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刀从刘贵的胸口拔出来,吴苍叶喘了一口气。
他再次感觉到自己又变强了一分。
而且,这种变强的感觉明显比之前杀死那些刘贵的小弟要强很多。
看起来,杀死的人的实力强弱,也会影响自身变强的程度。
吴苍叶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双臂,感受到了那种力量蓬勃的肌肉紧胀感,就是不知道现在一拳打出去可以到达什么程度了,一定要找一个时间试一试。
将刘贵手里的枪拿了起来,吴苍叶把枪收好,这种大杀器,肯定只能他自己拥有,毕竟他现在再强,子弹还是可以打死他的。
“走吧,上去看看。”吴苍叶没有再管死掉的刘贵,回头对着还活着的两个人,刘盛,以及苏朵说道。
刘盛很听话地跟了过来,苏朵则是很明显有些犹豫,大概是受不了刚刚那种杀戮场景吧,不过最终还是跟了过来,但是很沉默。
吴苍叶也没有心思管小女孩的心事,带头朝着甲板上爬去。
一上到甲板上,吴苍叶就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然后他就看到了大量的躺在甲板上的尸体,溅散了一地的鲜血,破碎的内脏,人肉。
完全的人间地狱。
就算是已经杀了不少人的吴苍叶,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有点受不了,他连忙抬头,就看到了围拢在渔船四周围的,浓到化不开的海雾。
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雾?
吴苍叶皱紧了眉头,虽然他已经杀死了刘贵,可以说,这艘船上最大的敌人都已经被他干掉了。
但是如果这雾气一直在的话,他也可能会死,死于自然的力量。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盛和苏朵也上来了,刘盛还好一点,到底是常年在道上混的,见惯了,只是脸色白了一下就好了。
苏朵就惨了,在鱼舱里很暗,血腥场面还看不太清,现在直接冲击,立刻让她忍不住就要呕吐起来。
吴苍叶看了一眼刘盛,对他说:“你看着她点,我去转转。”
“行,叶哥您放心,有我在肯定没事。”刘盛现在是真的有点唯吴苍叶马首是瞻的意思了。
毕竟吴苍叶的强大,他完全看在眼里,一个人先杀大王二王,再杀刘贵和他的三个小弟,战斗力实在是太爆表了。
也可以说,吴苍叶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吴苍叶,他肯定要死的。
吴苍叶点了点头,就开始朝着船舱里走去了。
虽然说刘贵跟他说上面的人已经被他杀完了,可是出于谨慎,他还是要再检查一遍。
小心无大错。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吴苍叶的人生信条了。
先去船员的宿舍转了一圈,检查几具死相没有那么惨的尸体,确认死亡以后,吴苍叶又到了之前他住的地方。
他之前住的那个舱倒是没什么打斗的痕迹,死人也没有,就是有点乱,像是被人翻过,他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以后,就去了渔船的轮机室。
这个地方很大很深,可以藏人,所以吴苍叶在一进入轮机室以后,异常地小心。
不过事后证明,他也是多虑了,轮机室里除了死人,也没有什么了。
彻底搜查了一遍后,他还意外捡到了一些散落的食物和水。
一并带到了甲板上,他又去最后检查了一下船长室。
没有异常。
吴苍叶这才返回了刘盛他们那里。
此时,苏朵已经平静了下来,就是不敢看甲板,脸对着大海,整个人有点冷地蜷缩了起来。
“走吧,没事了,先去船长室,我们休息一下。”吴苍叶招呼着两个人进了船长室,将一条遗留在船长室的毛毯递给了苏朵,然后把捡到的食物和水分给了他们。
他自己也是吃了起来。
虽然杀人可以变强,但是经过那么多的剧烈搏斗,他也是消耗巨大。
吃着吃着,刘盛忍不住问了一句:“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
“先把尸体处理了。”老实说,吴苍叶暂时也没有什么主意。
毕竟现在困扰他们的,是外面那一圈极其浓重的海雾,以及可能短缺的食物,水源,这是人力难以企及改变的东西。
那么只能先处理眼前了。
现在虽然还没有到一年里最炎热的时候,可是任由这么多尸体在船上放着,迟早腐烂发臭。
尸体发臭也就算了,万一引发什么疫病就完了。
而且,假如他们之后冲出了海雾,遇到了别的船也好,或者别的怎么样,被人看到这么多尸体,也根本没法解释和处理。
所以必须先把尸体都处理了。
“好嘞,哥,我这就去。”刘盛听了吴苍叶的话,连忙把一块面包塞进了嘴里,喝了一口水,拍了拍手说道。
至于说苏朵,吴苍叶看了她一眼,说:“你就别出去了,在这待着吧。”
本来吴苍叶这么说,也是看小女孩可怜,别一会又吐了,那吃的东西就白吃了。
结果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倔,听了吴苍叶的话,摇了摇头,擦了擦已经快干透的眼泪,说:“不,我也要去帮忙。”
吴苍叶也没有再反驳,点了点头就带着她一起去了。
三个人开始清理尸体,把甲板上,船舱里,轮机室里的尸体都搬了出来,堆放在了一起,简直就是一座小山一样。
看着这座小山,刘盛迟疑了一下,忽然问了吴苍叶一句:“哥,咱们这是……全都扔海里面去吗?”
他这句话问出来,旁边的苏朵有些悚然而惊,一下子就缩紧了自己的身子,看了一眼刘盛又看了一眼吴苍叶,朝后退了一步。
其实刘盛的话意思很简单,就是,他在问吴苍叶,真的要把这些潜在的口粮都给扔掉吗?刘贵之前在和吴苍叶谈判时说的话很残忍,可是却又很真实。
这艘船不知道还要载着他们在海上漂多久。
食物并不多了,他们三个人也没有捕鱼的能力,一旦吃完了食物该怎么办?
似乎,也只有这些尸体了吧……
吴苍叶看着这些尸体,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