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秦家的建筑装修队从宫里出来,秦家改造的房子和新式的家具便已在长安传开。
最先是在相好的几家流传,渐渐的范围越来越大,到最后连百姓们都知道了,秦侯又弄出了新玩意儿。
和秦家沾亲的或是带故的,纷纷都找理由上平康坊拜访,其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看一看秦朗这次折腾出来的究竟有多好,顺便看看能不能给自己也改造一下。
比起男子,女子更为喜爱这些,所以不光是秦朗这里整日里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就连翼国公府也天天都有女眷登门。
亲眼看过了清晰明亮的窗户和白的两眼的墙壁,再瞧瞧脚下踏着的水泥地,再加上屋子里新奇别致的家具,来人一个个的眼都红了,纷纷打听秦家建筑队的消息。
待知道是被陛下截到宫里之后,一个个面露失望之色,只是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就是再给他们八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跟李二陛下抢人啊!
只是秦家这种新式房屋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想来排队的人定然是极多,并且宫里娘娘们皇子皇女们也多,等宫里那支建筑队出来,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勋贵之间攀比心极重,你有的我也要有,你没有的我更要有,只是不敢跟李二陛下抢人,便只能眼巴巴的对着秦朗哀求。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朗自是喜闻乐见,笑眯眯的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加紧培训人手了。
应当用不了多久便能出师,到时会在长安专门开办一间装修铺子,欢迎诸位前来下单云云,这才从围堵之中脱了身。
至于说装修队在培训之中自然也不算是骗他们的话,装修队嘛,确实有几支,只不过是被派去给老程、老牛等几家要好的叔伯家改造去了。
就算不提他与小程和李崇义等人的关系,便只是那些叔伯们对他也都是很好的,自己有了什么,自然不会忘了他们。
否则别人倒也罢了,只怕老程那个滚刀肉老妖精定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说不得便会提着斧子杀上门来!
虽说他不会怎么样,可身为堂堂侯爷被人追着打也太跌份儿了,能不惹怒这个老无赖自然还是哄着些的好。
先前来秦家的要么是沾亲带故,要么就是有些身份的,自然是由秦朗出面,等到这些人拜访的热潮退去,便是那些小贵族们前来拜访了。
以秦朗的身份自是不必出面招待他们,统统丢给了自家的管家便不再过问。
自从张紫嫣到了长安,尤其是秦朗从突厥回来之后,在家中待着的时候多了,这小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舒心了!
论吃吃喝喝,秦家尤其是平康坊秦府的厨子是长安公认的一等一的好,论玩乐,现在风靡长安的麻将都是秦朗发明的,尤其是最近又弄了纸牌出来!
各种玩法一出,秦家便时常能听到“自摸清一色对对胡”“王炸!”等等夹杂着兴奋的字眼儿,张紫嫣更是整日里拉着几个未来儿媳搓麻将斗地主,玩的不亦乐乎。
更是连秦朗这个亲生儿子都顾不上了,让他不停感叹玩物丧志。
在又一次看到自家老娘拽着夏婉柳月和火寻漪澜玩了个通宵之后,气的秦朗差点没没收了他们的麻将纸牌,在家中下禁赌令。
最终他的火气还是抵不过几人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的跟他们约定晚上不许再玩通宵之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往常只要他在家,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他的夏婉,现在连一丝目光都不分给他,面上清冷不显一丝情绪的柳月也不能趁着周围没人抓到角落里亲上一口。
而自家原来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的老娘,现在更是仿佛麻将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般,见了他除了问个“吃了吗?”“怎么没出去找处默他们玩?”就跟看不见他一样。
感觉失了宠的秦朗真是满心火气,看家里哪哪都觉得不顺眼,可是家里的下人们乖巧,他也不是随意迁怒的人,自家的几个女人他又舍不得说舍不得骂,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一气之下,秦朗将小程几人从家里抓了出来,骑上闪电领着他们便一起出了长安,打算什么时候这些人能记起他,什么时候再回来!
兄弟几个出门的时候也没商议要去哪里,等出了长安到了郊外,这才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面面相觑。
“阿朗,现在天热的要死,你打算带着我们去哪?”小程撩起衣摆不住的呼扇着问道。
他最是不耐热,胸前的衣襟被他给扒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若是不看脸,真跟头熊一样。
往常摇着折扇总有一股子风流倜傥才子气质的李崇义,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了,手里的折扇被他摇的跟装了电动小马达一样,满脸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淌。
“阿朗,这天太热了,不然咱们还是去你家庄子上待几天吧。”
若不是阿朗是兄弟,他早就转身回家不干了!
这般热死人的天气,就应该躺在放了冰盆的屋里,吃着冰镇过的水果,喝着冰镇过的葡萄酿,还有几个捶腿捏肩的小丫鬟,这才是纨绔子弟应该有的生活。
哪像他现在苦逼的,连往日里最为注重的仪态都顾不得了,热的他差点都想把自己扒光了。
“我不!”秦朗哼了一声,难得有些任性的道:“太近了,到时候我娘和夏婉柳月想见我时便让人叫我回去,不想见我时便当做看不见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才不干!”
他现在真是无比想念前世的空调房啊,在这大唐虽说身居高位钱财也颇多,可该遭得罪是一点没少遭,该吃的苦也一点没少吃!
若不是害怕扒光了衣服被人以为秦侯得了失心疯,脸都不要了再大街上脱衣服,他真是恨不得把自己脱得就剩下亵衣。
拽起袖子擦了把汗,沉吟了一下这才道:“要走就走的远些,刚好陛下让我去给他寻玉玺,趁着现在无事咱们出去逛逛也好,顺便找找玉玺的消息。”
“有眉目了?”李崇义倒是一愣。
陛下将寻找玉玺的事情丢给自家兄弟的事他早听说过了,只是阿朗前一阵子不是在家休息,便是忙着其他事情,总也没顾得上,他还以为一直都没消息来着。
他毕竟是皇室子弟,知道玉玺的重要性,这玩意儿能早些找回来还是早些找回来的好。
“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只是寻找了这么久,总算有点消息了,不管真假,去看看便知。”
反正秦朗的目的主要是跟自家老娘还有那两个婆娘赌气,寻找玉玺这事只不过是顺带的,能找到固然好,找不到也怨不得他不是?
“去哪里?”小程伸手抢过李崇义手里的扇子狠狠的呼扇了几下,可也没觉得哪里凉快了些,就连呼扇出来的风都透着一股热气,郁闷之下又将扇子丢了回去。
李崇义忙不迭的接过自己的宝贝扇子,怒冲冲的瞪了一眼毛手毛脚的小程,看自己的宝贝没有受到一点损伤,这才松了口气。
“不是有句老话叫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吗?小爷带你们去看一看江南美人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