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带着薰风来到了翰砚院。
下人迎接她:“老太爷在书房。”
唐黎点头,让薰风在廊下等着,独自一人进了书房。
主位上没人,她侧眸,一道清瘦如松的身影正立在案桌前,执笔作画。
唐黎脚步轻盈地走到桌旁,笑嘻嘻道:“爷爷,孙女来了。”
唐太傅头也未抬地嗯了声,继续作画。
唐黎见爷爷专注画画,便安静立在边上,目光跟着笔走。
这是一幅清荷图。
唐太傅已画好了亭亭玉立的荷花,荷叶下有两条鲤鱼在嬉戏。
简单又富有意境。
唐太傅准备收笔前,余光瞥了眼孙女,见她双眸明亮,专注着画,并无丝毫不耐。
这次落水,倒是把她急躁的性子给改了。
“爷爷!”
笔尖因停顿的时间较久,凝聚了团墨水,受重力影响,“啪”地滴在洁白无瑕的画纸上。
唐黎提醒时已来不及了。
“都快画好了,太可惜了。”
她万分可惜这么好的画作,就被这一滴墨给毁于一旦了。
唐太傅放下笔,笑笑道:“闲来无事画的,你若喜欢,爷爷下次画一幅给你玩。”
唐黎受宠若惊道:“那孙女就先谢过爷爷了。”
爷爷的画作在坊间可是价值千金,但却又是千金难求。
她高兴了会,想起了正事。
“爷爷,您寻孙女是为何事?”
唐太傅净了手,转身在案桌后的椅子坐下,下人送上茶,他端起茶杯,不急不缓地喝起来。
唐黎也不着急,捏着茶盖拨动浮叶玩了起来。
唐太傅发现她并未惶恐不安,还能自得其乐,他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才放下茶杯。
杯底与桌面发出轻碰声,唐黎立即收手,乖乖坐好,等待着爷爷对她今日所作所为的审判。
然而,爷爷提起的却不是兜率楼一事。
“听说你这几日,将梁王世子扣在院子里读书习字?”
唐黎一点都不意外爷爷会知晓此事,毕竟是一家之主。
她诚实承认:“是的。”
唐太傅眉头微挑:“梁王世子不爱读书,是帝京出了名的,你这么做,是为了惩罚他?”
唐黎想起当时她在爷爷面前夸下海口,只要能将宁毓初留在府里,她就有办法惩罚他。
她义正言辞道:“对,为了报落水之仇!”
唐太傅点头:“读书的确是他的七寸,你这一棒打得又狠又准。”
唐黎感觉被夸到了,小尾巴快要藏不住了。
不想爷爷语气一转:我看了梁王世子近些日子的字,进步很大,也听闻他背下了整本《三字经》,这也是你的目的之一?”
唐黎被问了个正着。
她眼神微飘了飘:“孙女每天逼他练字两个时辰,以着他好动的性子,简直是折磨,至于《三字经》,他背下来也吃了不少苦头,只要过程惩罚到他,至于结果,孙女不关心啦!”
唐太傅抚着胡须,似笑非笑道:“是吗?那你让你娘为你备一处书房,也是为了更好的惩罚他?”
唐黎微怔,抬眸对上了爷爷明镜似的目光,她心虚地眨了眨眼。
好像露馅了。
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