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苍叶在喘息。
因为,已经没有路了。
他走到了东区监狱的尽头了。
而在他的身后,两个追击者,已经在越走越近了。
“你看,不如这样,反正,你也不是一定要抓到他,我把钱分你一半,你让我杀了他,怎么样?”凯亚特几乎是和韦恩并行着靠近吴苍叶。
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在互相戒备,但是又没有真的动手。
因为,他们都在互相忌惮对方。
一旦打起来,两个人都没有把握一定可以杀死对方。
所以凯亚特提出了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不怎么样。”但是韦恩却直接拒绝了凯亚特的提议。
凯亚特的神情立刻变得冷漠起来,他缓缓道:“既然这样,那么,就看是我先杀了他,还是你能抢先救他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凯亚特整个人猛然爆发出一层刺目的白色光芒,然后就要冲向吴苍叶。
“你敢!”韦恩也是大吼着,就要去阻止凯亚特。
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东区监狱,忽然起了很浓重的大雾。
雾气一下子弥漫了整个监狱里,几乎让人看不清自身一米内的东西。
吴苍叶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他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李约斯搞的鬼,但他也同时意识到,这是一个离开的机会。
所以他立刻开始回忆整个东区监狱的地形,然后开始绕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外面的方向走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来吧”
“到我这里来”
“我等你很久了”
“我们是一样的”
“快来吧”
这样的声音,密密麻麻的,高高低低的,嘈嘈切切的,不断在吴苍叶的耳边响起,像是一群密集的蚂蚁,又像是一群扭曲的蛇!
伴随着那声音一起到来的,还有一种强烈的念头,像是在指引着吴苍叶,一定要往某个地方去。
吴苍叶甩了甩头,极力压住想要朝着那个方向去的想法,继续执行着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绝对不能踏入那个方向,那是李约斯的陷阱。
李约斯,不怀好意。
吴苍叶艰难地前行着,已经离开了原本的地方。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大雾里却猛地响起了凯亚特的声音:“找到你了!休想逃!”
他的手中白光汹涌着,撕破了大雾,然后朝着吴苍叶冲了过来。
吴苍叶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不得不躲,他也因此不得不向后退,偏离了原来的路线。
连续三次。
吴苍叶不停地闪躲着,而凯亚特手中的白光不断闪烁着,撕裂了雾气,轰在了雾气之后的墙壁上,爆发出了近乎火炮一样的破坏力。
“你逃不了的,吴苍叶先生,请体面地受死吧,我下手,很快的。”凯亚特手中继续凝聚着白色的光芒,下一发轰击已经要到来了。
吴苍叶也的确被逼入了死角里了,他的身后就是耳边那个声音要他去的地方。
此时,那个声音,再次,不断地响起:
“快来吧”
“快来吧”
“快来吧”
“快来吧”
“快来吧”
“快来吧!!!”
吴苍叶死死地盯着凯亚特的面容,说道:“我记住你了。”
然后,他在凯亚特的手中白光发射之前,转身投入了雾气之中。
下一刻,白光闪过,却没有击中吴苍叶。
吴苍叶,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去哪了?!”凯亚特瞳孔微缩,在那一刻,他清楚地感知到,吴苍叶整个人的气息都消失了。
这是某种能力吗?
凯亚特立刻就去到了吴苍叶消失的位置,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而随着吴苍叶的消失,四周围的雾气也开始消散了。
很快,韦恩就发现了凯亚特。
“吴苍叶呢?”韦恩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吴苍叶,于是看向凯亚特,说,“你杀了他?”
凯亚特并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了。
韦恩皱起了眉头,他有点没法判断吴苍叶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的确,气息已经消失了。
但是,想起刚刚的那突如其来的雾气,韦恩觉得吴苍叶很可能没死,因为,那雾气,让韦恩想起了自己今晚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得好好搜查一下这里。
吴苍叶,在进入了雾气以后,就感觉好像穿越了一扇门一样,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是一种,很难言说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的时候,梦里那种疏离感,模糊感。
本能上的一种陌生感。
陌生,但是又熟悉。
因为吴苍叶看到了,大片的废墟,好像某种远古圣堂一样的,废墟。
这和他的某次梦境里梦到的东西,是一样的。
难道说,这是来到了李约斯寻找的那个地方?
首先,不是做梦,吴苍叶可以很清楚,不是做梦。
但这里,也绝对不是正常的世界。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整个废墟,给吴苍叶一种无比古老,厚重的感觉。
这个地方,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是为了祭祀某种东西吗?
还是进行其他的重大活动?吴苍叶可以从废墟之中,感觉到一股残存的,不可名状的气息,让他觉得很熟悉,又很排斥。
就在他不知道身处何方,整个人保持在高度的警惕状态里,随时准备应对来自四周围的攻击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欢迎你,我的朋友,你终于来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一个人从废墟之后的大雾里走了出来。
这个人身上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囚服,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些阴郁,年纪在三十岁上下,此时看着吴苍叶,好像是在努力露出和善的笑容。
这个人,应该就是李约斯了。
“你就是李约斯?”吴苍叶的警惕拉到了最高,他甚至压抑不住地想要杀了眼前这个人。
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是的,我就是李约斯,吴,不用这么紧张。”李约斯还是在尽量笑,“我们是一类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