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的失重感环绕在身上的时候,吴苍叶反而松了一口气。
终于是踏上了前往西南的路途了。
这是审讯结束后的第三天了,震旦研究所那边并没有再提出什么要求,他的审查过关了。
所以他坐上了这班飞机。
飞机上同行的还有那两个新金大学的历史系学生,以及林凉月,张巨野,还有李正言,以及他的两个学生。
他们坐的是头等舱,整个头等舱算是被他们给包圆了。
“小姐,可以给我一杯水吗?”吴苍叶抬手喊过了一名空姐。
他倒是不担心飞机会出什么事。
哪怕是厄尔多斯在暗中窥视着他们,也绝对不会对飞机动手,倒不是厄尔多斯是什么好人,或者觉得搞了飞机,出了事故,会引来更高层面的关注。
而是,厄尔多斯,以及他背后的组织,所求的,都不是要杀死谁,哪怕厄尔多斯本人对吴苍叶肯定是欲杀之而后快,也得等到吴苍叶失去了利用价值以后。
现在,他们怕是巴不得吴苍叶他们一行人早点到西南。
他们所求的,是西南的那个古墓里的东西。
长相姣好的空姐很快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了吴苍叶,顺便好像还多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别的意思。
吴苍叶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在用兰迪的皮囊呢,确实挺英俊的。
同时,他更加警惕起来,他越来越有点不那么明白自己和兰迪的区别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兰迪,这种待遇是正常的。
看来得赶紧脱离这种假扮兰迪的日子了,否则,真的要出事。
无视了空姐的眼神,吴苍叶一口气喝干了水,同时四处看了看,他在想马丁会在哪里。
这家伙应该也是上了这班飞机才对,因为他要盯着自己。
马丁倒是说不上在那次盗碎片事件后,对他有什么怀疑的,只是更加的警惕了,好像是怕他再次被厄尔多斯控制住。
“看什么看,小子,你别太得意了,等到了西南,有你好受的。”说话的是张巨野,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位置就安排在吴苍叶旁边,隔绝了林凉月,此刻可能是被刚刚那个空姐给刺激到了,马上开始挑衅吴苍叶。
吴苍叶是真的懒得理他,戴上了眼罩,塞上了耳塞,准备睡觉。
张巨野大概是又看了他一会,随后,那种注视感才消失。
吴苍叶却没有马上睡着,他又计算了一下下一次厄运会来的时间。
十三天。
还有十三天了,自从那天问清楚了使徒之书厄运的新规律以后,他就重新开始计算厄运的到来。
别说,可能是有了厄运ptsd了,之前一直没有厄运到来,吴苍叶不适应的很,现在明知道十三天后将会有更大的厄运到来,他反而心安了。
人呐,就是贱啊。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随着飞机落地的气压袭来,吴苍叶睁开了眼睛。
他其实没有真的睡着,应该算是假寐,身体睡着了,精神却还是醒着,只要有变化,必然在第一时间醒来。
长时间在危机边缘养成的习惯。
摘下眼罩,外面是下午时分了,阔大的停机坪里不断有飞机在起落。
西南最大机场,锦绣机场,到了。
吴苍叶他们这次的目的地自然不可能是这里,西南考古,那古墓也不会在大城市。
所以他们是先坐飞机来到西南中心锦绣城,然后再开车前往古墓所在地。
据说那个地方极其偏僻,到了真正要进入核心地带的时候,连车都不能开,只能靠原始的畜力和脚力。
吴苍叶他们一行人很快下了飞机,出了机场。
结果才走出机场大门,就听到有人在那边喊林凉月。
“姐,巨野哥,我们在这呢!”是一个女声,挺甜的,好像年纪不是很大。
吴苍叶看过去,果然,是一个穿着打扮非常年轻,很有些二次元化的小女孩,面容娇美青稚,一身萝系的花色长裙,白色的过膝袜,圆头皮鞋,头上戴着一顶浅色的贝雷帽,正站在两辆黑色的路虎越野车旁,一蹦一跳地朝他们这边挥手。
而在这个女孩旁边,则站着一位气度沉稳,面相英俊,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风衣的男人,也正朝着这边看。
看到吴苍叶他们这边的人看过,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也挥了挥手,仪态闲适,一看就不简单。
“这是?”吴苍叶转头看向林凉月。
林凉月之前也没说有人会接机啊。
包括李正言他们,也是都是一脸奇怪。
“凉月,这两位是?”毕竟这是相对有一定保密级别的科考项目,所以李正言是理所当然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的。
哪怕那个小女孩喊林凉月姐姐。
“天哥,浅浅!”林凉月还没有回答,张巨野却是已经也兴奋地朝着那边挥手了。
同时,还若有若无地看了吴苍叶一眼,好像是在说,你死定了。
神经病。
“李教授,他们也是中京研究所的人,那位女孩是我的妹妹林浅浅,今年刚刚考上研究员,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了一点,还有那位是白天凉,白教授,是中古历史的研究者,本身在考古界也非常出名。”林凉月连忙介绍道,“他们可能也是来参与这个项目的。”
“哦,你妹妹啊,看起来是真的很年轻啊,居然也是研究员了啊,白教授,恩,我听过他的名字,在业界的确很有名气。”听了这两人的身份以后,李正言稍微接受了一点现在这个场面。
两群人很快汇合了。
那个小女孩林浅浅很是跳脱,一下就扑向了林凉月,抱住了她,把头埋进了林凉月的怀里,说道:“啊,我亲爱的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月儿,好久不见了。”那位气度很是沉稳的白天凉,则是依然保持着很好的风度站在那,笑着对林凉月打了个招呼。
林凉月明显好像有点开心的样子,对着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