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夏明明只是浅浅的笑着,看上去既不张扬也不狂妄。
但却给林清兮一种陈萧山不值一提的感觉,仿佛陈萧山连个对手都称不上。
眼神,没错,就是眼神。
那是种众生皆不在眼里,万物皆留不下一丝影子的漠然的眼神。
不是狂妄也不是自大,而是在陈述,客观的陈述现实也是事实。
林清兮也不知自已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者称之为直觉更合适。
林清兮想起前世陈萧山差点败在了这人手里,要不是这人死得早,陈萧然和陈萧辰又怎会一败涂地?让他这狗贼轻易得了帝位?
如果有这人在,他们又怎会输?
这世不是上辈子,她再也不会助纣为虐,再也不会重蹈上辈子满门被灭,背上了个通敌叛国的覆辙了。
所以她应该笑,不应该哭,还未手刃仇人,怎可现在掉泪?要哭也得手刃了仇人之后再哭,现在的她还不配。
现在最要紧的是……
想到前世这人的死,林清兮抬手狠狠的擦去眼泪,朝巧之安抚一笑,示意自已没事,这才一脸严肃的看向宿夏。
“在我所知道的前世里,你……死了,尸骨无存,没有人……找到你的尸骨,就连……”
林清兮闻眼,艰难却又坚定的接上。“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宿夏:“……”
宿夏闻言收了笑,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也不知过了多,就在林清兮越来越担心的目光中,神色莫辫的抬头看向她。“这答案还……”
深不见底的眼里,忽的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合理猜测一下,我出事和陈萧渡有关?或者……”
宿夏俯身,低头,在林清兮的耳边轻声道:“……在我身边,嗯?”
………………
就在宿夏回京的第二天,陈萧辰和陈萧然为她大打出手,在陈萧然的府邸门口。
当时看热闹的人并不少,不到半天,两皇子因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传遍了整个京都。
剿匪本就让皇帝心生不满,禁了陈萧然的足,还罚了一年奉禄。结果这才一天不到,陈萧然就为了一个女人在自家府邸门口和陈萧辰大打出手,还闹得人尽皆知。
皇家丑闻……人尽皆知,皇帝没想到他一生无功无过,平静的生活会在生命快到尽头了时,还传出了这种丑闻,别问,问就是只感觉脸都要被这两个逆子给丢尽了。
皇帝忍无可忍,让两人去宗祠,抄弟子规五百遍,而宿夏也被牵连,关进了宫,整天无所事事,坐吃等死。
而朝中一波又一波的参陈萧辰和陈萧然的,让一把年纪的皇帝感觉心力交瘁,偏偏他只有这两个儿子能拿得出手,其他的不提也罢,提了他都要被气死。
不是废物就是纨绔子弟,想换个继承人都不行。
更糟心的是有人觉得这波罚太过轻巧,身为皇子剿匪失败不但不反思,不但不找原因,不但不痛定思痛,忧国忧民。
被禁了足后,反而还在自家府邸门口和自已的弟弟争女人而大打出手,闹得人尽皆知,必须要严惩。
而身为弟弟不尊兄长,在兄长剿匪失败后,不但不去安慰,反而还像是落井下石般去兄长府邸门口和兄长抢女人,为了一个女人还大打出手。
简直是把兄弟不睦落井下石做到了极致。
皇帝就只有这两个儿子比较有能力,结果这两兄弟在他最看好他们,马上就要定下继承人时,猝不及防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换别人早哭了。
皇帝虽然没哭,但也被两个逆子气得心律不齐,差点架西。
要不是理智尚在,皇帝早不管其他的,直接换个继承人算了,但他那些儿子中除了这两个都是难继大统的。
总不能他一辈子无功也无过的都过来了,但临了临了被儿子拖下水背个千年骂名吧!
被气得心律不齐想换个,结果还没人换,朝中大臣又疯狂参两儿子,关键还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根据实况来参的。
别问,问就是皇帝想提刀。
特别是在他被气得不行,看着那个被禁宫中的罪魁祸首天天吃好喝好,日子整天过得无所事事时。皇帝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一把年纪的他得疯。
于是宿夏被赶出宫了。
宿夏:“……”淦,老年人不讲武德。
苟不到大结局前夕的战争了,唉!别问,问就是想哭唧唧。
在宿夏哭唧唧,其实为无聊的、美食也没了的日子哭兮兮。
在陈萧然和陈萧辰在宗祠抄弟子规,在皇帝疲于给自已的儿子擦屁股,糟心得不行的日子中。
七月初七乞巧节在万众的期待下,终于珊珊来迟。
宫里宫外都热热闹闹的,宫外甚至还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当然这些都和被罚抄弟子规的陈萧然和陈萧辰无关,因为他俩还是不被允许出门。
七夕,陈萧然和陈萧辰俩人相顾无言,各抄各的,明明两人相距不过一米,但从七夕早晨开始,各自便面无表情的沉默着,仿佛对方欠了自已五百个亿。
直到夜幕降临。
陈萧辰看着自已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怔怔的。
而陈萧然目不斜视,手不停。
一时只能听到纸张磨擦出的沙沙声和蜡烛劈里啪啦的声响。
在这种安静到令人心慌的寂静中,怔怔然的陈萧辰却忽的开口了。
声音沙哑,带着不知名的情绪。“你只重生了一回吧!”
看起来正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努力抄弟子归的陈萧然闻言一顿,并没有开口,而是继续抄。
陈萧辰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开口。声音依然还是沙哑的、带着不知名的情绪的。
“我不是第一回重生了,这是我第二次重生了,是我的第三世了。”
陈萧辰想了想又被了一句。“哦!你肯定也听她说了,毕竟她早就猜到了。”
陈萧然还是目不斜视,专注的盯着抄的纸,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如果细心看的话,会发现陈萧然的手却慢了下来。
可惜这里没别人,只有他的死对头陈萧辰,而陈萧辰沉浸在自已自述的情绪中,眼都未曾给他半分。
“你知道吗?重生了两次,重来了两次,每次我都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
第一世的我自大的认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在我眼里,帝位比任何人都重要。
因为我知道权利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它能让我过得很好。
父皇也因为他握在手里的权利不够大,太过分散,被钳制住了。
所以即使是拥有帝位的他也护不住他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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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晚安,大家好梦呦乛v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