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某人看来,他们还是来得太晚了!
就在这群红眼睛死士和振威军步军营杀得昏天黑地之时,三支骆驼队从堡内冲出,每支骆驼队俱是由一百五十匹健驼组成,每三十匹为一小队,由一名经验丰富的驼工牵着,每匹健驼身上都驮着数个沉重的板箱。
骆驼夜间视力不好,但在驼工的牵引下仍然能健步如飞,绕过杀得血肉横飞的战场,直奔西南方而去!
三支驼队之后是一支规模更大的大车队,二百辆双马拉的大车如飞般从半塌的门洞内冲出,每辆大车上都站着二名手持角弓的死士,黑纱蒙面,眼神锐利,张弓搭箭却也没有射出一箭,只是警惕的注视着远处混乱的战场。
最后从堡内冲出的是四十余匹健驼,只是这些骆驼身上没有驮着重物,每匹健驼上都有一名披挂着铁网甲的骑士,骑士不是手持长枪就是紧握长柄狭刀,人人同样是黑纱蒙面,背负角弓,随时准备与敌人来一场痛快的近身肉搏。
自从强敌临门,这些战士一直没有得到参与厮杀的命令,多少让他们感觉有些憋屈。
只是赵焾没有下令,此时的这位吴家义子正隐身于这些死士之中,不显山不露水,安静的注视着不远处的战场。
很明显,太平堡里的死士就算是嗑了药,也拼不过眼前这支突兀出现的振威军。后者盔甲更好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则是对方始终保持了阵形不乱,方阵被冲散后,却是溃而不乱,快速分散为十数个小圆阵。
刀牌手紧挨在一起,围成个小圆,奋力抵挡着死士们狂乱的冲击,手中的腰刀看准时机就要挥出一记凶狠的斩击,刀刀见血!
刀牌手后的长枪手手中的长枪则从盾牌间隙狠狠刺出,刺中的不是对方的头面部就是胸前要害,就算有些死士内穿了牛皮软甲,可在钢制三棱枪尖面前都形同纸糊的一般。
长枪手身后的腰刀手们则趁机一次次冲出盾阵,把面前的敌人砍得人头滚滚。
在这些小圆阵中还有一支更为精干却更为恐怖的力量,他们在各个小圆阵之间来回穿插,不仅维持住了所有的圆阵,还大量收割着人命!
赵焓轻叹口气,要是这样一支军队落在自己手里,现在太平堡就已经姓赵了!可惜啊,可惜!
就在他叹息之时,身边一名护院忽的喊了一声:“公子小心!”
赵焓没有丝毫犹豫,探手一抓就把出声提醒的护院抓到身前。
就在护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心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一枝尖头梅针箭狠狠的贯入了他的要害!
护院浑身抽搐着说不出一个字,他无法理解自家公子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举动。
赵焓轻轻把马上就要断气的护院扔在地上,说了句:“放心吧,你的老婆和女儿我会养活。”
就在护院眼中生命之光快要消散之时,他听到了赵焓另一句话:“我记得你女儿挺水灵的。”
护院还没把这句话完全消化,死神的镰刀就已经将他的生命带走了。
“快走!”赵焓发现对方的弓箭手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一行人的存在,马上狠狠一鞭抽在骆驼屁股上。
骆驼疼嘶一声,撒开四蹄,疯狂冲入黑暗中。
身后的护院紧紧跟了上去,只有少数几人看了眼已经断气的护院。
兔死狐悲,不过如此。
他们是今夜最后一支从东门突围而出的队伍,之前他们都觉得这位吴家义子确实有点本事,不仅在半天时间内就组织起数百人的死士队伍,还抢运出了大量的财物,这些财物足以保证他们所有回到口内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现在这位赵公子表现出的冷血,却让有些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