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元帅的恶毒原配");
52
夏舒允猛地抬起头,
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戴着面具的陌生男人。
对方身穿黑色的紧身衣,胸口有一个“1”的标志,像是某种代号。男人没有动手,
但夏舒允能感到始终有股力量在钳制着自己的手腕,
很显然,这是对方精神力的力量。
“我从未肖想过什么。”夏舒允冷声道。
男人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脸上,虽然看不到对方隐藏在面具后的表情,但夏舒允觉得对方似乎冷笑了一下。
“真的么?”男人问。
钳制手腕的力量突然消失,
夏舒允迅速收回手,
他手腕的地方浮现出一圈淤青,
可见对方刚才的力道到底有多大。
“你是祺然的老公派来的?”夏舒允问。
他之前就察觉到了,沈祺然身边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奇怪精神力,
像是人,
又像是精神体,
他留心观察了一阵,
感觉这股力量似乎没有什么敌意,
更像是在保护沈祺然,所以他也没有向沈祺然提起。
“是。”男人说。
那种理所应当的语气让夏舒允听得很不舒服,他皱起眉,冷嗤道:“他到底是多不放心祺然,居然还要这样盯梢和监视?”
“嗯,很不放心。”男人继续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毕竟要防着你们这种人。”
“你……!”
夏舒允气得差点站起来,
可能是他们的说话声有点吵,趴在桌子上的青年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针锋相对的两人同时止住话头,将目光一齐转到沈祺然身上。
“咦,
我怎么睡着了……”沈祺然揉着惺忪的睡眼,他直起身,最先看到的是坐在对面的夏舒允,正想问他怎么过来了,结果目光一转,又看到了站在旁边的1号。
沈祺然:“?”
暗哨一般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现身的,沈祺然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站在面前的的确是1号没错。
更诡异的是,旁边站着这么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大活人,坐在对面的夏舒允好像也不是很惊奇,反而还担心地看着他。
“你是真的很累了吧。”少年说,“今天要不别再练琴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回去休息。”1号也说,语气比夏舒允要强硬不少,“现在。”
沈祺然:“……”
怎么有种睡了一觉突然多出两个操心老妈子的感觉……
“好、好吧。”沈祺然开始收拾东西,他这几天熬得的确有点累,否则也不会直接趴在这儿睡着,与其体力透支恶性循环,的确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比较好。
“舒允,你要一起回去吗?”沈祺然问。
夏舒允点点头:“嗯,一起吧。”
少年无视了1号投来的冰冷视线,若无其事地收拾好书包,和沈祺然一起离开了琴房。
三人进入走廊,此时正好也是下课时间,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沈祺然突然停住脚步,欲言又止地看了1号一眼。
1号的形象气质,以及面具制服都和这里的学生格格不入,如果被看到,难免会引人侧目,甚至是引来很多人围观。平时1号都会很好隐藏起行迹,今天不知为何,他到现在都还没隐藏,沈祺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委婉地提醒一下。
沈祺然还在犹豫要怎么措辞,旁边的夏舒允突然冷笑一声,也看向1号。
“你就要这样跟我们走?”他说。
沈祺然:“!”
他刚才看夏舒允表现很正常,而且正眼瞧都没瞧过1号,还以为他看不到对方呢,原来是能看到的吗??
1号没理会夏舒允,只是将目光转向沈祺然。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沈祺然却瞬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点点头。
“1号先生,您还是先隐藏起来吧。”沈祺然说,“毕竟这里人多,不太……方便。”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隐去了身形。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祺然总觉得对方消失前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充满了幽怨?
“呃,”沈祺然转向夏舒允,觉得自己应该和他解释一下,“刚才那位先生是……”
“我知道。”夏舒允眼都没眨,“是你老公派来的人。”
沈祺然:“……”
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啊?难道自己睡觉时,这两人已经进行了友好亲切的交流?
“呵呵。”沈祺然干笑了一下,“他刚出现时,你是不是吓了一跳?”
“还好。”夏舒允顿了顿,他实在是意难平,忍不住问:“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啊?介意什么?”
“你不介意被人一直这样跟着,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吗?”
“呃……”沈祺然挠挠头,“我觉得还好吧,毕竟也是为了我好。”
其实一开始的确有点不习惯,可现在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毕竟是为了安全嘛;再退一步讲,就算暗哨真是来监视他的,沈祺然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上辈子原主有和艾瑟勾结的前科嘛,邵行对自己有提防之心也正常。
“……”
夏舒允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甚至是沉痛。
“你竟然觉得这是为你好?”他显然无法理解,甚至有点气愤,“是不是连你来这里交流,都不是由你做主,而要经过你老公的允许才可以?”
沈祺然:……还真让你说中了。
“祺然。”夏舒允突然问,“你就是r先生吧?”
这个爆料来得太突然,沈祺然毫无准备,瞬间愣住了,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抱歉。”见对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夏舒允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我……我无意间看到了你的作曲本,里面记录有《小夜曲》的全部创作思路。”
……原来是这样。
既然被识破了,沈祺然也不再隐瞒,点点头:“对,我是,不过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没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少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真的是你……”他突然叹了口气,苦笑起来。
“我原本还奇怪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甚至连颁奖典礼都没有去,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一点愤恨,“你无法公开自己的身份,也和你老公有关吧?”
察觉到对方的误会,沈祺然连忙澄清:“不是的,我不公开身份,只是因为我不喜欢麻烦。而且大家听的只是作品,知不知道我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你不可能一直藏在幕后。”夏舒允摇着头,“等你毕业了,正式进入音乐行业,有了更多的作品,取得了更大的成绩,公众对你的好奇心也会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你是要站到聚光灯下的。”
以r先生的能力和成绩,他不可能一直不公开露面,在这个时代,哪怕是非精神力乐曲,大众最强烈的呼声也是希望听到创作者的现场演奏。甚至名气人望累计到了一定程度,在帝国一些重要的庆典场合,皇室也会要求演奏者亲自出场,用现场演奏回馈民众,这是音乐从业者至高的荣誉,同时也是他们无法推脱的责任。
“就算你可以逃避这些,但丰富的创作灵感需要你不断接触更多新事物,你不可能一直待在王都,而要走遍更多更远的地方。”夏舒允说,“到那个时候,你也还要看你老公的脸色吗?没有他的允许,你就要一辈子待在王都,哪儿都不去吗?”
沈祺然很惊讶夏舒允居然会想这么多,而且似乎他对自己的“老公”像是有一些偏见的样子。
“你想得太严重了,邵……我老公不会管这些事的。”沈祺然耐心地解释道,“这次有人跟着我,也只是特例。”
最主要的是,等两年期满,他和邵行就没关系了,只要自己不再重蹈原主的覆辙,以他和邵行目前的关系,离婚后无论自己想去哪里,甚至是直接离开莱曼帝国,邵行应该都不会管他的。
发现沈祺然对自己的处境毫无不满,夏舒允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话。
虽然那个名为“1号”的人已经消失,但他感觉得到,那股强悍的精神力仍存在于沈祺然身边。有这样一名阴魂不散的监视者在场,他当然不认为沈祺然说的都是真心话。
但他也毫无办法,只能期望……沈祺然的老公对自己爱人的确没有太强的掌控欲,不会限制这个人在音乐方面大放异彩了。
而让夏舒允没想到的是,这个傍晚,居然会是他和沈祺然最后独处的时刻。
第二天,合奏课的老师突然找到他,告诉他不用再来上课了。
“这是院长的意思,他对你提交的三首非精神力歌曲很感兴趣,希望你能好好准备,在毕业演出上有出色的表演。”老师微笑着说,鼓励地拍拍少年的肩,“这门课的学分我会提前给你结算,你不用担心学分的事,好好准备毕业演出吧!”
其他几门需要补修学分的任课老师,也先后找到了夏舒允,说辞都是统一的:学分会提前给他结算,让他专心准备毕业演出,不用再分出精力来补课了。
凑巧的是,这几门课都是沈祺然也选修了的,夏舒允自然没法再在上课时间和对方相遇。而课余时间的邀约,也被对方回绝了。
“抱歉啊,我们学院突然增加了集训课程,下课后要统一去琴房,诺丽尔老师要抽查我们的学习进度。”沈祺然在电话那边说,他似乎对这种突然的集训安排也感到困惑,“似乎要持续要交流结束,这阵子我应该都没法和你一起去琴房了。”
夏舒允怔了怔,刚想说什么,那边已经传来欧瑞他们的催促声,沈祺然连忙加快了语速。
“抱歉,我得过去了,有事可以随时给我留言,回聊!”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智能机里传来的盲音,夏舒允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能接触到沈祺然的途径,一个接一个都被斩断了。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而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至于是什么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答案不言而喻。
虽然从暗哨这件事上,夏舒允已经感觉出沈祺然的老公强势而霸道,有着强烈的控制欲,但他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承认自己对沈祺然是有些朦胧的好感,但他从未奢望过和对方有什么发展,只是想作为同学,普通地与他交流音乐,为什么这也不可以?占有欲强烈到这种地步,那个人真的可以给沈祺然幸福吗?
——他当然不会幸福。
脑中又出现了奇怪的幻听,夏舒允一怔,立刻翻找起随身携带的药瓶。他患有中度的精神力紊乱症,发病症状之一就是会产生幻听,但不知为何,他明明加大了服药的剂量,最近产生幻听的次数却比以往多了许多。
——他有着自由的灵魂,却被人紧紧禁锢于掌心,怎么可能感到幸福?
宛如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低语声,温柔而轻缓,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夏舒允拧开药瓶的动作变慢了,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手有些麻痹,动作也变得迟缓。
——你就要这样袖手旁观吗?
狠狠咬了自己嘴唇一口,刺痛感让他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他毫不犹豫地扭开药瓶,将药片尽数倒进嘴里。
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脑中的声音也不见了。少年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失神地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血红的光点在他黑色眼瞳中一闪而逝,但当那双眼眸重新恢复光泽时,那些诡异的血点也随之消失了。
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期间夏舒允也去找过沈祺然几次,两人却总是堪堪错过,连夏舒允将毕业表演曲目准备完备,想约沈祺然来单独试听时,也因为沈祺然那边突然有事,最后不了了之。
沈祺然对此非常抱歉,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自己突然变得特别忙碌,居然连和夏舒允碰个面的机会都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爽约,让他也非常过意不去。
“等你毕业演出那天,我肯定到场。”沈祺然在电话里说,“这次我绝对不会缺席。”
“好。”夏舒允轻轻笑了笑,隔着智能机,对方自然看不到他笑容里的苦涩,“那我等着你,祺然。”
虽然他对沈祺然来听毕业演出并不抱希望,可夏舒允对演出曲目的准备还是尽到了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希望,只要那个人到场,他就希望自己呈现给对方的,是自己最好的演出。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过去,转眼就到了毕业演出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
今天留言的前三十个小朋友都送一个儿童节小红包~=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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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成残疾元帅的恶毒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