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旁人描述沈昌贵的惨状,凌清浅心下无波,只要不是小七叔,随便沈家哪个谁她都不会心疼。
只是,刚才神经太过紧绷,如今面上神色尚未恢复过来。
身侧,顾寒玦悄然靠近,心疼的握住了她冰凉冒着冷汗的手。
凌清浅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示意自己没事。
被围在人群中央的福根替沈昌贵做了一番处理,良久,起身对身旁的沈有仁摇头,面露凝重道:
“叔,六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他这一只手跟一条腿,骨头被打断得很彻底;
就算日后恢复,也不可能跟正常人那般了。”
意思是要留下残疾了??
沈有仁心下一沉,季氏哭声一顿,紧接着是更加震耳欲聋的嚎哭声。
光嚎哭不过瘾,眼角余光瞥见小七,她一股脑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小七冲过去,伸手就朝小七打去。
“为什么你好好的你哥却被废了?你就这么看着你哥被人打断手脚变成废人么??
你个孽障,你好狠的心啊,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小七脸上,拳头狠狠锤打在他的胸膛,小七僵直着身体不闪不避,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连自己的兄长你都保护不好,你怎么不干脆去死啊??你去死算了。”季氏朝他怒吼,口水喷了他一脸。
小七身体微微晃了晃,痛若的闭上了眼。
当他顺着人群马蚤动赶到大金伢行附近时,入目所见便是沈昌贵被十来个人围殴的画面。
他奋不顾身操起扁担冲入人群,一通乱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昌贵救了出来,为此,他自己还挨了那些人好一通拳脚。
可他如此不顾性命换回来的,仍旧是娘亲的埋怨……
受伤的为什么不是你?你怎么不去死?季氏恶毒的谩骂还在继续,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敲击他的心灵。
心痛得几欲窒息,双拳紧握,任指尖刺破掌心。
本就苍白的面色,在这一刻显得更加苍白。
这就是他的生身母亲,恨不得他去死的生身母亲……
“小七叔怕不是你亲生的吧?这么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
清脆的女声穿透重重杂音传来,犹如如叮咚作响的一汪清泉,洗涤人心。
凌清浅身形灵活的钻到小七身旁,一把插到小七跟季氏之间,无形中将他护在了身后。
“你家六儿惹了不该惹的人,是小七叔不顾自身安危将人救了回来,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万般埋怨?
我看小七叔就不该救人。”
凌清浅说话可不会客气,在她看来,沈昌贵那种人,死了活该。
“你个心思恶毒的小戝货,自己六亲不认,还妄想挑拨他们的兄弟情谊和我们母子间的关系。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季氏周身的怒火转而冲着凌清浅喷发,凌清浅却是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双手一摊,淡声道:
“六亲不认的可是你二儿子,我不过是听从父命而已。
再者,你都当众要小七叔去死了,这关系还需要人挑拨么?”
季氏“……”
妙手农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