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快就来了,唐黎准备上船时,突然被二哥叫住。
唐琢风压低声在她耳边道:“刚才收到消息,太子殿下得知刺杀一事的眉目后,吐血了。”
唐黎微惊:“是幕后主使的身份,令他大为震怒吗?”
像宁其湛这样多年弱病缠身的,早就养成了不易怒不易惊的性情,能让他情绪大为波动的,除非是太过超乎他意料之外的,令他压制不住情绪。
唐琢风点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回宫了,走的时候,似乎有点急。”
唐黎在心中轻叹,他那个身体,经过一晚的动荡,又坚持在岸边等消息,哪里受得住?
命运的齿轮,还是不断往前走。
天道要做的事,她想拦也拦不住。
况且,她眼下,也顾不上宁其湛。
她此刻的脑海里,只想一个念头。
她让小魔王活着。
唐琢风目送妹妹一行人上船后,继续命人打捞。
她们的办法不一定可行,所以他还要坚守着最笨也是最为保守的办法。
船是都水司里最好的,行驶速度很快。
眨眼就行了几十丈远。
半个时辰后,她们抵达了这个时间点,宁毓初可能会漂流的位置。
唐黎让征集来的会凫水的渔民下河搜找,然后留下柏前程楚子安钟霖佑孟觉文在船上,她和应怀忱元逸飞宗锐四人下船骑马,沿着岸边找起来,约定以放烟花为讯号,哪边有消息就通知对方。
黑云压城,越来越低,风也越来越大。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唐黎紧抓缰绳,逆风驾马奔驰。
冷风割人,像是抽打在身上的鞭子那般疼。
可她顾不上,只想再快点,快点找到小魔王。
不知行了多久,元逸飞眼睛一睁再一眯,手指前方一侧高声喊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不对劲?”
他说完勒紧缰绳,马儿还未停下他已飞快翻身下地,快步上前蹲下。
地面有拖拽打斗的痕迹。
应怀忱跟了上去,伸手摸了摸地面,土壤还有些湿润:“应该发生没多久。”
血晕开在沙石土中,触目惊心。
而一块细碎的布料被压在沾满血迹的石块下。
唐黎呼吸一窒,走上前拾起。
这是小魔王身上的衣料。
捏着这柔软的布料,她仿佛看到了那站在绚烂烟火下的人,嘟嘟囔囔地质问她,游个灯而已,你带了这么大一家子,爷还怎么带你玩?
她手指攥紧,强压下内心翻涌的难受,抬眉顺着划痕的方向望去,这里已经出了帝京的范围,是与下一个城镇的交界处,山峦起伏,茂密的树木顺着岸边一直延伸到山林深处。
应怀忱捻了捻指尖的泥土,走到唐黎身侧:“世子在这里应该遭受了伏击……”
他话还未说完,唐黎就出声打断他:“世子就在这林中,我们要快点找到他。”
应怀忱愣了下,想询问她为何这般笃定,她却已将那块布料塞进袖子里,准备朝林中跑去。
就在这时,从林中走出一队身穿军装的人,挡在了唐黎他们面前。
“站住!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