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下!
毕长青回到自己的庄子后,发现过去留在庄上讨生活绿林游侠散去大半,留下的对于他能平安归来也惊愕不已。
“三哥,你没死?”
“三哥,京兆府封锁了长安城各处,戒备森严,我等没有路引根本进不去……”
“哥哥,江湖上都传”及时雨“毕三郎死在了江州,某正准备联络各处人手替哥哥报仇!”
“大掌柜,你消失十多天,大唐各处店铺缺少了钱粮和秘方运转,已经急的火烧眉毛了,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三哥,听说利州反了,咱不如也反了他的,凭哥哥的人马,不说取李氏江山代之,割据一州之地必然如探什么取物!”
“探囊取物!”
毕长青扫了一眼,厅内立刻禁声,开口道:“从秘库中调拨五万石粮食,十万贯铜钱,这几日京兆府会上门,将钱粮交付给他,并让各路人马做好准备,配合征讨利州叛军!”
“哥哥不可啊!”
“前几日就是京兆府打上门来,怎么能给他们钱粮,还要帮着打利州叛军,这是为何啊!哥哥!”
“哥哥,你可不能糊涂啊!”
“……”
“某心意已决,尔等若是不愿跟随,各自散去吧,往日恩情一笔勾销,自此不再欠某什么了!”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今日自家哥哥发的什么邪疯,可是见他不似说笑,只能听命散去。
……
书房!
毕长青手捧着一杯香茗,坐在酸枣木大椅上,闭目沉思。
从江州开始,直至今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一刻钟,以前做的计划都已不管用,是时候需要好好思考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
想到此处,他拿起手边的毛笔,开始在书桌前进行复盘这几日的得失。
首先这是一个充满神仙妖怪的西游世界,求长生才是我此生最大的目标。
比干的文曲星神位充满不确定性,只能当做备选,迅速找到一门修行之法才是根本,或许洪福寺的唐僧肉可以谋划一番,但同样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
脑中的神秘之书目前只能打开两页,如果是第二页是因果,那么第一页应该是香火愿力。
比干的记忆中有记录,文气便是属于众生愿力的一种,首要任务就是积蓄文气以备不时之需。
今早发现陈光蕊的文气恢复了一些,或许他可以成为我的文气充电宝,需要多请他来庄子做客,顺便邀请他去看望玄奘小师傅!
心中有了打算,毕长青心情好了一些,忽然又想到自己背负了那么重的因果,长生之途恐怕不好走,烦闷地将笔下落满简体字的纸张窝成一团丢尽一旁的铜炉里。
橘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书房。
忽然间,他想起了号舍外,魏征对他态度的忽然转变。
起初,魏征对他的欺骗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后面理智回来,态度明显柔和了一些。
他或者说李世民忌惮的不是我手中的武力,而是我身后的人脉又或者说是“因果”,是千千万万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百姓,一但我出事,将会有无数人口饿肚子,流离失所,后果他们承担不起,这才选择与我合作。
毕长青仿佛瞬间开了窍,想起一则前世流传甚广的玩笑:“有”背景“的妖怪都被抓回去了,没有背景的妖怪都被孙猴子打死了!”
为什么猴子和漫天神佛有意放过这些妖怪,定然便和不愿与人结因果有关。
“看来因果缠身倒是一条保命之道,不但要和人结善果,还要和大能结善果,结的越多越是安全!”
“这么看来普天之下最大的善果便是佛门接引准提两位教主了,不但发宏愿结因果,还是和天道结因果!”
这么想来,毕长青反而不担心自身的因果问题了。
……
时间如流水!
一晃几日而逝。
京兆府两日前就差人取走了钱粮,期间毕长青又和武士彟见了一面,商量了一下征讨利州叛军的琐事,诸事完毕后,武士彟便离京上路了。
“送给陈光蕊的拜帖也不知送到了没有,几日了也不见人来!”
毕长青无事便熟悉文气的运用法门,几日下来,倒也颇有心得!
正想着,下人引一人进了庄子,赫然是几日不见的陈光蕊。
“毕兄!府中琐事刚刚料理完毕,耽误了几日!”
毕长青凝神一看,陈光蕊神庭的文气比前几日又多了一丝,心念一动,便见一丝文气从他神庭飘出钻入身体。
几日勤加练习,现在操控文气只需一个念头便可以完成。
让下人准备酒菜,毕长青便同陈光蕊在院中吃酒,一直吃到日暮,陈光蕊忽然想起一事。
“毕兄,这终南山你可熟悉?可知道山中有一座名为”子曰书院“的地方?”
“未曾听说,你寻找这个书院作甚?”毕长青诧异道。
陈光蕊道:“昨日从宫里当值回来,路过司天监,恰好碰见了司正大人,便与他说起了那日在西门他叔父摊上算了一卦!
听闻他叔父收了我一吊钱,司正大人指点我一处地方,说是能快速治疗某这个怪症,便是这“子曰书院”。”
说道这,陈光蕊疑惑道:“只是某觉得司正大人最后看我那一眼略有深意,似在看一个傻子,便来找你参议参议!”
“你说某这个病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毕长青笑而不语,找来庄子里一个世代住在这里的下人询问情况。
“老爷,终南山南峰子午谷中的确有一座书院,是不是陈大人所说的“子曰书院”,某就不清楚了,距庄子约二十里地!”
陈光蕊的怪症是因为文气缺失,文华损耗所致,非常人所能治,毕长青顿时升起了兴趣:“来人,备马!”
“陈兄,半个时辰便能赶到那座书院,今晚咱俩便夜宿”子曰书院“如何?”
陈光蕊被豪气感染,附和着放声大笑;“兄之所愿,吾所愿也!”
言罢!
两人骑上快马,出门往南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