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就承袭一等公爵位的法喀按理来说应该是婚恋市场的香饽饽才对的,毕竟遏必隆虽然犯了事,但是牵连不广,也不深。
要不然法喀当初也不可能承袭一等公的爵位,钮钴禄一族的其他人也不会平安无事。
但是其实真正疼女儿的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法喀,哪怕他出身大族,但是他蠢啊,认贼作父还亲疏不分;哪怕他承袭一等公,但是他蠢啊,被人捧杀还把嫡母当好人;哪怕他相貌英俊,但是他蠢啊,都十七岁了竟然还吊儿郎当的,整日里只知道斗鸡走狗。
综上所述,即便法喀的外在条件再好,但是因为内核太蠢,所以即便他已经十七岁了也没有娶妻,甚至上了婚恋市场的黑名单了。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法喀现在虽然是一等公没错,但是再过多几年,等巴雅拉氏的嫡子阿灵阿长大之后,爵位还是不是他的可就不一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外人把这件事看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法喀本人却无知无觉的,没有娶妻也不着急,身上有差事也不好好干。
整日就知道混日子。
“好了,记完了。”奋笔疾书的少年在记完最后一个字之后,直接把毛笔一丢,“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别喊我,手都要写断了。”
“那可不行。”法喀伸手把他的小本本拿了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咱哥几个里面,就属苏海你字写得最好,一看就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苏海:“……”
他要是不会夸的话倒也不必硬夸的。
苏海无语地看了法喀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跟法喀认识这么久,也习惯了。
“这人都查了个底朝天了,法喀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刚刚嬉皮笑脸的少年叫费扬古,此时他正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只要你开个口,套麻袋还是捅刀子我都奉陪。”
“急什么?”法喀把本子往怀里一塞,然后道,“等我好好琢磨琢磨,反正有的是你们卖力的时候。”
说完,法喀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边道,“今儿就散了,咱下次再聚。”
“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费扬古和苏海两人对视了一眼,“叫我打听消息,叫你记录我打听的消息,然后他把本子一拿就这么走了?”
“不带这么用完就扔的吧?”说完,费扬古瞅了苏海一眼,然后道,“好歹你还得了法喀一句夸奖。”
他呢?
他什么都没得到。
“怎么?你还盼着法喀夸你一句?”见费扬古竟然还嫉妒上了,苏海一脸无语地道,“信不信他要是真夸的话,肯定会夸你不愧是打听消息的一把好手,一看就是老娘们儿转世?”
费扬古:“……”
是法喀会夸的话。
法喀还不知道自己夸人的方式被自己两个兄弟给嫌弃得不轻,他伸手摸了摸放在胸前那个本子,想到上面记满了前几天得罪他的几个人的情况,法喀面前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爷,咱们现在上哪儿去?”跟在法喀身边的小厮叫小鼓,他是他奶嬷嬷的儿子,打小跟着法喀一块长大,两人的主仆情深厚。
“当然是回府了。”法喀如今身上不仅有爵位,而且还有官职,他是在护军营当差,给皇帝看大门的。
别小看了法喀这份工作,一般人还不一定能够给皇帝看大门呢。
要知道进入护军营之后,只有出身上三旗的八旗子弟才能够给皇帝看大门,至于下五旗的八旗子弟只能去给王公看大门。
而法喀这个时候之所以还在外面晃悠,完全是因为他今天正好轮休。
只是法喀怎么也没想到,就算今天他放假,也有人不让他闲着。
他刚进家里的大门,就先后被巴雅拉氏和明玉的奴才给拦下了。
因为巴雅拉氏是嫡母,所以即便是翠竹先把法喀拦下的,但是最后他还是先跟吴嬷嬷走了:“你先回去跟明玉说,叫她再等等,等我见完嫡额娘再去找她。”
就算给翠竹吃了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跟吴嬷嬷抢人,只能够目送法喀他们离开,然后赶紧回去跟明玉禀报这件事。
“嬷嬷,今儿可是出什么事了?”法喀笑着询问了一句,他自从被巴雅拉氏笼络了过去之后,和大房的奴才也很亲近。
“唉,还不是因为前两天的事儿。”吴嬷嬷三言两语就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跟法喀说了,不过言语之中她自然更偏向明玉了。
“四格格原本以为前两天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所以二格格一请,她便兴冲冲地过去,可谁知道竟被二格格和三格格羞辱了一番。”
吴嬷嬷叹气道,“都是自家姐妹,三爷你说二格格和三格格这么做,四格格怎么不难过?偏生夫人帮着二格格和三格格,说二格格最近遇到烦心事了,三格格也因为前两天的事情受了点委屈,让四格格别跟她两个姐姐计较。”
“四格格的性格三爷你也是知道的,半点委屈都受不得,当场哭着就跑回自己的院子了。”
“你说这事儿闹得……”
吴嬷嬷又“唉”了一声,“奴才也没想到三格格还记得前两天的事。”
听完吴嬷嬷的话,法喀的笑顿时就消失了,等见到巴雅拉氏之后,他先给她请安,然后道:“嫡额娘您放心吧,事情的来龙去脉嬷嬷都跟我说了,待会儿我就去跟二姐姐和明如好好说道说道。”
“明玉比她们都小,她们做姐姐的,怎么可以欺负她?”
法喀的话让巴雅拉氏很受用,但是她并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法喀,我今儿让嬷嬷请你来,不是想让你替明玉出气的。”
“相反,我还得拦着你给明玉出气。”
“嫡额娘?”法喀不解地看向巴雅拉氏,然后就听到她说,“明玉这孩子确实是被我们宠坏了,以为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会像你这样让着她,殊不知人家让她是情分,不让她是本分。”
“明玉这样的性子以后肯定会吃亏的,所以她说什么法喀你都别管了,我得好好掰掰她的性子,省得日后吃更大的亏。”
“没必要吧?嫡额娘,我看明玉的性子就挺好的。”法喀一脸为难的模样。
“很有必要。”巴雅拉氏板着脸跟法喀道,“我是明玉的额娘,难道你觉得我会害她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巴雅拉氏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法喀只好答应下来了。
因为之前已经说好了,所以哪怕答应了巴雅拉氏,但是等从她院子离开之后,法喀还是去了一趟明玉的院子。
一见到法喀,明玉顿时就扁嘴:“三哥,你总算回来了。”
“别哭别哭,我听说你都哭了一早上了?再哭下去咱们家怕不是得被淹了吧?”法喀这话一出,明玉撑不住“噗嗤”地笑了一声。
“哪有这么夸张?”明玉跺脚。
“笑了就好了。”法喀笑道,“多大的事儿啊,至于你哭那么久吗?”
“三哥。”明玉瞪了法喀一眼,“你不疼我了吗?”
“你是我妹妹,我不疼你疼谁?”法喀道。
“那你还说这样的话?”明玉一脸委屈地道,“今天二姐姐和三姐姐把我欺负惨了,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
“三哥你要是真的疼我的话,你就帮我出这个气。”
平时明玉这么说,法喀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的,可是今天他竟然犹豫了:“这……”
见明玉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法喀道,“我觉得二姐姐和明如确实不该欺负你,但是嫡额娘不让我替你出气。”
“为什么?”明玉从翠竹那儿得知法喀回来之后先去了一趟巴雅拉氏那里之后,她就意识到不好了。
毕竟按照今天早上的情况,她额娘不大可能派人请她三哥过去,吩咐他帮她出头的。
“可能……可能嫡额娘觉得二姐姐和明如都没有做错什么吧?”法喀的话音刚落,明玉就道,“她们没有做错什么?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说不定嫡额娘也不是这个意思。”见明玉气得脸都红了,法喀连忙道,“要不这样吧?我偷偷给你出气?”
“嫡额娘给我下死命令了,我总不好忤逆她。”
明玉闻言,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个笑:“还是三哥你最疼我。”
“你好好的,可别再哭了。”法喀道,“三哥现在就去替你出气。”
“去吧去吧。”虽然不能亲眼见到,但是一想到法喀答应帮自己出气,明玉总算是高兴了。
明如还想跟她抢三哥?
想都不要想。
从明玉的院子离开之后,打听到明如就在明月那儿,法喀就直接直奔明月的院子。
法喀大步流星的,看上去气势汹汹,像是要去找明月和明如的麻烦似的。
钮钴禄府上的下人们见状,倒是不怎么觉得奇怪,毕竟半天的时间早就足够让早上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了,而法喀向来更亲近大房的人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法喀这次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姐姐你拿着。”法喀一见面,就把自己揣了一路的本子拿出来塞到明月的手上,然后道,“这里面记录的都是我给你物色好的未来夫婿人选的资料,你认真看看,好好挑一个。”
明月:“……??????”
他不是来找麻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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