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聊斋打铁十五年
“呃……这哪能。”酒铺老板颤颤巍巍的帮他满上茶水,结果大半杯洒在了外面。
“那就行了,我也不要你那五坛酒,把才子酒给我打包一下,我带走回去喝。”
酒铺老板哭丧着脸:“这可不行,店里已经没有这酒了,如果要喝的话只能去别地,如果客官不介意的话………”
这时秦白眉头一挑,他感觉远处的书生身上有些异样,立刻看了过去,见对方醉倒在桌子上,身上衣冠不整。
而他裸露的背上能够看到脊椎处有似乎虫子在蠕动着,但在转眼间却已经没了踪迹。
这时书生清醒了过来,他干呕了一阵后,随之起身踉跄的离开了。
酒铺老板还想说些什么,秦白就快步走出了铺子,驴子也机灵的跟了上来。
正当酒铺老板庆幸对方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秦白压根就没有付银钱,顿时表情僵住了。
秦白在书生身后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这时候对方也已经酒醒了大半。
在路过一个偏僻的街道时,秦白干脆快步上前直接把书生拉到了角落之中。
驴子则心领神会的用身子将两人遮挡住。
书生明显被吓坏了,看着秦白刚想求饶,脖子就被抓住了,不小的力气使得他根本无法挣脱。
就当他觉得自己要咽气的时候,秦白松开了手,并且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好汉,我……”
书生刚一开口,秦白就甩出张纸人,直接贴住了对方的嘴巴上。
他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异样,仿佛之前皮肤下的虫子只是幻象。
但书生身上的变化确实显而易见的,短短的时间里皮肤就开始泛白。
不是那种自然的白皙,而像是在水中泡时间极长才会出现的状况。
秦白思索了片刻,在书生惊恐的目光中把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接着真气缓缓的涌入其体内。
真气循环了一圈后就被收了回来,然后秦白连退了几步。
书生肚中的胃酸翻滚了起来,产生剧烈的吐意,但他的嘴巴依旧被封着,顿时酒水从鼻孔中喷了出来。
“我擦……”
秦白这才想起来,赶忙把纸人收了回来,然后嫌弃的用真气磨灭了上面的符纹丢弃不用。
书生将酒水吐出后任然在干呕着,直到血水从嘴里吐了出来。
血水落在地上后,里面能够看出不少白色蛆虫。
一股子极为难闻的味道散发出来,秦白直接用手捂住了鼻子。
蛆虫在空气中似乎无法存活,很快便没了动静,书生目光有些呆滞,他同样被吓到了。
秦白见【良酒养人】的成就解锁,加上酸臭味实在太呛人,便转身径直走开了。
片刻之后,书生踉跄的爬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虫子,恐惧的扣了扣喉咙。
等到心情略微平复了些后,他刚准备离开,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个邋遢的道士。
道士二话不说掏出张符咒放入碗中制了些符水,然后灌入书生的口中。
熟悉的感觉涌上书生的心头,他扶着墙又是一阵干呕,不过这次吐出的符水中并没有蛆虫。
道士将秦白的举动看在了眼中,微微点头后遁入地下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瘫倒在地上的书生。
秦白随意的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虽说发现了城中的古怪,但他并不打算去深究。
一切都以解锁成就为主,要是对方不开眼的撞到自己身上,那么再出手也不迟。
第二天一早,秦白便满大街闲逛了起来,只要路过酒铺,他都会进去喝上一杯。
纸片人和纸狐狸都因此沾了点光,不过两个小朋友的酒量实在太差,最多一滴就立马醉了。
他将整个粮城所有的酒铺跑下来只完成了小部分的成就,主要是里面卖的酒味道虽然各不相同,但种类却差不多。
秦白便将主意打到了粮城中负责酒类贸易的酒行上面。
其位置在城镇最中心,边上便是衙门,但占地的面积远远大于后者。
酒行主体建筑是一座五层的宝塔,院落中能够看到立着个硕大的粮仓,还有几间冒着白烟的酿酒坊。
门口则是几个穿着轻甲的护卫站在那里,他们见到秦白打算靠近,顿时警惕了起来。
酒行明显出了些事端,护卫脸上带着肃杀,也无人进出其中。
秦白见此懒得去问询,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便转身离开。
现在城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想着还是先去打听一下消息,再决定要不要摊这趟浑水。
秦白就此转身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可没走几步脚下磕碰到了一块不大的石头。
要知道他随时注意周围的情况,任何风吹草低都逃不过一目十行的能力,这块石头明显是突然出现的。
秦白眼睛微微眯起,身体顿在原地用余光环顾了一圈,接着他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脚下那颗石子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等秦白返回客房后,纸片人从怀里钻了出来,手中正捧着那块石头。
秦白拿过仔细打量了起来,石头表面凹凸不平,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
“术法?”
他用手指轻轻摩擦了起来,没过一会儿,整个石块化为了一地的粉末。
果不其然,石块中藏了张不大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他仔细的看了半天才认出来。
“酒塔顶见。”
秦白一愣,这是几个意思,除了酒塔之外没有任何的信息,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自己总不能去那里干等着吧。
实属谜语人。
他没有理会,直接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了。
正当秦白去练气修行的时候,突然有颗小石子从外面扔了进来,直接将窗户纸都撞破了。
秦白将石头捡了起来,用指头一捏,里面又是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更杂乱了,甚至还有涂改的迹象,水平也就五岁以上十岁不到点样子。
“两更天,酒塔。”
秦白再次将纸条在此烧毁掉,这时又有一块小石子丢了进来,正好砸在了脑袋上。
他额头的青筋爆了出来,将石块用力一捏,随即石粉落下。
这次纸条写着“今日”两字。
秦白怒极反笑,直接把纸条攥在掌心,随着极强的气力爆发,纸片变成了芝麻粒大小的碎片。
而纸窗上多了两个拳头大小的洞,寒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秦白来到窗户口朝着外面望去,有个道士打扮的人影贼兮兮的站在墙角,对方一手抓着张纸片,另一只手则拿着毛笔正准备写着怎么。
“神经病吧。”
似乎感受到了秦白的目光,道士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比划了个手势,随即点了点头遁入地下。
秦白眼角抽了抽,从遁地的术法认出了其身份,他心中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感觉对方就是来搞自己心态的。
这道士名为知秋一叶,与燕赤霞一般都出场于倩女幽魂,不过实力并没有后者高深,主要的手段是符咒以及土遁之术。
天性不错,就是脑子多多少少带点病。
秦白想了想便准备赴约,交好知秋一叶有利无害,就算对方有歹意也不怕,以自己的防御,没有一手飞剑之术根本破不开。
以后万一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签到任务时,秦白完全可以将燕赤霞也一起找来,三人组成个驱魔天团。
很快就接近了两更天,他起身从窗户向外面看去,街道上只有几个手持灯笼的更夫走动着。
秦白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将窗户打开一跃而出。
剑袋中一柄血纸剑飞出,他双脚踩在血纸剑上借力跳到了屋顶。
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好在穿着深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秦白刚准备走动,一抬起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以他的体重只要现在迈步,恐怕整个客栈的屋顶都得塌下来。
他连忙将剑袋中黄琼剑唤出,打算用自己极不靠谱的御剑之术赶路。
经过长时间的酝养,黄琼剑变化不小,琥珀般的剑身多了些许沉淀,就像是用黄玉雕刻而成,还能发现其中的流光溢彩。
秦白双脚踏在黄琼剑上,接着用心神控制着飞剑缓缓朝着酒塔的方向而去。
比起燕赤霞熟练的御剑术,秦白的速度就像是跑车和拖拉机的区别,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都会抛锚的拖拉机。
他现在能御剑飞行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想靠这个手段对敌还是太过于勉强。
一路上很是顺利,酒行虽然护卫不少,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空中。
只是秦白飞得时候总有些心惊胆跳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他落在了酒塔最高一层,此时月亮正好被云层所遮蔽,眼前漆黑一片。
唯独院子里那些酿酒坊依旧是灯火通明,能够看到其中不断有人影走过。
“这难不成就是二十四小时高强度上班吗?”
粮城酒行能被知秋一叶盯上,里面就算没有妖魔,也必定有所隐藏。
寒风吹过,遮蔽了月亮的云层逐渐飘散而去。
恢复光亮的刹那,秦白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影,顿时吓了一跳,差点从屋檐上掉了上去。
“你谁啊?!!”
这人身穿的衣服略有些破烂,不过从头发上的簪子可以看出是个修道之人,脸色则被黑布所盖。
那道士抱了一拳,接着解释道:“这粮城之中已有祸端出现,你我皆是同道,所以想想问问你是否对此有所了解。”
他指着自己说道:“至于我,乃是昆仑后学道士,知秋一叶。”
秦白表情没有任何意外,果然是你小子,只可惜其脸上被布蒙住,不知道会不会是学友哥的脸。
知秋一叶说完后发现对方用莫名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顿时心虚了起来,难不成这人另有所图。
原本他也没打算联系秦白,但光靠他一人无法处理,便打算冒险试试。
知秋一叶还在身后的手掌上画上了定身咒,只要出现意外便马上施展。
秦白见他有些戒备,退了几步说道:“闻名不如见面啊,在下秦白,不过是一介散修。”
知秋一叶略微放下心来,对方浑身真气浩然混元,而且也在城中救了那书生的性命,秉性应该不坏才是。
“谦虚了,你这修为我并不能看破,恐怕已经炼气化神了吧?”
“呃……”
秦白连忙扯开话题说道:“那啥,为何要在约在此处。”
“啊,高空视野开阔不宜,而且还被人发现……”
秦白拍了拍知秋一叶的肩膀,示意他朝着地面看去。
只见两个巡街的更夫提着灯笼,似乎发现了两人的身影,正指着这里交头接耳确认着。
“……那走吧。”
知秋一叶来到高塔的背面跳了下去,身体中下落的过程中不断提气,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秦白也想就此跳下,但讲道理以自己的体重想要不发出声响实在太难,怕不是地面上能砸出个大坑。
他发现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得踩着黄琼剑逐渐向下落去,速度比老旧公寓的电梯快不到哪去,不过总比从楼梯走下去好点。
知秋一叶在高塔下等了一会儿,他本以为秦白也能很快下来,但过了几息什么动静都没,便下意识的朝着半空中看去。
只见秦白踩着飞剑缓缓的落下,知秋一叶张大了嘴巴,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难不成如此御剑飞行,是为了锻炼自身的控制力?
等到秦白落在地上后,已经过去了几分钟,他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见对方眼中带着些许的倾佩。
这人果然有大病。
“现在怎么说?”
秦白想着先退走再说,知秋一叶却直接拒绝道。
“不,我既然约在此处,为得就是酿酒屋。”他指向远处院子里几间亮着灯火的屋子,也是护卫巡查最多的地方。
秦白答应了下来,他对此也好奇的很,两人沿着墙角朝那个方向摸了过去。
随着越来越靠近,路上的护卫逐渐到了避无可避的程度。
知秋一叶朝着他点了点头,手掌上的符纹微微发烫。
“急急如律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