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笑着问道：“口是心非是吧？”
我忙摇头道：“真没有！”
佛爷解释道：“那我就和你说说，为什么我会控制整个国家的赌场！他们为什么要叫我赌王！其实，我是个赌品很差的赌鬼，我天生喜欢赌博，从小就赌，只不过赌运不错！我20岁那年，10家地下赌场，就已经有我8家了。不过，很快因为我你年纪小，就被地下势力给吞了我的赌场，把我给踢了出去。我那时候才知道，运气再好，都不如拳头管用，就加入了黑帮，开始了好狠斗勇，成为了一位刀手！
25岁，我杀了自己的仇人，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赌场，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地靠着自己的赌场衣食无忧了，谁知道，利润大，赚钱快，很快就被人盯上了，政府出面，让我们上牌照，每个月还得固定上缴收入的一半！这就是赌牌的产生！我们那个时候的赌牌，可不像现在这样，还可以公平竞争，就那么几个，谁先拿到谁就有资格开赌场，没拿到的，就得转到地下去，运气好的，管那片的警察多收点黑钱，就让你继续开，运气不好的，直接给你砸了！
每一年为了这个赌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我啊了一声道：“赌牌是靠打的吗？”
佛爷嗯了一声道：“很简单，就是靠谁人多，谁能打，找个地方就开战，输赢各安天命，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拿到为数不多的赌牌！”
我不解地问道：“政府不管吗？”
佛爷哼了一声道：“管啊！就是因为他们管了，才会有这么多的血桉！他们不管，我们本来都是相安无事的，他们一管，大家就有了竞争关系，打打杀杀的自然是免不了！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赌场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他们的胃口却是越来越大，他们要榨干我们！所以，我就大胆地找到当时地下最有势力的几个帮派，坐下来和谈，最后商量好，一起不交什么他妈的管理费，也不用管他们什么的赌牌，不需要他们认可！他们要抓，我们就反抗，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总好过，我们自己天天自相残杀，还赚不到几个铜子！”
我好奇地问道：“他们都同意了？”
佛爷嗯了一声道：“都同意了！只有一家，他们当时也是表面上同意，结果背地里出卖了我们！做了政府的爪牙！把我们协商的结果，报告了上去，使得我们的计划暴露，抓了我们几个头头，我也就是因为那次抓捕，右手不能再用了！”
我看向他的右手，成握拳状，应该是张不开了。
佛爷继续愤愤地说道：“可我们没人屈服，最后政府不得不和我们签订了协议，让我们成立赌业协议，每年固定向他们上交一定数额的利润，其余的，他们无权干预，同时政府负责赌牌的发放，由我们自己审核，谁拿到赌牌！这些年，我们都是这么运作的，也算是天下太平！”
我嗯了一声问道：“您说出卖你们的人那家人，不会是洛神吧？”
佛爷点点头道：“就是他们，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可以做上地下皇帝的宝座啊？还不是政府在背后给他撑腰！别人买他的账，我可不买！”
我哦了一声道：“我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很害怕地下帮派失去控制，他一直都在说，一旦他们失去了政府方面的支持，地下很多帮派会找他算账，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啊？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一来，他就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那您的意思是，这次我不帮他？”
佛爷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和你说说，我的事情，至于你怎么决定，那是你的事，也不会影响你的赌场的开业，我说了赌牌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耸了耸肩道：“你肯和我说这些，就一定有你的目的，不妨直说！”
佛爷有些好奇地望着我问道：“按理说，你和洛神是先认识的，而且他现在和你说合作关系，你和他女儿的关系也很好吧？可你为什么会相信我的话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谁知道呢？直觉吧！难道你刚刚告诉我的，都是假的？”
佛爷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提醒你小心一点这家人，当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会把你捧上天，当你在他们眼中毫无作用的时候，他们毫不留情地把你当作垃圾一样扔掉！”
我嗯了一声道：“柳爷就该是最好的例子呢！其实，这也不奇怪，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一样，只是他们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而已！往往都是理性大于情感的！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一来，他们就第一时间找到我，要和我合作，我早就明白这一点！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出卖我！”
佛爷摆手道：“他们还没蠢到那种地步，我猜柳爷做的那些事，洛神未必全都知道！这样做，对他们没任何好处！就像偷赌场里500万的事，我知道这事一定和洛神没什么关系的，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柳爷是个蠢货，以为这种事做的可以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还有袭击你的事，多半也是他干的！很明显，这里和你有利益冲突的也只有他了！你把这里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就连和你有竞争关系的卡哈都说，你是个聪明人，是可以合作的！”
我好奇地问道：“那你和卡哈到底是什么关系？仅仅只是生意上的拍档吗？他这么有钱，为什么会来趟这摊浑水呢？这里的钱，可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赚啊！”
佛爷呵呵笑道：“你以为他就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啊？如果是，就不会碰赌场的事了！这家伙一直在中东给一些非法武装分子提供资金和武器装备，具体他支持哪一派我就不清楚了，只要不是恐怖分子就行啊！”
我又问道：“以你现在的实力，是不是还没能力和洛神抗衡啊？”
佛爷笑而不语。
我继续说道：“不然，你是不是早该报仇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这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佛爷撇撇嘴道：“我老了，已经没有什么恩怨是非了，我现在只关心赚钱！你的赌场，可以分给我一些股份吗？”
我不解地问道：“不是每个赌场都要分红给你吗？你为什么还想要我赌场的股份呢？再说，这事也不是我能定的！你该知道这一点！”
佛爷切了一声道：“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我才和你说的！我预测你的赌场，可能所有赌场里最火的一个，是个人都想着分一杯羹！你给我的那些分红，可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是给整个赌业协会的，分到我手里的，简直不值一提，我想从你这里买点私人股份！”
我也毫不客气地问道：“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佛爷想了想说道：“可以得到所有你得不到的情报！我在每个赌场，每个帮派里，都安插有我的人，而且级别都不低，没人任何我想知道的信息，我会得不到的！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我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是无人能匹敌的！”
我哦了一声问道：“那你不妨告诉我一下，柳爷那个手下大头去哪儿了？袭击我的人到底是谁授意的？还有赌场的那500万到底转到了哪里？”
佛爷笑着说道：“大头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袭击你的人，你不是找越南帮都干掉了吗？授意者是谁，你问大头不就是知道了吗？至于那500万，现在已经回到了赌场账户里面！你在测试我啊？”
我啊了一声道：“那老拐的儿子？”
佛爷变得严肃起来道：“任何时候，都不能有妇人之仁！你该清楚这一点的，不然，你怎么做得了大事啊！”
我哎了一声道：“我本来答应老拐，不追究他和他儿子的，只要他能交出钱来！鬼迷心窍啊！不就是这点钱吗？”
佛爷讥笑道：“这点钱？这点钱可是很多人一辈子见都见不到的！你们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是不会懂得人世间的苦的！我本来是最讨厌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的，我看你不像富家公子哥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
我瞥了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他本来可以赚绝对不止这点钱的！就是一时想不开！”
佛爷冷哼道：“这世上想不开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在赌场里面，明明赢了钱，可以不劳而获带走，这辈子打工都不可能赚到的钱，就是不走，非要等到输光了所有的家当，在走上不归路！这能怨谁啊？你以为你可以说通他们吗？要是能说通，我这赌场早就黄了！赌是人类的天性，贪婪是人类的本性！赌场是个有魔咒的地方，进来了，要想再出去，就得战胜自己的心魔，这才是最难的！”
我笑了笑道：“所以，你才信佛是吧？”
佛爷不屑地说道：“我信个屁的佛啊！满天神佛，有几个能信的？有几个能真的为你办事的！凡事还得信自己！”
我笑道：“你连神佛都不信了？那你还能信谁呢？那你和我说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啊？你不是也不信我了？”
佛爷摇摇头道：“就是信得过你，我才会和你说这么多的！”
我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信得过我呢？”
佛爷解释道：“因为和你接触过几次后，我发现你是实用主义者，不虚伪，也不贪心！但属于自己的，你是毫厘必争，不属于你的，你是一分不要！而且，你少了几分生意人的无情，多了几分职场的稚嫩，这反倒让你多了几分人情味！这是很难得的！你本手握生杀大权，却没滥用，做事有分寸，这都是我比较欣赏你的地方！”
我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好像也才见过几次面而已，你不是会相面吧？”
佛爷哈哈大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我说了，我有着硕大的情报网，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有些赤裸着身体，被人站在大街上，被人看个精光的感觉，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一直在监控我？”
佛爷笑着说道：“我总得为我的赌牌负责吧！不说了，我累了，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我不要很多，就1%的股份就行！”
我嗯了一声道：“我会考虑的！”
从佛爷那里出来，我才意识到，我本来是想干什么的，又回去说，显得太刻意了，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佛爷的想法，他是不想也不喜欢和洛神合作的，不然这么多年，他们早在一起合作了，这不免让我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信任洛神一家？
按照佛爷的说法，这洛神可是过了河就拆桥的人啊，这样的人，说不定就会在为难时刻出卖我，可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没理由就放弃，不和他合作，这也不现实！
回去后，我大概和艾迪说了一下，佛爷的想法。
艾迪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平澹地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洛思思的原因了，从第一面看见她开始，我就觉得她太不自然，太刻意了，明知道我来就是谈合作的，可她却要拿赌场来威胁我，我很不喜欢！还有她爸，也有问题，说了那么一大堆的理由，不过是想拿走我们在这里的生意！我们原本可以不经他的手，直接给买家交易的，现在就是变相让我们多付出一部分给他们，相当于给他们保护费！我们的生意，不需要他们来保护的，我们自己完全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生意！”
我不解地问道：“那你现在的意思是，不和他们合作了？”
艾迪摇头道：“你不是已经答应他们了，如果现在不同意了，你将失去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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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销售员的自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