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我们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是那样的……”
听到董褔诚恳的话，龙二无力地摆了摆手。
董褔他们并不是搞不明白，只是他们想要接受这个事实，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接受那个事实……
“阿福，你们并非是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只不过你们很难接受你们心目中的那些贱民，最后居然拥有将你们的所有全部夺走的能力。”
听到龙二的话，董褔三人沉默了半天。
“我们并不是很难接受，只是实在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世家任何一个人的战斗力都远不是那些平民可以相比的，他们怎么可能战胜世家呢？”
龙二听到董褔提出的这个问题，笑着摇了摇头。
“阿福，如果韦正和季杜不知道，我还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知道吗？你是真的不知道吗？那么多位面的资料都没有让你明白吗？”
听到龙二的话，董褔抿了抿嘴唇，但还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阿梦，我看到了别的位面的资料，也明白在其他位面都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每一个位面的情况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在那些科技文明位面，平民和那些世家之间是没有个体上巨大的武力差异的。这样的情况，恐怕并不适用于我们这个位面……”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想到一些仙侠文明位面发生的事情，董褔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点发虚。
“如果真正说到个体上的巨大武力差距，最典型的应该就是仙侠位面吧？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无比巨大，就仿佛天和地之间的差距一样，是质的差别，想要用单纯的数量去进行弥补，前期还算是可以，但是进入元婴期之后，几乎就是完全不可能了。阿福，这个你应该都了解过了，这一点你是承认的吧？”
见龙二果然提到了仙侠位面，董褔抿着嘴，点了点头。
这一点是他也知道，也承认，也无法否认的……
“所以，阿福啊，你觉得四季大陆的个体之间的武力差异，跟仙侠文明位面相比，如何呢？”
董褔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可比性，我们世家最强大的人，顶多也就是以一敌千而不败，如果再多几个人的话，恐怕就是必败无疑了……根本不可能像仙侠文明位面的那些上仙一样，抬手间就毁灭那些实力境界有所不如的人……”
说到这里，董褔叹了一口气，他几乎已经能够想到阿梦要举什么例子来反驳他了……
“所以，阿福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要举什么例子了吧？仙侠位面那种以弱胜强的事件，也不在少数吧？”
当然不在少数……
仙侠文明位面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独裁统治之类的事情，谁要是想要一统天下，不管有多强大，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下面的人以各种方式弄死……
仙侠位面从来就是枪打出头鸟，谁越爱蹦跶，越是活不久……
这就是董褔对仙侠文明位面最大的印象了……
仙侠文明位面很危险，在那样一个危险的位面里，如果不能学会低调的话……很容易玩完……
“阿梦，其实我一直想要拒绝这样一个原因……最重要的一点，或许就是想要坚持自己的位面……跟别的其他的位面……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吧……总觉得随着我对其他位面的了解越来越多……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的母位面……在万千位面之中，其实不过是非常普通的一个，甚至文明之中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
发现自己的是平庸的，已经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了……
发现自己位面的文明也是平庸的，就是一件非常让人沮丧的事情了……
这种感觉，龙二在刚进入公司的时候，也曾经有过，所以对于董褔的这种沮丧，她还是能够感同身受一下下的……
“你的母位面可不普通，很少有位面能够有意志如此坚决的位面之灵呢，四季大陆这个位面是一个有着强大生命力的位面，单就从这一点来说的话，已经足够值得称道了！”
对于董褔的说法，姜若兰可是完全不能同意的。
开局就要面对一个连位面法则都不完整的位面，四季大陆的位面之灵却能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及时选择积蓄力量进行进化，仅凭着这一点果决，姜若兰就觉得这个位面的位面之灵有点厉害。
“可是……位面之灵厉害……并不代表我们的文明也厉害吧……我们这些人是不是辜负了我们的位面之灵……”
看到董褔有点小愧疚的样子，姜若兰笑着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你们的错，在没有灵识碎片进行补充的情况下，你们还能够维持这样有秩序的文明，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了。毕竟，你们现在的这个文明的处境，其实并不比一些末世文明的处境要好多少。”
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文明，却能够有秩序地维持下去，这一点倒是挺特殊的。
“不过话说回来，小季杜，你刚才只说了分尸案发生的原因，却还没有解释那个事情是怎么影响到你们季家这一代的关系的，讲一讲吧。”
对啊，分尸案的事情应该并不会在季家小辈之中公开吧？为什么会影响到这一代的关系呢？
“当时我们确实都不知道分尸案的真相，大家内心都很害怕，虽然我是一个男生，但是也有很大的心理负担，谁知道那个凶手是什么变态，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变化，也要开始对男孩子们下手呢？那段时间家族虽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和通知，但是我们还是自发地彼此相约结伴回家。”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也是正确的应对方式，在面对未知的威胁的时候，彼此联合在一起，互相守护，确实是最好的一种解决方法。
“因为一起回家的缘故，其实那段时间我们这一代的关系改善了很多，有了更多的接触之后，我们之间的一些误会也逐渐解开了，大家的相处也逐渐变得和谐了起来。可是有一天放学的时候，那个新长老叔叔和那个抢人的叔叔碰到了我们……”
那不就是造成这起碎尸大案的两个罪魁祸首吗？
“他们二话不说就对着我们一通训斥，当然中间也掺杂了一些指桑骂槐的东西，只是我们这群小孩子懂什么，根本就听不懂他们的言外之意，只觉得受到了很重的惊吓。”
听到季杜的话，龙二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突然觉得拳头有点痒呢，在离开秋之城之前，要不要去季家揍人呢？
“发生了被训斥的事情之后，我们那个临时组建起来的回家小队就解散了。大家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说话了，甚至比之前的关系还要冷漠。我有的时候也会想，长老说的话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为什么长老一定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呢？现在想想，依旧不明白那两个叔叔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心里觉得他们实在是可憎……”
两个做错事的成年人，不仅没有任何的羞耻心，反而觉得无辜受到惊吓的孩子们做得不对，对他们任意斥骂，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确实非常面目可憎啊！
“所以……季杜你之前还试图对他们进行共情，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是应该讨厌他们吗？”
龙二歪头看着季杜，她始终有一个疑惑，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一定要跟坏人进行共情呢？
“我其实并不是想跟他们进行共情，而是我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极力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人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件好事，但是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件坏事吧？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我都还是无法认同他们的行为……即便那些理由看起来似乎并不奇怪……”
季杜皱着眉头，极力想要将自己的想法说清楚，可是越是想说清楚，他越是感觉，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单纯的坏人存在吧……
那些人做坏事，可能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像人要活着一样，理所当然得毫无道理。
听到季杜的回答，龙二忍不住笑了。
“我的母位面有一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也许能够解答你的疑惑吧。无知就是最大的恶。你的那两个叔叔，也许就是单纯地看不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得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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