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逸飞脸色阴沉地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仰头饮下后,努力压抑着胸膛起伏的情绪。
他眼睛通红地盯着应怀忱和孟觉文,一字一句道:“好,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你们走吧。”
那句过往恩怨,被他刻意咬重,应怀忱微怔地垂下眸。
他知道,元逸飞指的是余棠棠说的那番他对他们的评价。
他抿唇:“告辞。”
两人将睡得一塌糊涂的楚子安架起,默然地离开了雅间。
人走后,元逸飞狠狠踢了一脚椅子。
钟霖佑忙道:“逸飞,你消消气,没必要为那些人生气。”
宁毓初懒洋洋道:“他这是恼羞成怒,发泄发泄就好了,别理他,来,咱们喝酒。”
柏昀欲哭无泪道:“宁爷,都这时候了,你就少说几句,别火上浇油了。”
宁毓初嘁了声:“爷又没说错,以你们平时的做派,别人会对你们有这样的看法也实属正常,难道你们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
柏昀心虚地看天看地。
元逸飞拍桌:“宁毓初,你别以为赢了赌约,就想拿捏住我们!没门!而且谁告诉你,我在意那些狗屁看法了?我元逸飞,若是真的在意,就不会活得这样潇洒快意了!”
此时的元逸飞在宁毓初看来,就是只纸糊的老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潇洒快意?元逸飞,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吧,欸,先别否定。”
他抬手止住元逸飞的欲张嘴辩驳,他勾了勾唇道:“论玩,爷是你们的鼻祖,你们走过的路,爷都玩过,所以别跟爷说,爷不懂。”
元逸飞咬唇,这人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
宁毓初回想起在帝京醉生梦死的那些年,不知今夕何夕,每当午夜梦回,都觉得无比孤独空虚,那种滋味,真是折磨人。
看着眼前的元逸飞,仿佛看到了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自己,他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元逸飞,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你好好想想,真的要一辈子过这种日子吗?”
元逸飞瞪大眼睛,像是被他这一番话给震住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
宁毓初对天光老者几人道:“吃饱了就走吧。”
天光老者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一手捞过一旁吃饱躺尸的啸天,一手取过没开封的酒坛,优哉游哉地起身,路过元逸飞身边时略停了停。
“年轻人,一辈子还长,别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框死了,这酒就当是老夫给你的良言买单。”
啸天:“汪!”
爷爷说得对!
唐黎朝四大恶霸微微颔首,带着薰风出门了。
待人都走光了,宗锐摸着脑袋,双眼迷惑道:“逸飞,他们在说什么?”
元逸飞呆呆坐在椅子上,没有作答,最后拿起酒坛,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宗锐转头问钟霖佑:“逸飞这是怎么了?”
钟霖佑摇摇头,而这段日子刚摸到人生真谛边沿的柏昀,似乎能够理解逸飞的感受。
他坐过去:“逸飞,我陪你喝。”
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