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诣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一睁眼,视线里便是一个绯红的脸蛋儿,两腮红红,一直红到耳根,好像一朵沁着水珠,含苞欲放的桃花,嫩的让人欲罢不能。他的心,顿时就像有人拿着羽毛轻轻拂过似的。
秦慕瑾被他的视线盯得很不自在,微微又低下了一点头,可是,这样并没有让她摆脱尴尬,反而更局促不安。
思来想去后,秦慕瑾觉得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应该聊点什么,说不定就没那么尴尬了。
想到这里,她清了清嗓子,抬眸看向他,微笑着,主动开口,“殿下,您此次来冀州府,是一个人来的吗?”
好几天了,她都只见到他一个人,所以,还是有点好奇的。
“不是,还有一个手下,他主要做事情,本王配合他,替他分散些注意力。”褚诣打心底里相信她不会泄露的,所以,对她没有丝毫的隐瞒。
“哦!”她说呢,办公事的话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否则,他天天和她在这里做戏,公事要咋办呢!
秦慕瑾了然的点了点头,褚诣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本王脸上的印记,你遮好了?”
“恩!”秦慕瑾侧眸看了一眼他的侧脸,点头,“您若不相信,那边有河水,您自己照照!”
拿河水照?
这小丫头,反应还真是灵敏。
褚诣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线,“不必了,本王相信你!”
他只不过是觉得时间太短,还没享受够她柔软小手的触感,有点意犹未尽而已。
秦慕瑾听后掩饰的喝了两口水,褚诣又突然开口,“你平常都是待在家的吗?本王怎么都没听过你?”
像她这个年龄的未婚女子,一般京都的人家有什么事情都会出席的,展示自己,拓展人脉,如此,方能被更多家族认识,对于自身的婚姻很有益处。
可是,他在这之前,真没听过她秦慕瑾的名字,一丁点都没有。
秦慕瑾握紧了一点茶杯,顿后,点头,随意的说着,“恩,我平常不怎么出门,殿下没听过很正常。”
说完,她又赶紧塞了两口茶水,有点心虚。
褚诣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虽然她的话里有几分的不实,但根据他从没见过她,听过她,也可以知道,她是不常出现在京都这些人家家里的。
片刻后,褚诣问,“除了平常喜欢做女人家用的这些东西,你还喜欢做什么?”
秦慕瑾抿了一下唇线,随意说,“种种花养养草,其他的没什么!”
褚诣掀了一下唇线,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也不知道是相信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后,他又问,“作为礼尚往来,你也可以问问本王,平常有什么爱好!”
“”这是什么礼尚往来呀?她没有对他的爱好感兴趣的好吗,为什么她也要问他有什么爱好?
秦慕瑾浅浅笑着,尽量将话说的很委婉,“殿下在朝中身居要职,睿智敬业,名动大魏,您是做大事的,随便想想,臣女也能猜到您没有太多私下时间,大约都在办公了!”
褚诣目光在她脸上略过,笑了一下,“阿瑾可否是在敷衍本王?”
她明显的就不想了解他,只是拿他忙堵他嘴罢了,当真以为他听不出来。
虽然她也有这个意思吧,但是,好像不能就这么承认了,他是端王,是很要面子的好嘛,她要顾忌他的脸面。
秦慕瑾脸上簇上笑意,摇头,“怎么会,臣女怎么敢敷衍王爷您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干笑了两声,又赶紧喝水。
“阿瑾!”褚诣出声唤她,深邃的眼睛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线。
阿瑾?
秦慕瑾差点被嘴里的水给呛死,真的,她真的好不适应有人这么称呼她,感觉酸酸的。
她抬眸看他,眼睛中有祈求的光芒,褚诣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过,自动忽视,“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说谎?”
说谎?
她哪里有说谎啊?
在说,她又怎么不会说谎了?秦慕瑾眼珠动了动,故作听不懂,“端王,您什么意思?”
褚诣指了指她的手,“没人告诉过你吗,你只要一紧张或是心虚就会攥手指吗?”
攥手指?
秦慕瑾堪堪看自己的手,果然,发现自己握着茶杯手很用力,很僵。
“从本王问你是不是不常出门开始,你喜欢做什么,有什么爱好,再到你可以问问本王的爱好,最后问你是不是在敷衍本王,你每一次都会攥手指。”褚诣说,“这跟之前和你接触的时候,完全的不同。所以,本王可以确定,你回答本王的那些有真有假,不能完全的相信。”
“”秦慕瑾心突然跳的很快,好像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似的。
“殿下误会了吧?”秦慕瑾吞咽口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臣女何必不说实话,骗您呢!”
“谁知道!”褚诣低头优雅的饮了一口茶水,“也许,阿瑾就不想让本王对你有过多的了解呢!”
他猜到了!
她确实是打的这个主意,所以都是说一点留一点,毕竟,在她这里,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做戏,既然都是假的,何必将自己的一切和他全盘托出。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最后,他把自己给揭穿了!
有点尴尬。
秦慕瑾手指又不自觉蜷缩,不过好在她发现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桌上移开放在桌下自己的腹部,眼眸闪烁,略有些心虚。
“呃,茶也喝了,我们去赏荷吧?”有事做,是不是,就不会说那么多话了?
秦慕瑾自诩一向不怕人的,她口齿伶俐,说句不好听的,黑的都能给你掰扯成白的。但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技能,在褚诣这里似乎不怎么好使,短短的这么接触下来,她都被他杀的片甲不留,甚是尴尬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接下来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少说话。
恩。没错,就是少说话。
她往四周望了一下,见有人在卖鱼竿,突然觉得有比赏荷更好的主意了。
遂即又说,“臣女看见有卖鱼竿的,许久没钓鱼了,要不我们钓鱼吧,还能修身养性!”
说完,她也不等褚诣同不同意,从椅子上起来,掀开裙角就往卖鱼竿的地方奔。
那神态,一改往日端庄沉稳的样子,是在她秦慕瑾身上从来都不曾见过的。
褚诣将她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他从袖口中掏出一锭碎银放在桌面上,寻了她脚步跟了过去。
秦慕瑾买了钓鱼需要的东西,褚诣二话没说,将她买的一堆东西搬到河边,如她所愿,安安静静的钓起了鱼,不再多言。
秦慕瑾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得逞的勾了勾唇,心中暗暗赞了自己机智。顿后,她给自己的鱼竿上绑上鱼饵,也安安静静的钓起了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