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电梯门,就遇上了气鼓鼓走过来的聂丹妮。
“怎么了,丹妮?”颜蓉伸手拉住她。
“蓉姐……”聂丹妮朝身后看了一眼,拖着颜蓉走进安全通道,“来了好多人,都说要看你现场做造型。刘总都同意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颜蓉轻笑:“看就看呗,又看不坏。”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冲你来的,是冲原先生来的。她们要看的是原先生的造型,不是刘总的。”
见她不以为然,聂丹妮就更急了,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蓉姐,这是会所不是理发店,咱们啥设备都没有,连个能给你打下手的人都没有,怎么做嘛?万一做不好,肯定又会被攻击,咱们就真的翻身无望了。”
颜蓉探出头一瞧,只见走廊里已经站满了人,全都围在房间门口。
大多数都是些年轻女孩,妆容精致,穿着时尚,为数不多的几个男性还是媒体记者,已经架起长枪短炮,正缠着原少儒采访。
“烫发机刚才不是拉过来了,产品你也带了,就做一个人的,还不至于难倒我。”
聂丹妮愤愤:“哪儿是一个人,是一家人。”
“老太太的头发,几剪刀的事,用不着设备。”颜蓉以为是刘母也要做,边笑边往外走。
“贺丽娜来了,带了好些人,指名道姓要你给她设计发型。”聂丹妮一把拉住她,撇嘴,啧了一声:“摆明是来搞事,砸场子的。做一个头发,长则四五个小时,短则两三个小时,这么多人做完不得四五天啊?人家刘总的订婚宴,又不是时尚秀,她抢什么风头。”
颜蓉微微一惊,转身就往房里走。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贺丽娜嗲声嗲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呛刘彦。
“防火防盗防闺蜜,抢吃抢喝抢男人,这种事颜蓉最擅长了,小心还没结婚就被劈腿。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阿蓉。”原少儒推开面前的话筒,挤到颜蓉身边,小声:“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一时彼一时。”
“我懂,贺军山的千金大小姐嘛!”
敏感时期,人人都避而不谈的三个字,被颜蓉直白的喊出来,不仅把原少儒吓一跳,就连身旁的记者,也都扛着长枪短炮,一溜烟地跑掉了。
颜蓉轻轻一笑,一抬手,推开门,迈了进去。
“蓉蓉。”刘彦最先看到她,扯掉脸上的面膜,起身迎到门口,“妈来了,在隔壁,你先给妈剪,剪完了再给我盘头。”
边说,边悄悄地扯了扯颜蓉的后衣袖,使个眼色给后面跟进来的原少儒。
“各位小姐姐,留点时间给我们排列排列流程,行不行。”原少儒一边招呼聂丹妮帮颜蓉拿工具到隔壁,一边请贺丽娜和众人下楼喝茶。
“原博士,我可是刘总的娘家人,是来送亲的,仪式没开始,哪有赶未婚妻伴嫁姐妹走的道理?”贺丽娜媚眼放电,转而睨眼颜蓉:“听说刘总请了魔都最好的理发师,我也想沾沾光,让她帮忙设计款出席订婚宴的发型。”
颜蓉一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有耍猴儿不怕人多的,边看热闹边煽风点火:“说曹操,曹操到,你刚说到哪儿了,原配变小三,继续讲啊。”
也有和刘彦关系不错的,“彦子大喜的日子,你们说来帮忙的还是来拆台的?有空闲磨牙,不如下楼帮忙干点活。”
还有狡猾的人,不愿得罪两头的,趁机站起来告辞:“刘总,你先忙,我们晚宴上见。”
“好戏才开场,着急走什么呀?”贺丽娜拦住众人,指着颜蓉:“这位你们都不认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她可是咱魔都的风云人物,霸居头条热搜新闻的——颜蓉。”
“贺丽娜……”
刘彦一直忍着,是顾虑跟贺丽娜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证券交易所某领导的女儿,她公司破产重组,许多事还需要她爸爸的帮忙,不想留个坏印象。
眼见贺丽娜存心不良,要揭颜蓉伤疤,当众羞辱,就顾不得什么公司不公司了。
“这年头劈腿,养小三还算事?这让隔壁老王作何感想?女儿被人白目垂三年,还倒贴九千万,为了讨回这笔钱,把老婆派出去,结果老婆带个球回来。”刘彦玉面一沉,柳眉倒竖,冷笑:“当小三的女人不仅要胸大,还要脑容量大,否则赔了娘又坑爹。”
刘彦说的是有关贺丽娜的一段秘闻。
这事当时也是满城风雨,但是碍于贺军山的震慑力,没人敢信,没传几天就被平息了。
不久后,教授夫妻同时发生车祸死亡,教授的儿子醉酒后说起这个事,那天敲好刘彦在场,就知道了这个事。
贺丽娜曾和某大学的经济学教授谈了三年恋爱,被教授老婆发现,曝光在网上后,教授夫妻又通过法律讨回了钱,还让贺丽娜倒贴了将近一个亿。
贺军山知道后,就派出老婆讨要这九千万,结果钱没要到,老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回来了。
“刘彦。”贺丽娜脸色大变,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命尽了。”
“过去只要你爸说谁命尽了,不出二十四小时,那个人就会消失,或则丧命。你说,有同样的效果吗?那我拭目以待。你别……”
刘彦还要说什么,被颜蓉拽住,推给了原少儒。
“贝太太来了,想做个什么发型呢?”颜蓉越过众人走到贺丽娜面前,伸手捏起她几根头发,揉了揉,微笑,“发质损伤严重,不适宜再烫了,剪个短发吧。”
“什么贝太太,宝太太?”贺丽娜一把打掉她的手,转而自鸣得意:“我是凌向的未婚妻,你应该称呼我为凌太太。”
“凌太太,请问您晚上穿什么衣服?”颜蓉像对待客户一样,毕恭毕敬:“要不我给你盘个头吧?”
问完,又转向刚才说风凉话的几个:“我读书少,没听懂彦子刚才说的故事,哪位能给解释下,隔壁老王是小三还是原配?”
在座的人怔了片刻,变脸变色,纷纷起身告辞,几乎是逃命一般,夺门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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