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叹了口气,但却没有多嘴的念头。
藤井树和他不一样,是名校毕业,通过国考的“职业组”。
只要按部就班的晋升,就能成为警视厅的高层。
现在对方搭上了森川先生的关系,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他想着,突然想到了隔壁警备部的部长加藤雅人。
听说对方之前也只是非职业组的普通警官,后来一直跟随良子神主,才一路高升,最后成了现今的警视长,担任警备部部长一职。
要是自己也抓住机会,是不是也有机会在未来成为警视长,问鼎这个非职业组的顶点?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了起来
另一边,森川羽在一色家庄园外找到了良子。
她正在安排封锁这里的事情,同时还向警视厅发了通知,调动了更多的人手。
听她的意思,一色平八有不少的黑色私产,都需要处理。
森川羽不禁想到了自己说要搜查一色平八时,对方那句“一色家只有普通的生意”。
好嘛,这家伙的脸皮比他还厚,扯谎不带喘口气的。
不过这些事情他也懒得管。
他等在一边,准备学习一下良子善后的安排
三分钟前,神社,本殿。
一间布满了金色锁链,飘动着咒封印的房间里,山野七实躺在床上,正在安神沉睡。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像是变了一个人格,面色惊慌,挣扎着想要坐起,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只是,还没等她坐起来,房间内的咒和锁链刚刚向她发动封锁,一道道裂纹就已经从她的嘴角蔓延向全身。
“她”猛的僵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恐惧,身上的皮肉和衣服,猛然间消散崩解,像是风化僵裂的泥土,纷飞如灰,显露出其下更加嫩白的光泽。
片刻后,原先看起来十六七岁模样的山野七实已经消失不见。
原处依旧躺着一位少女,只是年幼了许多,脸庞稚嫩,不着寸缕,光滑洁白的身体也仿佛小了一圈。
她嘤咛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金色锁链和咒再没有丝毫的反应
十几分钟后,森川羽等着良子做完安排,同时和警视厅说了藤井树与黑川警部的事情。
他跟随良子回了神社,和她一起进了本殿。
不到半分钟后,森川羽一脸尴尬的被良子赶了出来。
他坐在本殿的门口,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被封印的一色七实,突然就变成了没穿衣服,躲在床下的娇羞少女。
尤其是这个少女捂着胸口,一脸害怕的躲在良子身后,问他是不是用什么插入过她身体后,事情就更加诡异了。
说实话,他有点担心良子报警,但他马上又想起来,警视厅也要听良子的话。
良子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
她知道森川不会做这种事。
千酱就是她拜托给他的,也没见他做禽兽的事情。
这件事怕是有什么误会。
几分钟后,良子喊了他一声。
森川羽走了进去,发现良子的身边,跟着刚才的少女。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巫女服,小脸通红的看着他。
森川羽也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就像是小了两三岁的山野七实,而且很害怕的看着他。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当时的她守在面包店的门口,像是害怕被人抓住的流浪小猫,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向他搭讪,想要面包。
她向他求助的时候,还用双手装成猫耳,卖了个萌。
当时他只想着审问她了。
现在想起来,她也挺可爱的。
那个该死的一色平八,让这么可爱的孩子受苦,果然不是东西。
自己让他死的太轻松了。
森川羽这边想着,另一边,良子叹了口气。
她刚才已经弄明白了,山野七实那句话只是说她记忆里被森川羽捅过,不是指某些奇怪的事情。
她简单的和山野七实说了一下森川羽的事情,又给她展示了一下刚才在森川杀一色平八前,让明觉从对方身上读取的记忆。
山野七实倒是接受的快,她记得自己是被人抓了起来,而且还被施加了什么仪式,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
她记得最清的是,昨天她好像清醒了一回,然后碰到了这个大哥哥,被他问话,后面又浑浑噩噩的记不清事情。
只记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捅了很多次,很痛很难受。
森川羽有些尬,他只想把这事翻过去。
良子也没有深究,开始讲明觉读取到的一色平八的记忆。
一色平八是面具付丧神形成的妖怪,这点森川羽有过猜测,结果也的确如此。
但对方不是历史上那位能剧始祖秦河胜流传下来的面具,只是很普通的一组能面,因为久置无人问津而逐渐产生怨气,最后成了妖怪。
最初的它占据了一个能剧师的身体,后来因为事情败露,险些被一位除妖师拔除。
但是因为它当时正在试图附身另一个浪人武士,就假装已经被拔除了,随后用武士的身体杀了那位除妖师。
这件事似乎对它影响很大,之后的它几乎不敢表现出异常,而且学会了同时控制两具身体,几百年来都是这样小心的活着。
直到三年前,它选中了山野七实,作为备用的身体,把她藏了起来。
本来它准备一直这么伪装下去,但它却发现了森川的出现,产生了贪念。
结果这一次失了手,被森川所斩杀。
良子说完,就一直看着森川羽。
森川羽想了想一色平八说的那些话,又想到了对方的决意“贪生”,摇了摇头。
既然这么“贪生”,何必要来找他的麻烦?
太过贪心,往往只会枉送生命。
不过他也懒得去怜悯对方。
这种事情本就是对方的错,说再多对方也只是死有余辜。
良子身边,山野七实很小心的看着森川羽,问了一句:“森川先生,你真的解决了那个家伙吗?”
森川羽点了点头。
山野七实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刚才这位神主大人说了许多,但是她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只有想到这个大哥哥当时痛击被附身的自己,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时的那种感受,她才多了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