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心心念念的男人,与自己一度春宵,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泡在蜜罐里,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可突然之间告诉她这一切都不过是黄粱一梦,叫她如何能接受?
“江酒,一定是你嫉妒怨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所以才故意弄个冒牌的来安慰自己忽悠我。”
江酒冷冷一笑,踱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人皮面具扔给了她。
“这是那个死士昨晚与你温存时从你身上搜到的,应该是易容师无面给你制作的吧,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千面呢?知不知道千面的易容术远在无面之上。”
白茜的瞳孔狠狠收缩了起来,她大概猜到她想要说什么,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啊。
她真的没法接受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场情爱是一个圈套,他们故意给她挖的坑。
“你,你是千面?”
江酒勾唇一笑,“不错,我就是那个易容术在无面之上的国际第一易容师千面,
我弄一个死士冒充陆夜白跟你纠缠,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比喝水还简单,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自欺欺人,我无所谓的,但你觊觎我的男人,落得这般下场,实属活该。”
说完,她缓缓站了起来。
白茜见她要走,连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裤口,嘶吼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我已经被你们害成了这样,难道还不够么?”
江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飘飘地道:“不这么做,又怎能利用你引白开入局呢?
不这么做,我们又如何进这安了自爆装置的古堡,救出我们想救的人呢?
白茜,在你决定与白开同流合污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自己会成为双方斗法的牺牲品。”
白茜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她泪眼婆娑地看向负手而立的陆夜白,哽咽着声音问:“昨晚,真的不是你?”
陆夜白连个正眼都不肯给她,用着冷漠无情的语调问:“是谁给你勇气让你觉得我会碰你的?”
‘轰’的一声,白茜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发了疯似的朝江酒冲去。
“你们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说话间,她的手里多出了一把匕首,直直朝江酒的胸口扎去。
陆夜白的注意力全都在江酒身上,如今见白茜要对她不利,二话不说窜了过来。
身形闪动,不到两秒他就冲到了她面前,然后飞起一脚揣在了白茜的胸口上。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对方受了他这一脚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还想上去踹她两脚,被江酒给拦住了。
“天亮了,正事要紧,别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
陆夜白堪堪顿住了脚步,然后朝阿坤使了个眼色。
阿坤会意,踱步走到白茜面前,在她醒来之前直接一记手刀将她给劈晕了。
江酒蹲下身,将一张面具贴在了她脸上,下一秒,她就变成了火影的模样。
“带上她,咱们去主屋。”
“是。”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到了古堡的主屋。
江酒与陆夜白径直朝二楼走去,最后在主卧室内看到了毫无生机,心死如灰的火影。
看着她的惨状,江酒的眼眶瞬间红透了。
她大步冲到床边,给她解了套在身上的锁链,然后紧紧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火影那双空洞的眸子因为她的话渐渐有了焦距,她在她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殷允是不是也来了?他是不是也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江酒,你帮帮我,帮我避开我,我不想跟他碰面,不想。”
江酒见她如此激动,心里更加难受了。
“你别激动,殷允他没来古堡,咱们先离开这儿。”
火影反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咬牙问:“白开呢,那个狗东西在哪儿?”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熬到了今天,就是想亲手折磨死那阴毒的男人。
白开不死,她是不会离开这儿的。
江酒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连忙扣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咱们去暗处等着白开,他会回来的,
等他回来后,我就把他交给你处置,你想将他扒皮抽筋也好,挫骨扬灰也罢,我都不拦着你。”
火影红着眼眶看着她,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郁结,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江酒默默地抱着她,伸手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
“江酒,我脏了,很脏很脏,我不想让殷允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江酒撕声道:“他不会在意的,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纤尘不染,别贬低自己。”
火影不是个悲春伤秋的女孩,强压下心里的绝望后,缓缓从她怀里退出来。
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哑声问:“酒姐,你真的能帮我抓到白开么?
我要让他尝遍我这些年研发的所有毒药,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酒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目光落在一旁昏死的白茜身上。
火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里划过一抹惊诧之色,“她,她怎么跟我长得……”
“易容术,白开入了我们的局,最后应该会惨败,为了活命,他应该会来古堡挟持你,
这个女人是他的妹妹,与他乃一丘之貉,我将她易容成你的样子,给他一点希望,
等他挟持他的妹妹,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能凭借她逃出去时,咱们再拆穿他。”
她想那样的场景一定很精彩。
火影扣紧了江酒的手腕,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要让那疯狗生不如死。”
“……”
…
毒谷位于雅典东郊的一片幽谷之中。
这里是炼毒世家白氏家族的大本营,四处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然,僻静的环境被一阵阵枪声打断,庞大的建筑群内响彻着震天的喊杀。
“二少爷,不好了,咱们中了圈套,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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