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能信你不会伤害上尧?”杨浦恼怒的说道。
当然,他不是怕姜云卿伤害上尧,只是现在的岐国处境实在太过危险。
尽管他答应会出兵牵制梁国的注意和一部分兵力的部署,但这也只能梁国在东边的军队无法前去支援而已。
而且若是岐国铁了心要杀鸡儆猴,不管毫州与宿州之事,一心要灭了岐国,他也是没有半点办法的。
毕竟梁国出兵三十万,并且由老将杨师厚率领,岐国的胜算微乎其微。
他倒是不怕岐国会伤害上尧,毕竟真要是为了激怒他,完全没必要来让他立下盟书,还要带走上尧。
他怕的是梁国啊,一旦梁国的军队踏进凤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上尧又岂能安全?
姜云卿倒是听懂了杨浦话里的意思,只是颇为神秘的笑道:“吴王可知,在下一直提的不是救岐,而是伐梁?”
难道不是你给我提的出兵借口吗?
杨浦摇了摇头,却是在心里如此想道。
“那是因为,这次真的是要灭梁!”
姜云卿一改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双眸变得无比的锐利,神情也变得格外的郑重起来。
姜云卿的这种突然的转变,很容易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感。
“此话何解?”
杨浦皱着眉头询问,心里却是产生了一种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个人说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晋国已经出兵!”
“嘶~”
姜云卿此话一出,杨浦整个人顿时浑身一颤,随即便颓然了起来。
不得不感叹李茂贞的胆魄,朱友贞出兵三十万,任命老将杨师厚为帅,誓要灭岐。可李茂贞不但不惧,反而想借此机会来灭梁。
毕竟如果只想围魏救赵,缓解岐国的压力,晋国一方出兵已然足矣。
但李茂贞显然并不满足于此,他还想挑动天下各大诸侯藩镇势力瓜分了梁国。
如果换做是他,他是绝对不敢这么想的。
杨浦深吸一口气,不再纠结岐国的震撼行为,继续与姜云卿据理力争:“那既然如此,你完全没必要带走上尧,你早说此等好事,都不需要盟约,本王也会想着分一杯羹的。”
毕竟,哪个做父亲的会任由一个陌生人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带走啊!
“我觉得吴王应该清楚,任何大棋的布局,都是存在风险的,我这般作为无非是为了把风险降到最低。”
唾手可得的利益摆在眼前,姜云卿丝毫不怀疑杨浦会不会伸手,但杨浦到底不是杨行密,一旦这东西烫手,杨浦八成的可能会放手。
毕竟,一旦他的计划出了差错,没能成功把朱友贞留下,让梁国临死反扑起来,事情就会变得棘手起来。
杨浦若是只是单纯的放手退出,那倒还不算坏事,少一个人分蛋糕,大家都能吃的饱一些。
可杨浦介时若是反过来捅上一刀,那很可能整个棋盘都会被掀翻,以杨浦的性格,梁国要是派人来威逼利诱一番,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所以姜云卿得把这个风险降到最低,这样才能够更轻易得把更多的人拉下场,做他得棋子。
“哎!”杨浦长长的叹了一声气。
姜云卿已经说的如此直白,他又怎么会听不懂,不就是怕他反水吗?
可是人家这顾虑确属人之常情,毕竟这大争之势,局势变化万千,就是他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定不会反水。
“信任嘛,都是要建立在一定筹码之上的。”姜云卿上前拍了拍杨浦的肩膀安慰道。
随即便不等杨浦有什么反应,姜云卿的手指便按上了杨浦的睡穴,只是轻轻一点,独特的气劲透过杨浦的皮肤,直接刺激到了隐藏在
没有任何的前摇,杨浦瞬间便脑袋一歪昏了过去,没了大脑的辅助协调,身体自然是不能自行的保持直立,身体一跨,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要不是姜云卿一把拉开上尧公主,就差点压到上尧公主了。
“我父王这是怎么了?”
上尧公主看到自己父王突然倒下,神情顿时出现了慌乱。
姜云卿一边蹲下解开杨浦手上包扎的床单,一边回答道:“没事,只是让他睡上一会儿!”
随即便咬开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滴进了杨浦的伤口里。
姜云卿一眼就能看出杨浦的身体到底有多虚,这伤口要是处理的不好,感染、发炎了,到时候一命呜呼了,那就不好了。
“哦,那就好!”
听到姜云卿的解释,上尧公主也是松了口气,她虽然有些神经质,但还没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她还是很担心这个疼爱自己的父王的。
而紧随而来的,上尧公主对于姜云卿的好感莫名其妙的又增加了,一双大眼睛静静的望着姜云卿,似乎要冒出光来。
姜云卿并没有去理会这个神经质少女,一边努力抑制着自己手指上伤口的愈合,一边检查着杨浦手上的伤口。
直到杨浦手上的伤口开始出现肉芽,焕发了生机,姜云卿这才放弃对自己伤口愈合的抑制。
已经姜云卿放开抑制,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姜云卿手指上的伤口便愈合了,出了上面还有着一层细小的血痂之外,便看不到伤口的存在了。
做完这一切,姜云卿的注意力才从杨浦的身上移开,看向了上尧公主。
“走吧!”
上尧公主扑闪着眸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的水润,也不知那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两颊上竟是挂上了一片红霞。
“好啊!”
柔柔弱弱有些甜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与羞涩,说着便朝着姜云卿伸出了手。
姜云卿也向其伸出了手,在上尧公主那期待的目光里,姜云卿的手与她的手越来越近。
啊,他要牵我的手了!
脑海里想着姜云卿英俊的脸庞,以及那以一敌百轻松横扫的强大实力,浑身难以抑制激动的微微有些颤抖。
可随即,姜云卿伸出的手,便在上尧公主错愕的目光下,与她伸出的手擦肩而过,一把提住了她的后领,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另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夹在了腋下。
随即便抽出插在小案上的那柄横刀,离开了吴王寝宫。
凭虚御风施展开来,深夜里就如同披星赶月,畅通无阻的便离开了吴国王宫。
不能说王宫的侍卫不尽责,实际上他们已经相当尽职尽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