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眯着眼睛,把照片往桌子上一丢,飘忽道:
“世井先生,似乎,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就这样不攻自破了呢。”
世井宣一被这一幕惊讶的竟险些说不出来话,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真的找到了他杀人的证据。
而在场还有一位,根本说不出来话的人,但他不是被惊讶的,是被气的。
柯南:“……”
推理呢?
中途的推理呢?
你这是玩赖啊,怎么就直接把最后的环节拿出来了?
整个案件的进展都让你进行到最终环节了,我该说什么?
横沟警官闻言立马走到世井宣一身边,强硬的将他的手腕拿起,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发现果真和南宫清说的一样,手腕处有一道白色痕迹,他用灼灼的目光看着世井宣一的眼神道:
“果然如此,看来,这下你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世井宣一先生。”
“唔……嗯……”世井宣一的眼神里闪过挣扎,几秒后,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垂头道:“我认输了,横沟警官……
“早在一年之前,我就已经决定要把今竹智杀了的,因为我要代替他,就像“野犬”先生一样,站在文坛的顶端啊。“没错,一年之前,“文艺时代”杂志的主要连载,就已经决定要刊登我的作品了,可是编辑部的那帮人,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坚持一定要使用中途插进了的今竹智的作品,仅仅是因为他的名气比我大而已……
“凭什么啊,对我而言,当时的那篇连载,是我拿生命当赌注的最后机会。
“然而那个家伙,就好像在嘲弄我一般,抢走了我的计划,真是……真是可恶啊。”
“所以,你就杀了他。”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跑了句龙套,无奈,除了这句话,其余的根本用不着他说了。
世井宣一闭上眼睛,带着低缓的语气道:
“没错,我承认了,今竹是我杀的,对不起各位,利用了你们,实属抱歉。”
横沟警官使了个眼色,让下属给世井宣一带上手铐,将其带回警局。
“咔擦”一声。
手铐已经带好,认罪的世井宣一在警方的带领下,缓缓走出门外,但在走出去的那一刹,他停了下来,背对众人道:
“各位,今竹他拿到直本赏的那本作品,其实是以前我跟今竹合作写作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想出来的故事。”
说着,他自己又轻笑了一下,“嘛,不过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了吧。”
……
看着世井宣一被带走,警方收队,还有吹嘘“毛利小五郎”以及自己好一会的横沟警官离开后,南宫清伸了个懒散,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随后看着一旁的诸伏景光道:
“事件结束了,我们就继续去逛祭典吧。”
诸伏景光没有反驳,失笑道:
“那估计也只能逛一会了,毕竟现在已经过九点钟了,商铺都要收摊了,恐怕不久后唯一能游玩到的,只有山上的三个火红大字了。”
“诶,是这样嘛?”南宫清举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确认了下时间,皱着眉头道:“那就回房间休息吧,反正收摊后应该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的。”
就在两人也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们。
“喂,等等。”
柯南从椅子后方走出来,将蝴蝶结变声器重新佩戴后,不爽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南宫清和诸伏景光转身,看向了柯南,诸伏景光并没有动作,只是微笑的站着一旁,而南宫清却是一副愁眉苦脸,冥思苦想的模样,仿佛在想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忽然,他竖起手指,恍然大悟道:
“哦,我明白了,柯南,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搬运毛利侦探吧,也是,你现在的体型肯定是搬不动的。”
得出了这个答案后,他转而跟诸伏景光道:
“光川,你去帮柯南一下吧,他一个小孩子肯定搬不动毛利先生这么重的人的。”
“嗯,也好。”诸伏景光说着,便微笑的走上前,来到毛利小五郎的身后,双手托着他的腋下,将其脱离房间。
但柯南却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南宫清,这个家伙,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在装傻吗,这些动作,未免表现的也太过拙劣了吧。
故意的吧,南宫清他一定是故意的吧。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微微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颤声道:
“……不是这件事。”
“嘶。”南宫清惊呼一声,神情随之凝重了起来,语气缓慢:“柯南,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残忍的人,你是想让毛利侦探在刚刚死过人的房间里睡一觉吗?
“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你想要这么做的话,那我现在就把光川叫回来吧。”
他此时的一只手扒着门框,另一只手弯成喇叭状,置于嘴前,朝着外面小声呼喊道:
“光川,光川,把毛利侦探带回来吧。”
“我都说了不是这件事啊!”柯南忍不住怒吼,为什么他和南宫清说话,就是这么累呢,况且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个人还是故意的。
难道调戏他就那么好玩吗,能让自己感受到乐趣吗?
如果他真的问出来这个问题的话。
那么南宫清的回答,一定是:“好玩,能感受到乐趣。”
南宫清变回了原来的姿态,搔了搔凌乱的头发,低沉道:
“那,你想问的是什么?”“没错,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南宫清也肯定了这一细节点,“估计那就是凶手用来掩饰自己身形的操作吧。”
柯南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展开了回想:
“我记得,竖立告示牌的时间大概是四点钟左右吧。”
黑羽快斗点头附和道:
“嗯,不错,但是告示牌在五点钟的时候就已经被拿走了。”
“那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凶手就是美术馆的内部人员,而且他对美术馆的内部设施十分熟悉,应该不是什么新来的员工。”
毛利小五郎做在总结,将他之前的结论选择性遗忘的推翻:
“他在四点钟左右的时候将告示牌放在地狱展厅的通道前,用来将进入的人隔开后,就穿着铠甲,潜入了地狱展厅里面。
“在四点半左右,将赶来赴约的真中老板给杀害了。
“最后,在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将告示牌拿走,好让新来的顾客发现真中老板。”
“那么也就是说……”
目暮警官扶着帽子,沉吟了几秒后,看向了以落合馆长为首的众职员低沉道:“也就是说,杀害真中老板的凶手,就在你们几位当中了。”
美术馆员工们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南宫清悄然挪动了自己的身位,从黑羽快斗的身边来到了监视器前,准备将自己找到的证据再次放映出来。
落合馆长杀了人,这是怎么也摆脱不掉的,南宫清想要做的是给落合馆长套上个二三十年的缓刑,让他一直经营这个美术馆,直至寿终正寝。
而给落合馆长宣判缓刑,那么也就意味着要找到证据,将他定罪,这就是南宫清摆脱不掉的了。
虽然南宫清移动的动作没有让人察觉到,但他敲打键盘的声音,还是被他旁边的柯南给发现了。
“南宫哥哥,你在做什么啊?”柯南朗声道,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南宫清撇了他一眼,没有理睬,直接按动按钮,将录影带倒放了起来,“诸位,麻烦你们仔细的看一下,铠甲一开始要砍到真中老板的那一瞬间,铠甲在跳到真中老板身前的时候。”
他出言提醒道:
“真中老板的动作究竟是如何的。”
果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柯南心里想道,他之前也注意到了,就是没有先一步倒放录影带而已。
“嗯?”毛利小五郎随即和众人观看起来正在倒放的录影带,“真中老板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拿起了一张纸条。”
“他又拿起了桌子上的笔,在纸条上写了些什么东西。”目暮警官接下了话头。
真中老板在纸条上写完东西后,就把笔给扔掉了。
但所幸,纸条还留在了手掌内。
之后,监视器就没有显示其他的什么画面了,只是来了一场真中老板死亡的再放送。
察觉到这一点后,众人连忙跑到已经被装进裹尸袋内的真中老板旁边,从他的手掌中,找到了那枚纸条。
一名警官将纸条拿出来,递给目暮警官道:
“警部,这应该就是真中老板手中的纸条了,在着期间,我们都有守着,没有人接近过这里。”
“多谢。”目暮警官道谢一声,接过纸条,在众人的簇拥下,将纸条缓缓展开,震惊的念出了写于纸条上的文字:
“这,这个是,龟田!”
毛利小五郎也是惊呼道:
“什么,纸条上写的是龟田的名字吗!”
职员龟田在众人身后不知所措的喊道:
“啊?为,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毛利小五郎转身正色道:
“可能是为了避免被防盗摄影机拍摄到,所以你为了伪装,这才穿上了盔甲。
“可是被害者却发现了犯人真实面貌,所以……”
后续的事情他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明白了毛利小五郎接下来想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因为被害者发现了凶手的身份,所以他才会在纸条上写下姓名,那么也就意味着……杀害真中老板的凶手,就是职员龟田。
不,凶手不是龟田,这个纸条留下来的举动未免有些太刻意了……柯南和黑羽快斗的心中同时想道。
凶手在告示牌挂出,直至告示牌拿走,足足有一小时的行动时间,他怎么可能不会发现摆着身边桌子上的笔和纸呢?但不同的是,柯南做出了行动,开始寻找起了令他觉得有些在意的地方,而黑羽快斗一直在原地站在,默默的看着事情接下来的展开。
职员龟田身为当事人,明显的感到了周围人员对他的怀疑加深,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结结巴巴的想要为自己辩解:
“不,不是我,杀害真中老板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啊!“
那种纸条的目暮警官走上前,追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犯人行凶的时间,也就是四点半左右,你当时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职员龟田拼命回想道:
“四点半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里面,做馆长吩咐我做的事情。”
“没错。”落合馆长也肯定道,“龟田他当时的确在做我吩咐的事情,这点我可以证明。”落合馆长证明了龟田在办公室工作,但这不也是证明了龟田没有不在场证明嘛。
目暮警官沉声道:
“那么龟田先生,也就是说,在四点半至五点的这段期间内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你的身影了。”
“请,请等,请等一下啊。”职员龟田意识到了不对,慌忙的摇头道:“真中老板不可能是我杀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杀死真中老板的动机啊。
“我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想要陷害我,麻烦你们再仔细查一查啊。”
听到这里,职员饭岛也忍不住的走上前,说出了职员龟田和真中老板之间发生的事情:
“龟田先生,你就算是再怎么隐瞒,也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你正在把美术馆内的作品偷偷拿出去贩卖,而真中老板正在向你索取巨额的损害赔偿不是吗!”
目暮警官沉吟道:
“嗯……龟田先生,饭岛先生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和职员饭岛说的一样的话,那么职员龟田杀害真中老板的杀人动机就有了啊。
只要杀了真中老板,那他身上的债务就可以直接消失了。
“是,是真的。”
职员龟田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这件事情只要警方想查就可以很轻松的查到,况且此时他还大难临头,所以并没有想要隐瞒。
但他又赶忙为自己辩解了起来:“可,可是这件事情和凶杀案没有关联啊,杀真中老板的人并不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