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在姜咻的眼前关上了。
姜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想要是傅沉寒回去后发现她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骂她不省心。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墙上挂着一幅油画,那幅画看着很是有些年头了,画者笔触细腻灵动,显然很有功底,不过最吸引姜咻的,是画上的内容。
林初昕。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林初昕了,看上去非常的年轻,这画风给姜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仔细的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很多年前自己和殷绯他们去鬼屋的时候在楼梯转角口也曾经看见过这样的画,只不过那画面上等人是兰锦兮。
她当时就觉得那幅画是从更大的一张画上割裂下来的,眼前这幅画不管是背景、色调、大小比例,都和四年前姜咻看见的那幅画很像,显然他们曾经是同一幅油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人一分为二了,兰锦兮的那半张被姜咻收起来了,而林初昕的半张,却在江责这里。
她有些疑惑,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在油画的右下角是有落款的,上面写的是:六月二十七,林初昕。
油画竟然是林初昕画的。
她站在油画面前愣了很久,直到一声门响,她才回头,站在门口的人是周助理,他露出一个笑容:“姜小姐午好,我来给您送点下午茶。”
姜咻冷淡的道:“不用了。”
周助理还是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道:“您对这幅画很好奇吗?”
姜咻道:“这是林夫人的作品?”
“是的。”
周助理说:“这是清点夫人遗物的时候发现的,夫人一直以来的梦想其实是做个画家。”
姜咻道:“可惜一直都没有实现。”
周助理说:“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事事顺心呢。”
姜咻看他一眼:“怎么,你是想要我逆来顺受?”
周助理道:“姜小姐,这个婚,您是一定要结的,除非您不顾您朋友的性命对了,岛主还说了,若是您伤害自己,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您的朋友一定会给您陪葬,至于寒爷那里,我们会处理,您不用操心。”
他说完就礼貌的离开了。
姜咻气的朝门上砸了两个杯子。
但是没有丝毫用处。
姜咻万万没有想到江责竟然可以这么不要脸。
“江岛主。”
傅沉寒满脸的肃杀之气,他戴着一副黑色的薄皮手套,指尖勾着扳机,枪口对准了江责的头:“人在哪儿?”
江责却面色不改,轻笑了一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坐下来聊比较好,是不是?
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也找不到姜咻。”
傅沉寒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将枪收了回来江责实在是太明白他的软肋在哪里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冷冷道:“我记得四年前,江岛主曾经说过,若是你还活着,就希望你所爱的人无忧无虑。”
江责笑了笑:“我还说过这样的话?
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不过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啊。”
傅沉寒说:“江岛主,我们一直都有些交情,这一次,我还不想跟你翻脸。”
江责道:“交情不值什么钱的,约书亚能解我的燃眉之急,但是寒爷你,不行。”
他淡然的喝了口茶,慢慢的道:“寒爷,等你能拿出足够的筹码,再来跟我谈吧。
姜咻现在很好,她是我女儿,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她幸福。”
傅沉寒忽然道:“你跟兰锦兮真是天生一对。”
江责的眸光冷了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沉寒冷笑道:“两三个知己死绝,一二个亲人憎恶,孤家寡人一个,真是天造地设的莺俦燕侣。”
江责笑着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傅沉寒嗤笑了一声,手腕一翻,食指扣动扳机,“嘭”的一声,一发子弹打在了江责的脚边,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但是江责动都没动,说:“寒爷慢走。”
傅沉寒说:“希望江岛主不要后悔。”
江责说:“我有我的路要走,自然不会后悔。”
傅沉寒转身离开,平白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声道:“爷,刚刚打听清楚了,江岛主已经在让人准备婚礼了,就在三天之后举行仪式我们怎么办?
如果硬攻的话,汀州湾的防守固若金汤,我们的人手不够,不是江责的对手。”
傅沉寒的眉眼间压着冷冷的阴鸷,像是化散不开的浓密阴云,他冷声道:“那就给他想要的东西。”
平白愣了愣,随即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惊恐道:“爷!阁下不会同意的!还有整个议会”傅沉寒说:“我为了a国已经付出的足够多,我总要讨回点什么。
“他无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犬牙,脸上的表情阴郁的可怕:“召集紧急会议。”
平白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傅沉寒那不容置喙的表情,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了,低声道:“是,我马上就去办。”
“对了。”
傅沉寒说:“我记得顾驰远的孙女在y国留学。”
平白道:“是的。”
傅沉寒说:“抓起来。”
平白大惊:“爷!”
傅沉寒道:“谈判的话,手里总是要有些筹码的。”
他看着远方晴朗一片的天空,眯起眼睛,“去吧。”
“是的。”
姜咻坐立难安。
她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也接触不到外面的消息,傍晚的时候周助理倒是带了妆造来,还有几条婚纱,被姜咻一通乱打通通打出去了,周助理的金丝眼镜都被打碎了,他冷静的扶了扶歪掉的眼镜,说:“既然姜小姐不想试,那就不试,你们找个合适的码数就好了。”
一群人有苦不敢言:“是。”
姜咻呸了一声:“那么想结婚,你让江责跟约书亚结!没准女王还很高兴自己的儿媳妇如此位高权重呢!!”
周助理面色不变:“姜小姐说笑了,约书亚殿下也看不上岛主啊。”
姜咻:“”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