到李家道口一家酒店。那店家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看到请帖之后,眉头微微一皱,吩咐手下道:“你们且安生在此看家,我去报告山寨头领哥哥。”
这一日,阳谷县城有名的狮子楼内,人员往来,可谓络绎不绝。
酒店掌柜的亲自在楼下迎接,一直拱手称呼不断。
因为今天陈昭租借他的酒店做这品酒会,身为半个主人,各家同行莅临,他自然要出来迎接的。
虽然这狮子楼为县内最大,全县酒家掌柜见到他,都是伏低做小,可他也不敢盛气凌人,一直笑脸相迎。
像什么紫石坊,紫云厅,入仙居,悦来店这等差不多规模的酒家掌柜到了,他还会上前几步,寒暄几句。
有极为相熟的问他,这醉伏虎倒地滋味如何,他也一脸苦笑答道:“今日我也是参加品酒会的,祝小官人说一体对待,是以我也不知。”
众人见了掌柜这般回答,心里愈发不安起来,一些中小酒家的掌柜不禁互相讨论起来。
“看这样子,是不买不行了?”
“那还用说,这祝三郎年纪幼小,却是打虎的好汉,家中又有一两万庄客,谁敢不买他的酒?”
“何止,他在县城开了一家酒铺,坐镇的家伙叫做武松,据说是清河县有名的豪杰,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我也见了,端的是威风凛凛的一条汉子,怕是杜月生、张啸临见了,也得绕着走。”
“开个酒坊,有两条强人好汉坐镇,这么说,若是不买,那他就要强卖了?”
“唉!如今生意不好做,没想到还有人要刮一层皮,这世道!”
“你也少说几句,没看到这人请来衙门的押司,后面的护卫队,虽然手里是竹竿,头上却削的尖,别说是酒,就是随便从河里捞出的水,你敢不买?”
“我是不敢不买,但这狮子楼、紫石坊的背后,有衙门的干股,纵然真个不买,谅那祝彪也不敢强卖。”
对这些议论,大掌柜们心里也有过,只不过他们见惯了大世面,加上自矜身份,是以端坐不动,但心里什么想法,怕是也有人猜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